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无奈的摇了摇头,只得吩咐他再拿一床被褥过来,垫在了小诺后腰处让她能舒服地半坐着。
“小施主可还有哪里不适?”师傅继续问着。
小诺继续摇头,略一思索,润了润嗓子,轻轻问道:“师傅,请问,这是哪里?”
她的声音格外纤细,轻得像一阵微风拂过,极其不易察觉,只是在这静谧的房间里,才勉强能听清楚字句。
“哦,这里是无名寺,我的徒儿在山下遇着你,见还有气息,便自作主张带你上来,施主山下可有何有亲人?我让不远上门报个平安。”
手不自觉蜷起,要去通知阿爹们吗?还是不要了吧,侯家大概以为自己死了,一命换一命估计也不会找家里的麻烦,可若知道自己还活着,抓回去倒还好,若是再连累阿爹二娘他们,又该如何是好呢?
她眉头紧锁着,师傅只当她孤苦无依,害怕自己是赶她离开,便笑了笑,柔声说道:“施主不必担心,若是不方便可在这里先养着,你的伤虽不严重,可这几天却不大适合走动,且放宽心在此歇着吧。”
说完,师傅轻轻招呼了还在打量小诺的不沉,打算离开让她好好休息。
“等等,我……”她叫住。
这声呼唤略用了些力气,胸口被踹的地方隐隐发疼,禁不住捂着胸前又咳嗽起来。
师傅快步走到窗前,嘱咐着莫要激动,最后叹了口气,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彩瓷的小圆盒。
“师傅,我来帮她。”不沉自然是知道这个盒子,平日里更是已经习惯为师傅分忧,伸手便要接过来。
师傅一愣,想到不沉的性子,眼神中微微透出一股自责来。真不知不沉这样不谙世事究竟是好是坏,他的世界太过清明,又被自己保护的太过干净。尤其近期自感大限将至,而不沉若是依然懵懂无知,到了那天,他又该怎么办呢?
思绪千万不过弹指间,他面带厉色斥退不沉,后者还没明白自己又犯了什么错,他已经将小盒放在了小诺床头,轻声说道:“施主莫急,这里是上好的伤药,待我师徒二人离开房间,你可自行涂抹于伤处,有益恢复。”
小诺轻声再次道谢,本想说什么也还是决定迟些再说吧。
关上房门,不沉不紧不慢的跟在师傅身后,直到离师傅的院落近了才终于发问:“师傅为何不让我帮她?”
净尘脚步一顿,眉头紧锁终于忍不住再次叹气,心下已有了决定:“你跟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