她只觉得腿一软就要倒下,又连忙扶住墙避免发出动静叫人发现。
“只是这次打草惊蛇,想在他那里查到些东西,怕是更难了。”此时小诺才听出,这与那人对话的竟是沈长安,只觉得心跳快得很,这两人原来认识!
那……难道?
脑中思绪纷纷,这一时半会儿她根本来不及整理,身体已不自觉贴得墙面更近了,想着还能不能再听到些什么别的什么?
“大人,奴婢认为,您安插的那个小宫女必不如她自己所言那么简单!”
“怎么说?”
“世子自入宫以来,朝内上下多少人企图攀附,黄金美人更是送了不少,可曾有一位入了眼?而这位,不仅留在了思梧宫,更因一次遇袭闹得全宫戒严,我猜,这二人若不是旧识,便是有情报往来,而大人您,只是碰巧将这小宫女送到了世子跟前儿罢了。”
院内一片安静,似在咂摸着这话的意味,好一会儿才听沈长安又开口了:“你说,我若绑了她,世子会不会舍不得?”
“大人,若非确定这小宫女是世子的软肋,还是轻易不要动为好,世子手段狠厉,怕是不会将一个宫女的生死放在心上吧。”
“不,他会在意的。”沈长安语气肯定,此前他只是怀疑不沉对有疤的女子有格外的情愫罢了,而他一个阉人自然不懂男女之情看不出什么不对劲,反是这女人提醒她,小诺在不沉那里的特别之处,可不仅仅是一道疤痕而已!
若说下午只是对小诺所言有所怀疑,而现在他几乎可以确定,她进宫就是为寻不沉,而不沉对疤痕特别的正主恰恰是这个女子,啧啧啧,想他自诩聪明,差点儿在这小地方栽了跟头!
“那大人可是有了计划?”
“你且先回去,后面的事儿,我自会安排。”
院内又是一阵安静,想必沈长安走了吧……
小诺这才小心地舒了口气,听说武功高手都有很强的敏锐性,从刚才到现在,她连每一口呼吸都在努力克制着,有害怕,却也有种异常的兴奋!
正儿八经的,这好像是第一次体验这样的刺激,当然,并不想再有。
抬头看了下夜空,月已西斜,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阿楠怕是等急了,想着,她转身就要走,却听见身后清浅地一声“吱呀”,是有人开门的声音!
沈长安或是那个人没走?!
腿一哆嗦,她不禁有些慌,怎么办,怎么办?
虽然她现在暗处又有吉祥缸挡着,可还是害怕呀……阿楠,你在哪里?
门关上的声音响起,细碎的步子由远及近,听着像是女人的脚步声,小诺微微舒了口气,不是沈长安就好,下午那与死亡的亲密接触叫她依然有些心有余悸;可一想到这个女人,她不自禁摸着额头的疤苦笑,其实并没有好到哪里去……
她小心的挪着身子贴着缸躲藏着。
“咚!”
小诺只觉得心跳骤停,整颗心已蹦到嗓子眼,双眼瞪得老大,表情却是已经快要哭出来!脚下,那块罪魁祸首贴着缸壁踩在小诺脚下,只能上到西天佛祖,下到山精妖怪被她求了个遍,没听见,没听见!
“谁!出来!”
女人带着狠厉的声音在这不宽不窄的巷道里格外清楚,小诺苦着脸只得又朝已没有空隙的宫墙与吉祥缸中间咽了咽。
“咚!”
这该死的石头!
小诺觉得,自己这回大概真的是小命休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