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正好是平安夜,我把剧团的演员们包括不破、琉璃子都召集到了异人馆旅馆里表演话剧的舞台上。
“各位,欢迎大家来到今晚的舞台。”我说。
“小林君,你到底有什么事,我们警方还要去监视文月花莲,没时间陪你在这瞎胡闹。”不破说。
“这可不是瞎胡闹,我将在这里上演这起连续杀人案的解答篇,把真相告诉大家。”
“可是凶手不是花莲吗?”市川用人偶问道。
“不,花莲小姐是凶手的替罪羊,凶手原本准备杀了她后把罪行都推给她的,但却出了意外,花莲小姐没有死,而凶手一定还会对她下手,这就是我把大家集中到这里的目的。因为凶手‘红胡子的圣诞老人’就在我们当中!”
“你在说什么梦话,她都写了遗书了,上面交代的清清楚楚。”不破说。
“事实胜于雄辩。接下来就请各位演一下剧本上的最后一场戏,演完后大家就知道真凶到底是谁了。那么,万代的角色由不破警视代替,虹川的角色由雪村老板代替,而花莲的角色则由琉璃子代替。”
“开玩笑,我为什么要演!”不破大怒,说着就要走。
“只是让大家配合演一场话剧而已,难道你就不想真相大白吗,不破警视?如果凶手真是花莲,她现在这样也跑不了,等她醒来医生会通知你的,不必着急。”
不破没办法,只得硬着头皮上台,于是众人开始演最后一场戏,演员们排练过多次,基本都记得剧情,不破、雪村和琉璃子三人则是拿着剧本念白。
“这样真的能找出凶手吗,小林同学?”织绘问我。
“嗯,凶手将会掉进自己设置的陷阱里,由他自己来向大家证明。”
终于,这出戏到了最后一幕,琉璃子拿起墙上挂着的利剑刺向不破,按理说不破是应该被“刺死”的,可此时不破却施展出空手夺白刃的警用格斗术,一把将琉璃子手中的剑打掉地上。
我当即拍掌道:“果然没有错,终于露出你的真面目了,杀害万代、虹川,企图嫁祸花莲的凶手‘红胡子的圣诞老人’就是你,不破鸣美!”
众人闻言大惊,不破也是目瞪口呆。
“不破警视,在剧本中你最后应该被刺杀身亡的,你为什么不按剧本来?果然这把剑有问题吧?”
琉璃子把剑捡起来,仔细端详一阵说:“这是真的剑,舞台上的这些道具自从万代被杀后就再没动过,看来道具剑事先就给掉包了。”
“这是为什么?”榎户问道。
“为保险起见,如果万代没有喝下那杯酒的话,就在话剧的最后一幕让她被剑刺死。不过最后还是没用上,万代死后警方封锁了舞台,这把真剑暂时就没办法将回收了。对吧,知法犯法的不破警视。”我说。
“一派胡言!如果我是凶手,那你说我是怎么毒死万代的,当时大家拿起酒杯可都是随机的。”
“这个看似偶然实则必然,你在万代的剧本中加入了批注,让她拿指定的酒杯,而万代又正好按你说的做了,所以被毒死了。之后你又杀了虹川,最后更是想毒死花莲姐,把一切罪名都推到她的头上,这便是你的犯罪剧本。”
不破一时语塞,我趁机进一步说道:“我调查过了,不破鸣美这个名字并不是你的真名,你的真名叫北见莲子,而花莲姐的真名则叫北见花江,你们是双胞胎姐妹,你模仿她的嗓音也不是难事,你应该就是用这个嗓音把虹川叫出去杀害的。”
众人闻言又是大惊,不破鸣美,不,应该是北见莲子说:“真是可笑,什么双胞胎,我哪一点长得像她了?”
“你做过整容手术吧,那天早上在餐厅吃饭,我发现你和花莲姐拿勺子的样子十分相像,出于好奇,我调查了一下你,没想到查出来这么惊人的事实,当然也包括你的过去。”
见此情景,莲子不再狡辩,索性承认了罪行。原来她们姐妹两很小时就失去了双亲,分别被人收养,10年前,离家出走的莲子在札幌和一个瘾君子同居,自己也染上了毒瘾,逃离未果的莲子失手杀了他,因此被警方通缉而四处逃窜,正当她准备跳海自杀时,无意中发现一个因高考落榜自杀的女学生不破鸣美的身份证,为摆脱过去的生活,莲子整了容,以不破鸣美的身份活着,并戒掉了毒瘾,还考上了东京大学。
后来,当上刑警的莲子一路追查当年卖毒品给那个瘾君子的毒贩,也就是那个“红胡子的圣诞老人”,后来却发现此人死在了异人馆旅馆,顺藤摸瓜,莲子又查到了杀害“红胡子的圣诞老人”的万代和虹川,他们是一同贩毒的同伙,可此时在阿芙乐迪亚剧团里当女演员的花江由于心灵感应认出了她,万代和虹川见状,反过来威胁她,要她利用警察的身份掩护他们贩毒,忍无可忍的莲子于是策划了这次的杀人事件。她杀害花江是因为在她在四处逃窜时曾投奔花江,花江劝她自首,此时警方也追来了。再加上之后的事情,令她认为是花江想害死自己。
“花莲姐,不,花江姐在和我一起吃饭时说起过,她说她准备放弃做演员,而且她的私生活也十分隐秘,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琉璃子问她。
“我怎么会知道?”
“她一直在过着双重生活,一个是女演员,而另一个则是服装设计师,因为这是双胞胎姐姐和她年少时各自的梦想。其实花江姐这10年来一直牵挂着你,不知你发现没有,花莲这个艺名正是花江的花与莲子的莲组合而成的。”
“骗人。假的,都是假的!”莲子动摇了。
“如果你还不信的话,就看看这个吧。”
说着,琉璃子将花江的日记本递给莲子。
莲子翻了翻,顿时泪流满面,悔恨交加:“我、我竟然想害死自己的亲妹妹,上天为什么要如此作弄我……”
警方将莲子铐上手铐,带走了。这时,圣诞节钟声敲响了,那间红色房间也从此刻开始不再属于“红胡子的圣诞老人”。不久,医院也传来消息,花江终于苏醒了过来,并恢复了神智。
身体康复后,花江继续以文月花莲这个艺名活跃在舞台上,而她的双重生活也在持续着,就像她说的那样,她要连同姐姐的那份好好地活着;而莲子被判处无期徒刑,这辈子恐怕得在监狱中度过了,据说花江时常去监狱探望莲子,她应该已经原谅姐姐了吧。
其实这个悲剧的根源正是莲子对花江的不信任,否则也就不会发生这么多事。不过照目前的情况看来也不算完全是悲剧,毕竟在动漫中死去的花江捡回了一条命。看着这对双胞胎姐妹年幼时的照片,那时的她们是如此的单纯,令人唏嘘不已。
回去的列车上,琉璃子将我叫到一旁。
“小林同学,能告诉我你究竟是什么人吗?”
“学姐,你一定要知道吗?”
“嗯。”
“放心吧,这件事,在合适的时候我会告诉你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