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桌上摆着简单四个素菜,几个男丁围坐在一起默默吞咽着,而家里的女人则是蹲坐在门前飞快的吃着渗了菜汁的稀饭,龙飞见着就觉得心酸,即使大条的神经也被这一幕惊醒过来,无法想像在这个时代人们是如何生存下来的,一下子他心情就变得沉重起来,原主人此前还经常被邀请过来吃饭,但现在一想,本人一大家口子已经不够用度,加上他一个,一次两次还说得过去,但次数一多,是人都会有意见,难怪见到龙老太爷家人看自己的眼神是怪怪的。
龙飞低着头快速扒掉,也不敢去添饭,筷子一放就准备溜走,“太爷爷,我饱了,我回去啦。”
“急啥,再吃一碗。”龙老太爷瞪了一眼四周的家人,劝慰道:“小龙飞,正长个呢,吃多一点,来,太爷爷给你打饭。”
龙飞护着碗筷,咧着嘴笑道:“太爷爷,我真饱了,下午在山里吃了很多野果,正撑着呢。下次我再来,走了。”言毕就飞快跑回家,远远听着太爷爷家里不是传来的低喝声。
“咋的,一个小孩子就吃穷你们那,呸。老子还没死呢,一帮焉货。”
“爸,你别生气,不过家里粮食真不多啦。”
“爷爷,我家小新也没他吃得多呢,还经常过来,哎,养儿难啊。。”
“。。”
“住嘴!好了,小新新过来,来,太爷把这碗给你,慢点吃。。哎,这世道。。”
一路慢走在村巷,此时家家户户都收工准备晚餐,一股股野菜味道充溢出来,如果生活在21世纪,龙飞会夸张大叫三声:縁色食物,绝对美味。但经过一天时间后,他此刻没心情了,天大地大吃饭最大。
“果然艰苦生活才是人生磨刀石,我要吃饱饭,我要大鱼大肉。”不觉间龙飞已经将梦想进一步升华。
打开房门,再次估算米缸剩量,龙飞暗叹一声,就到房外的土厨房烧开水。
“有情饮水饱,想我堂堂计算机本科生,不能为一斗米折腰,明天先去上工,不能被人捉小辫子。”
父母下放回到农村一年,双双担任镇上小学老师,平时空闲还要参加村里生产活动,还算过得温饱,但自从两个月前一辆吉普车回到村里寻找父母,当时龙飞前身正好在外边玩耍,双亲只匆匆交待龙老太爷几句后就走,因为走得太急,以致使村民以为双亲是被捉走了,一时间,村里谣言四起,龙飞的日子就一天差过一天,被无聊的兵兵们捉来批斗,从最初的口头警告到后来的人身攻击,虽然龙老太爷帮忙劝说,但兴奋的小伙子们继续我行我素,标榜自己的先进性。
龙飞被迫停学,参加村里的生产活动,每天只得大人的五分之一工分,更是被要求不得缺席,此后两个月时间不到,龙飞就打算回京城投亲戚以逃脱这种苦难的生活,但人小不得言,向龙老太爷提过几次都被驳回,最后他心一横就矿工了,最后以致被捉打到魂飞魄散被宅男龙飞占了身。
往事了了,龙飞躺在土坑上,挑着二郞腿,计算着以后的生活,对于现今的70年代,他只是知道这是一个动荡年代,买什么都要票,出门更加困难,本来想着打道回京城投奔小姑家,不过印象中小姑家也过得很艰难,一个小孩没有大人陪同也不太现实,不过龙太爷应该知道自己父母的去向,或者等有机会再问问他们去哪里,什么时候来回才是正道。
“今天一共收集十八株药材,经过灵光吞噬,强化效果不错,不过如果再深入大山就非常危险,得想想办法,道引灵光如果再衍生出一缕,或者效果更佳。”龙飞掏出手中的十年野生参,因为当时吓呆就没有让灵光吞噬,现在想来错有错着,或者可以去镇上的药店换点钱,再来补贴下生活。
“记得妈妈存钱的方格好像还有点钱,还好小子以前不懂这些,让我先看看还有多少。”想到就到,龙飞一阵翻找,拿出一个小布钱袋,打开一看,“哇,居然有,这么多,这个是53版的一分硬币,古董啊!再过几十年也值百来块了,数数总共有。。三十元八角四分,靠,现在火车票多少钱,要介绍信么?”
龙飞想到一系列问题,头都大了,最终还是决定见步行步,先将身体强化到可以内裤外穿才想其他事。
翌日,村里的大喇叭准备响起,“村民们注意了,村民们注意了,我是村长龙XX,现在准备出发开垦村北的荒地,大家伙马上来大坪集合了,过时扣工分。。村民们注意了。。”
“吵死啦,还让不让人睡了,老子要去居委会投。。呃,吗旦,老子是谁,老子是龙飞,不对呀,现在是1970年,晕死了,没工分,没大米,等等我。”起床、洗漱一阵忙乱后,龙飞衣衫不整跑到集合处,猛打呵欠,咪眼满场横扫一圈,点卯签到后跟着大人尾巴后等待任务。
“龙报国,你负责丈量,龙XX,龙XX,你俩掏石灰去,龙。。”村长一番指点江山,安置各人各事,满意点着头,就迈着小步监督起来。
“村长,村长,我做什么啊?”龙飞一面郁闷地跑上前问道。
“啊,是龙飞,你不是伤还没好么,怎么还出来站着,太爷不是给你请假了么,放心,这个月的工分不少你的,不过这剩下几天不开工,就不算工分,好了,我还要忙,你回去吧。”村长挥手像是后苍蝇一样,赶走了龙飞。
“这小子,要不是老人家撑腰,还能跟咱们抢饭吃,呸!”
“就是,龙剑这小子就应该早把他打走,以免影响咱村的生产,降低产量,那个怎么说的,自力更生,你们瞧瞧,那个小胳膊小腿的,TMD还算我们五分之一工分,美死他.”
“对,对,对,咱不让公家开着四轮车来把他捉走呢,就跟他爹妈一样,真是浪费粮食啊。”
“哑,龙蛋蛋,你小子懂什么,那是四轮拖拉机,没见识真可怕。”
“对的,就是四轮拖拉机,吗旦,我只是考考你,你才没见识呢。”
“一群卵货,是吉普车,再不好好干活,扣你工分。”
龙飞隐隐听到不爽的议论声,虽然有老太爷的庇护,但整体村民对自己产生一种抗拒的心理,其实人人都有从众心理,他知道误会一传十,十传百,众口铄金,虽然不知双亲去向,事实未澄清一天,自己就很难再融入这个落后封闭的小山村,或许真的要离开才行。
“反正今天没事做,先拿根人参去镇上的药铺问问价,好像,或许,可能那个店那是国营的吧,会不会有麻烦呢,算了,先去看看再说。”想到就做,龙飞回家收拾好东西就往八里外的小镇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