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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序章 黑暗之庭

一切的惊涛骇浪起始的时候,也不过一道微澜。

——《黑曜石箴言》

===

[这漫长的时间啊……到什么时候才能结束呢?]

[真的……想再看看那天空……]

[……或者,就这样死去……]

【叮铃铃当啷……】

这里是一处金碧辉煌的地下祭祀厅。

富丽堂皇的拱顶上用魔金跟秘银以及其他各种珍贵的蕴藏魔力的矿石磨成粉末制成颜料,被顶尖的艺术家们精心绘制成一棵被烈火焚烧着的苍翠大树的形象,大树的枝条缠绕着火焰向四周蔓延,一直延伸到四壁,延伸到地板,与地板上的祭祀台还有祭祀台上巨大无比的十二芒星魔法阵连接起来。魔法阵的线条以一种红色的颜料绘制,散发着熔金一样流光溢彩的光芒。

不对……

细细看去,红色的颜料宛如有生命一样的在流动,沿着地板原有的水银纹路,颜料在空气中仿佛散发着奇异的芬芳。身处其间久了,恍惚看见天花板上的苍翠树木伸展下枝条,翠绿的枝条连同缠绕在枝条上灿金的火焰在空气中舞动,恍惚间能听到枝条发芽生长的声音与火焰燃烧的声音……然而回过头来会发现什么都没有,这个富丽堂皇的祭祀厅空无一物——当然除了躺在地板正中一动不动的白色物体以外——从天花板到四周墙壁以及地板包括祭祀台的柱子跟台阶都绘着精美的装饰纹路,没有一丝的空隙。

还是不对……

如果有人细看的话他们就会毛骨悚然的发现,绘制纹路的颜料,是血,是魔法阵中间躺着的白色的生物的血。

而魔法阵并不是简单的与天上的壁画连接起来的,而是壁画的一部分。那个壁画也是个魔法阵,或者说这整个空间都包含着大大小小的魔法阵,所有的魔法阵嵌合在一起,形成一个立体的大魔法阵,为了锁住躺在地板上魔法阵核心的那个白色的生物。

如果忽略掉背后摊开的微微颤动的白色羽翼的话,看上去那就是个很漂亮的小孩子,约莫十一二左右的模样,漂亮幼小的分不太清楚男女,穿着白袍,漆黑如夜的头发散落在地板上,如同那些贵妇们尖叫着希望拥有的黑色丝绸,而皮肤就是上好的白玉……就是面部表情太让人伤心了点,悲伤沉重,一片空白,如同已死之人,毫无生机。

“痛……痛痛痛!澜语,醒着吗?”

空旷的空间中突然有呼痛声传出,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如同人偶的孩子歪了歪头,撇了撇嘴好似很嫌弃的样子,眼中却悄然点亮星芒。

“澜语,醒着吗?我带了点水……你等一下。”

空旷的空间中有一处突然如水纹般波动了起来,然后如同幕布般分开,一个满头白毛的约莫八九岁的男孩子从里面滚了进来,怀里似乎还揣着什么东西。之后男孩小心翼翼的蹲在无声望着他的白袍孩子身边,拿出怀中的水跟毛巾,先将水倒一点点在毛巾上给白袍的似乎叫澜语的孩子润了润唇。

“……弥提,外面怎样了?”润完唇的澜语干涩的问道:“东西找到了吗?”

“安苏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就等着你说的那个‘时机’的到来了。”弥提把声音压得低低的说:“那个东西被藏到哪里已经知道了,现在不好偷出来,等到那天的时候,我拿来给你。”

“‘他’的伤养的怎么样?”

“‘他’?已经养好伤离开了。毕竟他在这里不方便。”

“谢谢,弥提。”

“不用谢,还要再喝些水吗?”

“不要了……如果被他们发现起了疑心的话就糟了。”澜语抬眼直直望着拱顶的壁画,同样压低声音的说着:“我真想快些离开这儿……我想回缇乌尔南。昨晚又梦到家了,沙椤花要开了,我还一次都没看过呢。”

这话说的有点不大对头“你刚刚在背什么?那本书的那句话?”

“《龙族3黑月之潮》。要么回家,要么死在这里。”①

“……”难怪会突然发神经,不过有什么关系呢,在这连时间都被凝固的地方,她也只能靠这个打发乐趣了吧。

“再忍忍吧,你不是常这样跟我们说吗?很快就可以离开了,到时候我们陪你一起去看阿缛达池边的沙椤树林,还有摩诃萨山脉的日出。”弥提轻声的安慰:“很快就自由了,我一定会带你离开这里的。”

“谢谢,弥提。也替我向安苏说声谢谢。”

“不用谢。我们现在可是命运共同体,一损俱损。”弥提压低声音说着:“我该离开了,再停留的话就该被发现了。”

“回去你和安苏多注意。”

“知道了,你也是。我先走了,欧泊,我一定会把你带出去的。”

空气中再度出现一道水波般的涟漪,幕布拉开又合上,白发的男孩无影无踪。金碧辉煌的祭祀厅又只剩一人,澜语再度灭去眼中的光辉,一动不动表情空白,悲伤沉重缺乏生机,好似已死之人。

这里是一处金碧辉煌的地下祭祀厅。而她在这里,已经快一年了。

一年,原本对自己来说应该是很短的一段时间,却如同百年般漫长。

富丽堂皇的拱顶上用魔金跟秘银以及其他各种珍贵的蕴藏魔力的矿石磨成粉末制成颜料,被顶尖的法师们苦心孤诣精心绘制成一棵被烈火焚烧着的苍翠大树的连锁魔法阵形象,大树的枝条缠绕着火焰向四周蔓延,一直延伸到四壁,延伸到地板,与地板上的祭祀台还有祭祀台上巨大无比的十二芒星魔法阵连接起来,形成立体的奥法法阵空间。血液沿着法阵线条宛如有生命一样的在流动,沿着地板原有的水银纹路散发着熔金一样流光溢彩的光芒。空气中仿佛散发着奇异的芬芳。身处其间久了,恍惚看见天花板上的苍翠树木伸展下枝条,翠绿的枝条连同缠绕在枝条上灿金的火焰在空气中舞动,恍惚间能听到枝条发芽生长的声音与火焰燃烧的声音……然而回过头来会发现什么都没有,那是魔法阵的迷幻效果,从天花板到四周墙壁以及地板包括祭祀台的柱子跟台阶都绘着精美的装饰纹路,没有一丝的空隙。整个空间都包含着大大小小的魔法阵,所有的魔法阵嵌合在一起,形成一个立体的大魔法阵,为了锁住躺在地板上魔法阵核心被囚禁的白龙。

[这漫长的时间啊……到什么时候才能结束呢?]

[真的……想再看看那天空……]

[……或者,就这样死去……]

[……快了吧……]

[……很快就可以回家了吗……]

—————————————————————

①《龙族3黑月之潮》江南著,该句摘自楔子零号承诺给予蕾娜塔礼物的时候,蕾娜塔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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