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小诺一脸茫然的样子,娇娇轻笑出声,又有些自嘲,居然是个傻的。
再次拨弄拨弄头发,她饶有意味的打量着小诺,嘴边浅浅勾着笑:“从你与我看中同一件衣服开始,我就是讨厌你的,你不知道吗?”
她唇角翘起,很认真的观察这小诺表情的变化。
只是小诺讶异的张着嘴,还是一脸茫然,好半会儿嘴唇动了动,最后只得低下头来:“那衣服,是阿楠公子选的。”
笑意盎然,娇娇轻轻一个眨眼:“这就是我讨厌你的第二个理由了。”
“即便当初刘亭与我同穿裙襟,同簪栀子,可至少,我哥并没有对她另眼相待,甚至连她是谁都不记得。你却不同,栀子是阿哥所簪,衣服是阿哥所买,自你进府这几日,我若得了好东西,他更是第一个想起来要给你捎上一份,我既然在刘亭手下吃过亏,断然不乐意在你这边再栽个跟头。”
小诺神色凝重起来,就这些日子的了解来看,娇娇性子极端,忽而纯真可爱,忽而如火妖艳,或者深沉如水,又不然暴戾癫狂!她这样的性子好起来实在招人喜欢,可坏起来,令人不敢接近甚至不由然产生害怕的情绪。
她有些犹豫,因着梦中那强烈的预感,心底里某个决定竟然更加强烈起来。
然后,她抬起头来,一脸平静,抿了抿唇,唤了声:“娇娇。”
见小诺一脸正色,娇娇也摆正了姿态,倒不知她是否听懂自己所言,又正想听听她想说些什么。
“我并不清楚之前你与刘小姐之间发生过什么,可那些终究是过往,也许你不能忘,但是与我无关。”她的声音格外平静,平静到谁都忘了今晨她还是一个惊吓过度痴傻的姑娘,“我可以在这里跟你保证,不管是现在还是将来,我绝对、绝对不会做任何故意伤害你的事情,你不需要揣摩我的心思,不需要琢磨我做每件事的理由,我不会对你们任何人动任何不该有的心思,也许你觉得我太把自己当回事,但从头到尾我并没有打算与你们谁有过多的纠缠,你是,阿楠公子也是!”
不知怎的,听到小诺这样一番直白的话娇娇不自禁皱起了眉头,这时的她,似乎与平日里不一样。印象中她一直是唯唯诺诺的,就算是彩苑坊那次,也只是表现出来乡野村妇如野草般的倔强罢了,从不曾真正看上她,即便带她去赏花宴,除了心存试探更是想让她看看自己与真正大家们的差距,不然那样的聚会,她可是向来不稀罕去的。
而现在,这个野丫头直直白白的告诉她,她对她的哥哥,她的家庭没想法,没野心,不需要一而再再而三的试探,如此坦荡说明什么?
娇娇看向小诺的眼神变得幽深起来,显然,她并不是一个没脑子的人,似乎一切在她心中格外清楚,只是一直已最大的善意去解释着。
当真实被揭开为丑陋,比如此刻,她便不能再继续自欺欺人。
嘴角嘲讽勾起,原来这些日子自己不过是自作聪明,这个女人,还真厉害!
歪着头直直的看着她,二人四目相对,各不闪躲,目光灼灼。
所以,这个女人,是天性善良,还是城府太深?
留着她,是福?是祸?
手心越蜷越紧,双眼似带考量严肃的眯翕着。
相信她?
还是,
杀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