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容易安抚着小诺睡着,阿楠揉了揉因过分紧张有些僵硬的眉心。
她,到底看到了什么?
回想着小诺过去的生活,虽不说锦衣玉食养尊处优,但也算顺遂,就连那个继母虽然苛刻了些,可也不是个恶毒的,若一定要说有什么不幸的……
他想起她时不时会遮掩一下的刘海,想到刘海下那道明显的伤疤,这才恍惚记得,她是嫁过人的,而且,是被虐待之后扔进了乱葬岗自生自灭!
大概,那才是小诺这辈子经历过的最惨烈的事吧。
那么,她今天看到的,会不会就是与那件事有关的人呢?
脑海里快速闪过与之相关的所有人与事,按常远所言,侯府已被灭门,除了侯夫人,所有人都已葬身火海。
所以,小诺看到的,难道是侯夫人?
若是侯夫人,那她为何会出现在锦国。
又想到当初可是侯夫人只是常远去偷盗令牌,才有了净尘师傅的惨死。
所有的线索串下来,一个最大的疑问凝上阿楠的心头:侯夫人,到底是谁?
……
案桌上的折子一堆又一堆,锦皇快速翻阅着,时不时会提出一些问题抛给下方端坐的不沉,哦,不,现在应该叫静侯爷。
没错,不过短短一月,这个昔日长平山无名寺的小和尚便完成了从籍籍无名到锦国世子再到侯爷的华丽变身,这也是朝野上下没人想得到的。
虽是短短一月,他在锦国却已有了声望,无人不知他便是当年玉嫦公主之子,按理,应是尹国的皇子,如今,却是锦国的侯爷,这背后,故事可有得编排的。
除了身世,这短短一月间,他清吏政、创生产,锦都的百姓也分明感知了他的雷霆手腕。锦皇也是听之任之随他放手去做,政令下达时间尚短还没有明显成效,可那些细则都能明显让百姓感知到未来的前景,私下声望渐长,更有形容静侯爷颇有、颇有皇家风范!
而问题就在这里了,若说他是正经的锦皇之子便也罢了,可偏偏只是个外甥,后宫正主尚在,陛下也不乏子嗣,可即便是太子,也从未如此大刀阔斧的参政执政,一时间朝野内外也看不清锦皇的打算,这葫芦里藏着的药,略深……
不过转念一想,想当年,锦国公主嫁入尹朝为妃,不足5年便传来薨逝的消息,而这位静侯爷,似乎从未听说过;如今锦尹两国关系紧张,也许,静侯爷从小便被锦皇暗中培养,拿作杀手锏,如今扶起,不过是看着父子斗法,隔岸观火罢了!
待不沉看完奏折,脸上似有不解,抬头问道:“舅舅,你想出兵?”
锦皇一抹短须,神色坦荡:“这些年来我们与尹贼交战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这一次,你在我们手里,这战火可是他挑起来的。”
不沉默然,对于“尹贼”这个称谓似乎并无反应。
只是沉默着,沉默着,思绪有些飘远,仿佛想到了很久远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