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的兴师问罪遇到这个场景也发作不开,阿楠有些头疼的叹了口气,望向如意:“先叫人过来给她正个骨……”
“然后扔出去!”娇娇嘟着嘴瞪着眼看着阿楠,不依不饶。
阿楠挑了挑眉,却也没阻止,好笑的嗤了一声,也不看刘亭,转身朝院内走去。
娇娇的院子里是葱葱郁郁花草遍布,于是,一进去,除了刺鼻的花香,还有燥人的蝉鸣,有丫头手里举着糊满糖浆的树枝循着声源去粘那些夏蝉,还不到晌午,篓里已不下数十只。
“都出去吧。”娇娇吩咐道,又领着哥哥进了院里的堂屋,如意本是沏了茶水候在一旁,见自家小姐少爷慢悠悠一言不发,很是懂行的退了出去。
大门敞着,虽是盛夏,富贵人家造屋子却是格外讲究,智慧得很,可不,府外热浪涛涛,这堂屋却是透着丝丝的凉,清凉入骨。
阿楠大步跨入坐在了主位,目光冷淡地扫了正打算落座的娇娇一眼,唇角一勾:“这段日子可有长进?”
那一眼看似无波无澜,却叫娇娇看出了算账的意思,生咽了根本没有的唾液,有些不敢坐下,只微微垂眸想了想,随即扬唇轻笑道:“哥哥问的什么话,我的长进可不就在嚣张跋扈上了,若说这个,这京城里可真没比得上我的,没得进,也就无所谓长进了。”
“你倒是门清。”阿楠似笑非笑呵了声。
“那可不儿,说吧,你找我干嘛?”她站在兄长面前,似无聊般拽着自己的披帛手指一缠一绕的,没个正形儿。
“小诺掉下山崖的事情是不是你的主意?”他的妹子他了解,快人快语,有话直说,你若委婉了,她能给你绕到天边去!
娇娇挑挑眉,“哟”了一声:“小诺是谁,我怎么没听说过?哥你几时找的相好啊,怎么不小心掉崖了呢?”
这样的挑衅阿楠怒极反笑:“你以为娘亲给你兜着我就不知道了么?”
那声音抑扬顿挫的,竟叫娇娇生生听出了些父亲大人的严厉,心里顿时有点发憷,却还是任性的将头偏到一边,撇着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连娘亲都利用,娇娇,我真不知道,才几年,你怎么变成了这模样!”他话语中带着些痛心疾首,他这个做哥哥的失职。
而这句话,却恰恰戳中了娇娇心口的伤,眉目一厉,呛声道:“是啊!我怎么变成这样,你不知道吗?”
阿楠的眉头皱得紧紧。
“我说了,让你别走,或者带我走,可是谁宁愿半夜三更跳后门也不带我?”她的眼眶因情绪激动微微沁了红,“好不容易回来了,却又是一声招呼不打就离家出走,你恨娘亲擅作主张让你成了逃兵,可那个时候,你想过我会变成什么样吗?你的面子重要还是你的妹妹你的家重要,你一走就是三年,这三年你想过我是怎么过的吗?凭什么你就可以逍遥在外面三年,然后一声不吭就回来了,我却在府里一个人可怕的面对那一切!”
“娇娇。”面对娇娇的失控,阿楠一时有些无措,站起来伸手想要将小丫头牵过来,就像小时候那样,可……
娇娇一甩袖向后退了一步,眼泪已经夺眶而出:“没错,我利用阿娘,可那又怎样,没有她,你会当逃兵吗?你会抛弃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