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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鬼遮眼

就这样,我以看病为由,向学校请了一个礼拜的假,这让我心里有些暗爽,老师死后学校也变的阴森恐怖,让我不想多待,也趁机可以缓缓我的心情。

中邪第二天,父亲就带着我搭上了前往九瓷镇的火车,九瓷镇离我们这还挺远的,坐火车估计得要十二个小时吧,不过我们家境不怎么样,既然邪祟已经被压制了,那也没有必要非要去赶那班车。

在火车上我和父亲都很无聊,睡也睡不着,带来的一点零食也吃的一干二净的,周边的人都在打牌,吵吵嚷嚷的让我有些不舒服,估计父亲和我也是差不多,紧皱的眉头一刻都没有松弛过,原本有些黝黑的脸都差点拧成了苦瓜。

不过借此父亲也和我说了几句话,大概就是怎么怎么教育我都是为了我好的意思,我听的有些不耐烦,便把话题扯到了我怎么会去医院上。

这不说我不知道,一说我当真吓了一大跳,原来我以为只是睡了一觉,其实我是昏迷了过去,一昏就是三天,第二天的时候被送到医院的,到医院的时候医生还说如果我这两天醒不过来就可以判定为植物人了,这吓的我一身冷汗,也在心里恶趣味的感谢了数学老师在梦里对我的恐吓,不然我还真是一睡不醒了。

随后父亲说了一个话题,让我更是毛骨悚然,说是据警方的初步勘察,认为我们的数学老师是自杀,因为在她尸体的右手上拿着一把榔头,上面有血迹,而血的主人就是她自己的,可哪有人自杀能把自己整成这样的?半边脸都砸没了,这现实吗?更何况自杀为什么还要裸着身子?可不是自杀又是谁杀呢?老师在学校的人品那就是一个字:非常好。

不过这些都不是我能参与的事情,我也没那瞎精力去参与,自己都顾不上了,哪还去顾得上别人。

终于,在有的没的一些话题下,火车停了下来,甜美的广播里通知我们的目的地到了,下车的时候是白天,人气也是非常的好,不像我老家那样萧条,人来人往熙熙攘攘的街上让我有些不习惯,父亲拉着我的手左拐右拐的就走出了人群,随后从包包里拿出了一张字条,那是瞎眼老道留给他的字条,应该是他师兄的地址,上面写着‘耀云街21号’。

师兄的地址很难找,我们父子两人问了好多的人都说没听说过这个地方,我觉得有些纳闷,一个小镇而已,随便问问应该就能找到,可谁知道会这么难,第一次心里生出瞎眼老道是不是糊弄我们,当我把这问题说出来之后父亲大骂了我一顿,说堂堂一个捉鬼的道士这么可能糊弄我们这些平头老百姓?我有些不耻,道士也只凡人,又不是神仙,要这么说的话,某些老师也是为人师表的,还侵犯自己的学生呢,当然,这只是听说。

皇天不负有心人,终于在父亲掏钱买了两瓶矿泉水之后店老板指了离我们不远的一座山,说那就是‘耀云街’,原本这山上也有居民,只是山上经常闹鬼,上边的人都不敢多待全都搬下来住之后山上就荒无人烟了。

我说师兄可能也搬走了,父亲不以为意,说来都来了,不妨去看看,我拗不过他,不过心里总有一些排斥,很不想见到这个师兄,想来是体内的邪祟作怪吧。

山上的路有些难走,加上我们到的时候都快傍晚了,太阳也已经下山,山上隐隐约约的呈现出一片雾气,让我想起了店老板说的经常闹鬼,起皮疙瘩涌遍了全身。

走在林子里踩着一些烂树叶想起了莎莎莎的声音,让我感觉身后有一个人一直跟着我,可我一回头那种感觉就消失了,父亲说我是心里作用,其实他也害怕,我看见了他额头的细汗,他只是不承认而已,父亲一直是一个爱要面子的人,就比如以前我数学只考五十一样,他在别人面前都有些尴尬,不敢提起我的成绩,现在考了个一百多,整天在街上到处宣扬。

想着想着,突然刮起一阵大风,刮风没少见,这么大的风还是第一次见,连树都被压低了腰,我赶忙用双手捂住自己的眼睛,生怕有什么东西会吹到我的眼睛了,这风来的奇怪,走的也很奇怪,突然间就没有了,就跟没来过一样,我有些诧异的睁开眼睛,往前看了一看。

可这一看我就傻眼了,原本走在前边的父亲呢?怎么突然就不见了?莫不是被风给吹走了?

这个荒唐的想法刚一萌生,就被我狠狠的扼杀了,能有什么风能把一个将近一百四十斤的成年人吹走呢?这显然不现实,于是我立即反应过来,也许我是碰上鬼了。虽然我被邪祟上了身,性格变得有些扭曲,可是对于鬼神这种见所未见的东西也是会害怕的,当时我就吓的不轻。

我在林子里喊着父亲的名字,又不敢大声,想着一大声要是把鬼给招来了那可怎么办,现在想想也是好笑,既然我会被鬼捉弄,那鬼自然也就在我的身边了。

“爸爸!”我喊了十几声父亲都没有回应我,这时我已经害怕的不得了了,心里暗骂那个瞎眼老道,非要让父亲带我来找什么师兄,不过埋怨是没有用的,我找不到父亲之后就立即往来时的路走去,心想等到了镇上在让他们帮忙找找吧。

可是……我一转身,后面竟然是悬崖断壁,哪里还有来时的林荫小道啊,我一惊,立即又转了一个身,可这回不是惊,而是凉了,竟然两面都是悬崖,还给不给人活路了,我刚想骂老天爷的时候突然一个声音传来,让我吓了一跳,险些摔下悬崖。

“莫慌,这是顽皮的小鬼跟你们开的一个玩笑而已。”说话的是一个男声,听着声音约莫是有些年纪了,当时我看不见他人,正想开口让他救我的时候,他就嘀嘀咕咕的自言自语起来,我是没有听清楚,不过好像隐隐约约有听到‘急急如律令’这些字眼,让我想起了电视里抓鬼的林正英,顿时感动的眼泪都要掉下来了。

眼前一花,我回到了现实世界中,看着身后那条熟悉的路,感慨万千,不过我的父亲似乎还没有从小鬼的捉弄中脱离出来,正拉着一截树枝在原地踏步呢,脸上还是一副着急不已的表情。“小凡,快跑。”父亲回头看了一眼树枝,眉宇间的关心不言而喻,让我有些感动,不过随后便被另一个想法给影响了:他是我的父亲,关心我是应该的。

“这是鬼遮眼,跟鬼打墙有异曲同工之妙,不过只是一些顽皮的小鬼跟你们闹着玩,要是正闹出了人命,也是你们时运不济啊。”我看着父亲有些滑稽的样子,突然耳边传来‘英叔’的声音,我立即回头一看,可这哪是英叔啊,就是一个邋遢的老道而已。

说他邋遢简直就是在褒奖他了,他简直就像是路边的乞丐一般,头发散乱,且还略长,胡子也是好几天都没有刮了,衣服有些破烂。就连那算鞋子都险些把他的脚趾头给出卖了,跟英叔比起来,那简直是凤姐遇上了神仙姐姐,差的不是一个档次。

那人见我用这种眼神看着他,有些不喜,不过也没有多说什么,抬起一只手捏了一个指印在胸前,然后用我听不清楚的语速念了一段咒语,结尾还是‘急急如律令’,他刚念完,父亲就醒了过来,难以置信的看着站在他身侧的我,然后在看看他手上的树枝,竟然一下抛掉了树枝冲过来抱住了我,这是我长大来他第一次抱我,让我有些受宠若惊,更有些别扭……毕竟我也长那么大了。

等父亲松开了我之后,也知道是我边上的那名乞丐的帮助了,便朝着他说。“谢谢道长出手相助,不然我父子二人都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呢。”父亲说的很是诚恳,没有在老家时的趾高气扬。

“不谢,跟我回去吧。”乞丐说完便转身走起,让我们两都有些莫名其妙,父亲楞了一下之后便跟了上去在乞丐的身边说道。“道长的好意在下心领了,不过我这孩子还有点事,改天在去拜访吧?”父亲询问似的说道,生怕道长一个不开心。

“我知道,中邪嘛,我就是你们要找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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