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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蓝树叶

每个人心中都有一个梦想,有些梦想甚至很荒诞。

记得小时候上课之时,有一篇课文叫做蓝树叶。

而今天,杨继武之所以想起这篇课文,原因就是眼前这一家。

男孩大概十五岁,却坐在了轮椅上,很瘦弱,脸色也很苍白。

初见这个孩子之时,他脸上是没有一丝生气的,像个活死人,虽然会笑,可那种笑容空洞没有灵魂,完全是为了笑而笑。

小儿麻痹,致使下身瘫痪,两条腿细的只有擀面杖粗,而且左臂也是这般模样。

这种病杨继武见过不少,杨家祜就有一例,上裴家川也有一例,比较常见的病症。

这一家三口是在杨继武去外婆家时来的,本来年底之时,游客很少了,但这一家三口忽然到访,并且直接找上杨家。

主要原因是因为杨家院子里的一种花。

杨家院子里,有杨继武灵泉和阵法在,显得四季如春。

而院子里的某种花在结了冰霜之后,叶子变成了蓝色,杨继武参加09年最美乡村评选活动之时,随手拍了一张照片,然后这张照片被放到了网上,被这一家三口看到。

男孩只上过小学,记忆最深刻的就是那篇蓝树叶,他一直有个愿望,就是找到真的蓝树叶,为了满足他的愿望,父母想过各种办法,比如把树叶涂成蓝色。

但这并非真正蓝色,一眼就被看穿。

八年,父母带着小孩四处求医,并寻找着蓝色树叶,起先小孩还会去看病,但后来,他一心只想找到蓝色树叶,一片蓝色的叶子。

渐渐的他变得自闭,不愿说话,脸上笑容也只是为了安慰父母才会显露,或许他活着,灵魂却已经消散了。

金莲依旧在盛开着,霜冻之后生命力依旧旺盛,而荷叶在每天清晨之时就会笼罩上冰霜,然后在阳光下变成蓝色。

雾气朦胧中,似真似幻。

“这不是蓝树叶。”少年手中拿着一片荷叶,只是用手一碰触,那层冰霜就会融化,然后显现出原本的绿色,他哭了,脸上的色彩又黯淡了下去,心如死灰面如死灰。

本来还明亮的双眼又黯淡了下去,他的父母也是有些哀伤。

杨继武被少年这份执着打动了,他刚刚拿到荷叶以为那是真的蓝树叶之时,脸上泛起的那种光彩,莫名触动了杨继武的某跟心弦。

“我这里有一颗种子,它或许会长出蓝色叶子。”杨继武觉得给他一个希望,或许会产生一些微妙的变化。

“真的?”少年的眼睛忽然亮了,很亮很亮。

“是的。”杨继武将一颗种子拿在手中,对于树叶变成蓝色,在杨继武看来并不是一件十分困难的事情,只要改变叶子的叶绿素,加进去蓝色色素就可以,许多花都能开出蓝色,要想弄出一种蓝色叶子的植物,还真不是困难的事情。

“只不过,它需要种植在冰天雪地之中。”其实治疗他的小儿麻痹,对杨继武来说并不是一件十分困难的事情,但杨继武并未给他治病。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生活方式,或许因为他的病,他才会如此执着的追寻自己的梦想。

少年已经彻底断绝了求医治病的念想,在他看来自己的病已经无药可医了。

给他一颗种子,让他重新焕发出希望,或许不用治好他的腿,他的人生依旧会精彩。

“谢谢。”少年激动的接过那颗种子,小心翼翼的捧在手中,专注的盯着这颗种子,就好像看着自己的情人。

“谢谢。”他的父母也是含着泪向杨继武道谢,不管真假,杨继武让这个沉默的孩子脸上泛出了生的色彩,这声谢谢有些沉重。

“他会好起来的。”如果不断被失望打击,或许承受不了而放弃梦想,一次两次,十次百次,总有一天承受不住时,梦想离自己远去,生命也就失去颜色,失去意义。

对这个孩子来说,梦想大于一切,因为他不能走,不能动,上学少,就像被世界抛弃了一样,他活着没有任何意义,只能追求自己的梦想。

种子被种在一个小花盆中,男孩将它放在自己空洞的裤腿上,一只手紧紧的攥着,用另外一只手不灵活的手跟杨继武挥手告别。

杨继武笑了,他相信等这个种子发芽,蓝色出现的那一刻,少年的双手会挥舞,就像今天在没人帮助之下,他已经挥动了自己的左手不是么?

“他有一对好父母。”刘婧不知何时出现在了杨继武身后。

杨继武摇摇头,没说话。

刘婧的感慨不知源于何处,也许是因为年关将近,而自己父母却没来与自己团聚而产生小小怨念,也许是因为被那双父母带着孩子四处求医问药而感动吧。

不管怎样,人生还得继续,苦也好,痛也罢,人生还是要往前走的。

年关越来越近了,转眼间已经是腊月十八,而杨继武迎来了今年最清闲的时节,置办年货,杀猪宰羊,年味比以前要浓烈许多,这家杀猪大家都来弄些猪肉,那家宰羊,也来弄些下水,熬羊杂。

刘婧的父母也忽然出现了,还带了一些人,好像是朋友,这天刘婧脸上也露出了笑容,想来还是对父母不来看看自己有些怨念吧。

其实杨继武很想问一句,父母不来看你,你不会去看他们吗?杨家祜又没人锁着你的脚。

杨宏农家杀猪了,杨继武准备去弄点猪肉,其实是想蹭点吃喝的。

没想到刘婧也来了,还了带着几个年轻人,貌似她已经能够完全融入到杨家祜的生活之中了。

乡村人,杀猪一般是不外卖的,基本上都是自己村子里搞定的,尤其是年关之时,谁家杀猪了,一村人都会赶来,你要这里的,我要那里的,除了主人家自己留的基本上不会有剩余,这叫分猪肉。

这种习俗还是很有趣的,杀猪的时候不用喊,自动有人来帮忙,很快宰杀完,然后大家盆子袋子称猪肉,以前都是用粮食互换,也有用其它东西互换,比如做豆腐的,那几圈豆腐晃一块猪肉。

所以年关之前,大家都在用自己长处换一些没有的,一个年基本上要去城里买的东西并不多。

尤其是今年,大棚在也葫芦口前面空地上搭起了好几个,里面现在蔬菜不缺,而肉鱼,自家就有养的,外出买只需要买一些糖果,调料就可以。

互换这一条,杨老爷子很热衷,杨家并没有杨家禽牲畜,但杨老爷子和杨父有做豆腐的本事,杨家翻修之时,不仅将工房弄好,就连磨坊也弄好了,杨老爷子最近手痒,又进年关,便拉上杨父磨起了豆腐。

杨家是豆腐,宰猪的人也有七八家,七八头猪狗村子里人吃了,另外有些十几家宰了羊,还有两家准备杀牛。

基本上大家也是在等价交换,豆腐有豆腐价,羊肉有羊肉价,猪肉有猪肉价,置换之时用等价的物品交换。

而杀牛是个很稀罕的事情,以前牛在村子里是主要劳力,耕地拉车,用处最多,一般人很少会杀牛。

但今年有些不同了,几年回村的人比较多,在春季之时买牛的人也比较多,仔细一算杨家祜九十六户人家,竟然有三十多头牛,耕地完全用不过,而有几头更是生了小牛,有小牛了,老牛就能被顶替下来了,这最终牛就有点多了,卖出去价格便宜了不想卖,不卖养在家里又是白养活,所以年关之时就有人动了杀牛的心思,生活好了,吃点牛肉改善一下伙食貌似也不错。

猪肉一斤价格在六块,当然这是老乡价格,外面现在一斤猪肉是十二块,而且是饲料喂养的,不是农村肉。

而豆腐一斤价格在八毛,但是杨老爷子弄的豆腐特殊好,又又滑,豆味很清香,所以大家一致认为一斤两块,说实话对于这些点钱杨家根本不在乎,不过大家都这么热情,不好拒绝盛情,杨继武就一斤一块,用各种东西换。

杨家过年来人绝对不少,待客也多杨继武就要了一整头猪,所以今天杨宏农家杀的是两头,一头是给杨继武杀的。

一整头猪,三百斤肉,如果算价格的话是一千八,用豆腐换是不可能滴,杨宏农家过年也是人比较多的一家,所以豆腐要了两圈,一百斤左右,杨继武又挖了不少莲藕,这东西属于稀罕物品,下酒绝对好东西,价格杨继武定在两块一斤,这完全白菜价,咱杨哥的莲藕啊,空间出品啊,虽然不是金莲那种品质,但也喝过不少灵泉,要是被识货之人看到,价格决定不低。

莲藕杨宏农也要了几十斤,还要了十几斤金针花,这金针花也是好东西,不过村子里也就杨家和杨继武二叔家最多,其余只有几户有,也只是自家够吃而已。

当然这些东西换也只是几百块的东西,其余部分杨继武是用钱补上的。

而刘婧只能用钱买了,她在杨家祜有地方了,户口也转过来了,杨宏农也给她分了一些地,但来的有点晚,自己也没种啥东西,就只能用钱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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