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辈是剑冢的前辈?”萧殇激动,问道。
“哈哈,小子,寒离乃是我剑冢七人为剑痴所铸。屈陵一战后,寒离剑断,剑痴身亡。数万夏军都不曾找到这断剑寒离,原来是到了你的手中。小子,你是何人?”老头没有回答萧殇的问题,却问到寒离剑为何在他手中。
“在下萧殇,却不知道前辈怎么称呼?”
“剑一。想必你听过这个名字。”
这次轮到萧殇惊讶了,剑一,楚国剑冢顶尖铸剑师。
在天机阁的评语中曾这样描述这个顶尖的铸剑师:剑一十四岁始铸剑,十六铸名剑悲月,位于百器榜七十五位。二十入楚国剑冢铸剑。四十二岁已成为十国最顶尖的铸剑师之一。四十九岁于剑冢合剑冢六人共铸寒离,此人天赋高绝,实为武林七百年最顶尖的一类铸剑师。
“萧殇?萧清云是你什么人?”剑一拿起寒离,抖了抖。
“萧清云正是家父,家叔萧血羽。”萧殇并未隐瞒。
“萧血羽将军当年在屈陵那一战当真是天下震动。世人皆言,世上能和君胜血一战的兵法大家,除了你叔叔,再无别人了。那你这寒离剑又怎麽得来的?”剑一指了指手上的寒离。
“剑痴前辈当年也曾传我一招半式,不过晚辈愚钝,不曾得起精髓。至于此剑的来历,当年屈陵一战,此剑折断,晚辈就在一旁。若不是因为晚辈,剑痴前辈也不会战死。”萧殇鼻头微红。
“哈哈,剑痴这老小子总算没有违背他的誓言,也不枉老夫及剑冢多位同仁耗时五年为他铸就此剑。”剑一从角落拿起一坛酒,狠狠喝了一口。
“小子,你来这里做甚?”剑一放下酒坛,理了理思绪。
“晚辈在被倾天司追杀途中配剑折断,想到此处寻一口好剑。”萧殇看了看满地残剑,轻轻道。
“小子,你想必还不懂什么叫剑客。”剑一表情忽然严肃,一字一句的说。
“还请前辈示下。”萧殇躬身,向剑一请教。
剑一饮尽一口酒,淡淡道:“所谓剑客,便是以剑为乐之人,在他们眼中,剑是有生命的,不是兵器,而是伙伴。一名剑客会将他的剑看得比他的生命更重。在他们眼中,剑亡即人亡。”
“小子,你可知道我剑冢的‘不二规’麽?”剑一面带玩味的道。
不等萧殇回答,剑一又自顾自的说:“剑冢为一人铸剑不二,得剑冢铸剑者终生剑不二!”
剑一抬头,似在缅怀,又似自嘲“当年剑痴来剑冢铸剑时,我本不想答应。管他什麽剑道宗师,我不铸就不铸。后来碍于某些原因,我不得不铸此剑,最后剑铸成那刹那,我听到剑在哀鸣。神剑有灵,我当时就知道,此剑结局不会太好。果然,屈陵一战,他断了。我和剑痴多年好友,剑断,他必死。不然,以他那一身修为,天下何处去不得?
我一生最得意的两柄剑终究不会有个好结局。还好,他们的主人,一个是剑道宗师。另一个是这武林七百年来最为出色的剑道天才,也罢,剑在他们手里,想必也不会有辱剑名。
可是,这寒离已断,另一柄剑也不会比寒离好太多。”剑一把剑还给萧殇,轻轻一笑。
接着,剑一又问了萧殇些许问题。
“小子,我老了,若是你资质尚可。且看在寒离的份上,老夫不介意把毕生所学都传给你,可惜。你学剑的天分只能算中上。”剑一摇头,神色落寞。
这番话弄得萧殇脸色发红,二十一岁的二品高手,放在哪都是天才,怎么到剑一这里就成中上了。
“小子,你还别不服气,老夫说你资质中上还是有些故人的情份在里面。天下学剑之人几许?如过江之唧不可胜数,为何剑道宗师没那麽几个?还不就是资质的问题。”剑一摇头。
“那悼孤酒不是有诗词曾说过天下三大剑道宗师麽。唔,怎么说的来着……剑欲狂,一身寒衣,潇潇雨泪,问九州。何人能敌!
怒马鲜衣,憔悴损,一剑震天下,世人惊,剑崖欧阳君,傲世轩辕皇,无情剑痴里。
何人共携手,漫步云霄,殊不知,孤苦一生,待到流年随风去,再持剑,傲战苍穹。
一生狂傲,不低头,血雨腥风剑折去,剑折腰不折!宁与天斗数百载,不与世人共低头,如若苍天誓不让,吾以吾血弑苍天!”剑一摇头晃脑,轻轻吟诵。
“啧啧,当真写的好啊,悼孤酒本来剑术不差,诗又写的好,酒也能喝。不愧为江湖第一才子啊。”剑一拿着酒,一边喝一边道。
“嗯,你说为什么就只有轩辕剑皇剑痴和剑君欧阳?我说过了,这是资质的问题,不然整个江湖加上悼孤酒就都只有四个剑道宗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