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认了,只是跟小小酥很像而已,不会是她的。”一个很像领导的黑影低声说。
“那——”一个瘦小的黑影询问了一句。
“小声点,别让他们发现了。”很像领导的黑影端起了领导架子,高声训斥道。
于是张秦就发现了他们。
“谁?”张秦忽然喊了一声,脱下外套,裹住袁平之后扶她轻轻躺下。
“呀,领导你真厉害,我们果然被发现了呢——”瘦小的黑影言语之中满是崇拜。
“以后不要多嘴——”像极了领导的黑影听了这句不知是赞扬还是讽刺的话之后只能喊出了这样一句话。
“那接下来怎么办?”瘦小的黑影忙问。
“碾碎他们!”领导发了话——
于是他看见了一个拳头向他飞来。
“噗——噗——噗——”几声响,之后黑影们便纷纷躺倒在了地上。
“看上去法师塔已经不安全了呢——”张秦说。
“嗯——A。E。只要你在就好了。”袁平像是在说着梦话。
张秦笑笑,背起袁平,向驻军的方向走去。
天是阴沉沉的,云是黑漆漆的,月亮努力地从云层遮挡之中找到了一条缝隙,星星更看不见几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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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又怎样呢?
毕竟,快要胜利了啊。
至于之后,这游戏是真是假,是对是错,又何妨呢?
毕竟小平在这里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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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在路上,张秦忽而感觉自己仿佛想起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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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年前,在法典传承仪式之后。
{(这一段的对话基本都是英文的……)
法师塔下,行人在阵阵狂欢声中离开了,没过多久,便散了个干干净净,而为了躲避狂暴的人流而收摊的小商贩们,又在悄无声息中回到了原来的位置开始了生意。
“阿兰,你真的准备好了么?”一个老人对阿兰·埃瓦里斯特说。
“当然没有——”阿兰·埃瓦里斯特回答得很是痛快:“但我会尽力——虽然时间不够了,但我会尽力的。”
“其实我多么希望继承法典的是我而不是你——毕竟你是唯一的一个能够突破到正六面体节点的法师——”老人不由得感慨起来。
“这些年,Voidesert越来越猖獗了呢——”阿兰·埃瓦里斯特也不由得感慨起来。
“谁说不是呢——几百年前,至少还有几个同时代的天才来传承这些法术——”老人接着张秦的话说了下去:“到了如今,至少还有你——真不知道,再过几百年,这个世界会怎么样——真希望出现一个云中子那样的人物啊……”
天空是晴朗的,云彩不厚,却刚刚好遮住了那过于毒辣的阳光,柳树早早就长出了新芽,或许是想为谁提前准备些告别的祝福,微风吹过,柳枝轻轻摆动,像是在鼓掌,又像是在挥手送别,送别那个,刚刚被法典指定为祭品的天才。
“为什么,我们不能像云中子那样呢?”阿兰·埃瓦里斯特有些疑惑。
“阿兰,你想太多了——”老人说:“大家已经习惯了安逸太久了——况且,我们法师天生,就肩负着保护平民的责任啊——我们又怎能像云中子那样抛下自己的责任将万民置于水火之中呢?阿兰你没有经历过战乱,因而想象不出,那些经历过战乱的人们到底有多么渴望和平——我们要做的,我们能做的,只是保护人民,而不是消灭Voidesert,后者只是一个代价很大的手段,前者才是目的——倘若你为了消除Voidesert的威胁而毁灭了小半个大陆,就算你胜利了,你胜利的意义又在哪里?”
“可,毕竟,从这之后,我们就再也没有了那些只能用委曲求全和牺牲才能消灭的对手了啊——”阿兰·埃瓦里斯特回答得很是坚定。
“可是,你的计划中,那些被你牺牲掉的人,从一开始,就没有什么牺牲的义务或者理由啊——”老人叹了一口气:“从一开始,法师才是战争的主力啊……”
“可是,倘若,几百年后,法师撑不住了,又该怎么办呢?”张秦问。
“我也不知道啊——”老人长叹:“不要想这么多了,还是尽早找个助手组成一个法师实验室吧——”
“助手?”阿兰·埃瓦里斯特有些迷惑不解:“开什么玩笑啊——世界上还有哪个人能理解图灵机的含义呢?”
“所以,要让你自己去找啊。”老人说:“去吧,中子会引导你的。”
阿兰·埃瓦里斯特因而走出了法师塔。
天空依然是晴朗的,云彩依然像一件婚纱披在那娇柔可人的太阳身上,微风拂过,便是花香阵阵,鸟语莺莺,不似人间,因为此景胜若天堂。
[所以,天堂什么的,都是骗局么?]阿兰·埃瓦里斯特蒙上脸,跟随着自己的直觉走着。[当个法师真的好麻烦呢,根本控制不住能量的流逝,结果就搞得自己跟电灯泡一样,发光发热的,走到哪儿都有人想要签名……果然还是我比较机智,教会了店铺如何生产高仿版的法师斗篷……于是蒙上脸之后再也没人来求签名——擦前面竟然真的迎过来一个人,太不科学了……]
“能在一年内找到一个平方数,它的92倍加一还是平方数的人,可以称为术学家。”张秦朗声说着,假装自己在Cos一个术学家的样子。
“120的平方得14400,乘92加一得1324801,是1151的平方。”一个女孩子的声音从张秦前面传了过来:“所以,我可以称为术学家了么?”
阿兰·埃瓦里斯特感到有些惊奇[不是——这个答案东西已经被Voidesert封印掉了么?是这女孩子有天赋能记住这个答案,还是她的天赋让她直接把这个答案算了出来?]
“那——你知道阿兰·图灵么?”阿兰·埃瓦里斯特循循善诱道。
“知道啊——不就是发明了图灵机的那个人么?”女孩子两眼闪着对术学家的崇拜和渴望——可惜阿兰·埃瓦里斯特闭着眼睛没有看到。
“那——你愿不愿意当我的助手呢?”鬼使神差地,阿兰·埃瓦里斯特忽然问了一句。
“当然。”女孩子很是高兴。
“对了,忘记问你叫什么名字了……”阿兰·埃瓦里斯特忽然觉得有些尴尬。
“袁平(注一)。”女孩子说出来了两个拗口的音节。
“袁——平——么?跟神裔的名字很像呢。”阿兰·埃瓦里斯特随口说了一句。
“神裔是什么?”袁平有些好奇。
“就是那些以神语为名的人,比如云中子。”阿兰·埃瓦里斯特很认真地说。
“神语?”袁平有些疑惑。
“就是法师们施法用的语言体系,”阿兰·埃瓦里斯特耐心地解释着:“几乎全部的法术都是建立在神语的基础之上的。”
“那岂不是很拉风?”袁平有些感慨:“那你怎么不取一个神名呢?”
“这种名字才不是随便取的呢——”阿兰·埃瓦里斯特见袁平这样有些想笑:“我在中二的时候也是给自己取过一个叫做‘张秦’的神名的,但后来发现,名字不是想用就能用的,这种神名看上去虽然很不错,但,用这种名字的时间长了,便会丧失自我的。”
“哦,这样,那——你叫什么名字呢?我不能直接叫你‘张秦’吧——”袁平问得很是真挚。
“我叫‘阿兰·埃瓦里斯特’——”阿兰·埃瓦里斯特刚想说些什么,却被袁平打断了。
“名字好长呢,直接叫你‘阿兰’好了。”袁平笑嘻嘻地说。
“别——这名字听起来真的好像一个女孩子的名字呢——还是换一个吧。”阿兰·埃瓦里斯特笑着摇头。
“那——干脆叫你A。E。吧——没问题吧,A。E。”袁平说得很是真诚。
“当然可以了。”阿兰·埃瓦里斯特点头表示同意。
“嗯,A。E。,不要忘了我。”袁平低声的喃喃自语着。
[法师可从来没有忘记助手的习惯啊……]张秦掀开面具,金光四射。袁平被晃到了,忙忙闭上眼睛。
张秦蹲下,伸手,揉了揉袁平的头发:“别想那么多了,怎么可能呢?”
天空是晴朗的,云彩不厚,却刚刚好遮住了那过于毒辣的阳光,柳树的枝条像袁平的秀发那样随意地散落着,反射着或许是太阳阿兰·埃瓦里斯特的光辉,微风拂过,丝丝缕缕随风摆动着,这画面是极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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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这就是全部么?
可是——我终究,是成了张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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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忘了我……”袁平在睡梦中喃喃自语着。
“放心就好。”张秦轻轻地回答了一句,之后背着袁平,向远处那个驻军的地方走着,不久便消失在了黑夜中。
天是阴沉沉的,云是黑漆漆的,风是阴森森的,水是冷冷清的——那又怎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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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一:下面有几个字是中文的说……这里其实透露了我最开始的布局……话说我这个带着双关的注释大家真的看懂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