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次从恶梦中醒来的时候,我摸到手机看了一下时间,凌晨3点整。
午夜有风,风算不上很大,但还是将这座60年代的法式教堂屋顶上已锈蚀大半的铁皮瓦片吹的哗哗作响,隐隐约约好似抖落了沉积多年的灰尘。整个房间多了一股发霉的气息。
幸好有风从破旧的木窗中钻了进来,白色的窗帘开始在漆黑如墨的夜里翩然起舞。
我起身看了看躺在床上的自己,他圆瞪着双眼,呼吸有些急促。有些相似与那些身体完全裸露在空气中的鱼,搁浅在海岸之上等待着一个腐烂发臭的结局。
想起那些向往着自由而冲出水面奔向陆地的那些鱼,我嘴角浮上了一丝鄙夷的笑意。
活着就注定要承受着主观或客观因素的束缚,因为真正的自由就是死亡。
有生皆苦,及时行乐。
狭小又黑暗的房间像一座坟墓囚禁着我。而这一束跳动的白色恰恰就是我的招魂幡。
风吹的有些阴冷,我忍不住打了一个寒战,脑中突然有个想法如幽灵般闪现。我觉得我有必要写些什么。于是我披上件外套打开了电脑。
电脑嗡嗡的启动了,黑暗里缓缓地有了一团淡淡的光。
淡淡的光线映着我有些阴郁的脸,然后我僵硬的十指用着不熟练的五笔输入法开始在键盘上敲击。
“这个故事刚刚开始,或许写的很慢,或许讲的不够精彩,更或许会没有结局。但是,我仍希望你们能一直聆听。”
“现在,请让我抽支烟冷静一下。”
火机的打火声响起,昏黄的火苗夹杂一抹诡异的淡蓝色跳跃起来。
我点燃一支本地产的Royal,深深的抽上一大口。辛辣的气体从我干涸的喉咙进入了呼吸道,最终钻入了我干扁的肺部。
仿佛我整个人如同一个充气玩偶般真真切切地充实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