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小诺坠湖乃娇娇的缘故,将军大人及夫人对于发生这样的事情很是抱歉,奈何首先小诺迟迟没有清醒没法正式道歉;其二,更大的关心始终还在娇娇身上,因而除事出当天曾来看过一次给予一番不痛不痒的慰问,便不再在客宅出现,一个朝内朝外继续操劳着国家大事,一个便是领着娇娇各种收拾烂摊子。
这三天,对娇娇而言,是要炸了的三天,京兆尹就湖上浮尸的案子屡次传唤,将军夫人因为她在外出手打人的原因等她一回来就拉扯着上刘府给人家道歉刘家倒是不敢拦住她们不让进,可因为刘小姐伤势不轻,说是受了惊吓听到将军府的名字就浑身哆嗦口吐白沫。
娇娇自然是不想道歉的,可她是在苏姑姑眼皮子地下犯的事儿,又有一众贵女目击,便是平时那些女孩子再怕她再忌惮将军府再不敢惹定国公主,有苏姑姑背后的皇上撑腰,此刻说真相事实也是丝毫不会客气的。
当宫里得不到刘小姐原谅就进大牢面壁思过的消息传来,娇娇已经气得摔了房里好几套茶具,最后又不得不被阿娘拉着日日登门刘家。
得了妹妹得千拖万拜,阿楠一身素青长袍身条笔直地踏进京兆尹府。
听到阿楠进府的消息,正忖着脑袋愁死人的府尹大人似乎看到了一道亮光,连师爷提醒的官容都来不及整理便迎了过去,俯身作揖:“少将军,您可来了。”
阿楠暗叹了一口气,也是不得不来,再不来,娇娇就得把这天给翻了。
几乎是亲自引着阿楠到了谈事的书房,又命人上了茶水,府尹大人这毕恭毕敬的模样看的师爷和总捕头都不禁有些抹汗,这少将军的威名他们多少也是听说过一点的,可自家大人好歹也是当初三科状元出身,在京城更是有铁面判官之称,那么,面对少将军时可不可以,不要那么没出息啊……
“直接说吧,尸体可有疑点?”阿楠看着被主上夸过不少次会办事儿的府尹大人这样鞍前马后的有些面子上僵僵的,终究还是不能说什么,还是直入正题的合适。
府尹大人向来知道这位少将军雷厉风行,办事更是利索果断,随即示意师爷呈上了卷宗,道:“已经由仵作检验过,是淹死无疑,死亡时间应该赏花宴当夜,至于是不是自杀,这个……”
他抬头瞟了一眼阿楠的神色,想到阿楠插手的原因是因为她家妹妹,于是小心翼翼道:“也没准是在湖边走走,失足落水。”
“湖边可曾查过有何线索?”阿楠一边翻着卷宗,一边问道。
府尹犹豫一瞬,随即回答,“瑾泉并不是什么封锁闲人免进之地,便是平时也不少人来人往,湖边痕迹太过繁杂,暂时,没有有效线索。”
“死者生前最后见过的人是谁?”
“本府曾派人去刘府询问,有马夫称当日赏花晚宴她受了训斥理应便要去领罚,可因为自己要等刘小姐结束晚宴送回家,便让这丫头自己走回去了,直到第二日才得了消息说淹死在湖里。”说着,他替阿楠翻了翻几页卷宗,指着一段文字,示意那便是马夫的供词。
“走回去?”阿楠皱了皱眉,也就是说,最后一个见这丫头的,应该是这马夫了,“此人当晚可有人证不在场?”
“有的,当晚与宴的小姐家马夫都集中一处歇息,截至宴会散去,他都不曾离开。”
“那马夫可曾提过那丫鬟当时可曾透露什么寻死的念头?”卷宗里写着当时看青儿的模样,似乎很害怕,那么,她害怕什么?
“没有,只是说当时那个丫鬟的脸色特别难看,身体都在打哆嗦。”
阿楠点了点头,快速翻阅着其它人的供词,突然看到一个有趣的,随即指了出来,问:“这里有一个丫鬟说,她不觉得青儿会是会自杀的人,可曾有细问过?”
府尹大人凑上前看了一眼,有些发窘的皱了皱眉,似是而非道:“微臣,微臣没太大印象。”
“当时是谁问的,让那个人过来。”阿楠轻轻合上卷宗放到桌上,拿起桌上的茶水正要饮,却见府尹大人一直站着,手顿时停住,一声轻笑出声,合上杯盖发出一点若有似无的声响,然后又将茶杯放回,似是打量着这府尹大人,问,“大人,我们可曾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