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馨更惊讶了,她想起了那一幅挂在揽月阁里林玮母亲的画像,是那样清秀和美好。
“来,坐下以馨。”林振生在湖边一个长椅上坐下,然后拍拍身边。
以馨坐了下去,她不知道如何开口,因为她不知道林玮的母亲和林振生是否幸福,她也从未问起过林玮此类事情。
“如果你不嫌我这个老头子啰嗦,我可以讲讲关于我和林玮母亲,关于茹月的事情。”
“我怎么会嫌您啰嗦呢?您能对我讲您的故事,我很高兴。林伯伯,我想你们之间一定有不寻常的故事吧。”以馨说。
“其实也很平常。”林振生叹了一声,开始娓娓而谈,“林玮的母亲叫关宛婷,一个温柔又不失活泼,文静而不失机灵,难得的完美的女人。她是我父亲挚友的女儿,我们从小到大都不间断的接触过。但是并非青梅竹马就会产生爱情。我和茹月几乎是一见钟情,但是我的父母都反对我和她在一起。因为在他们的心中,宛婷才是最佳的儿媳妇。那时候,我不得不承认自己是懦弱的,屈服于父亲的威严,投降在了母亲的眼泪中,与宛婷结了婚。”
说到这里,沉浸于回忆中的林振生露出一丝感怀,接着说:“我和她相敬如宾,我欣赏她,因为她是如此的完美。但是我仍然深爱着茹月。婚后,我和茹月仍有来往,她宁愿做我的地下情人也不愿意离开我。于是有了林霆和林瑜,他们没名没份的过了十几年,这是我一直都愧欠他们的。而宛婷,她是知道这一切的,她不怨也不恨。用一颗超乎常人的庞大的心容纳着我,容纳着茹月,容纳着别人看来不可思议的一切。但是疾病夺走了她的生命,在她临终前,她叫来了茹月,拉着她的手让她好好的照顾我。她是一个伟大的女人,她宽阔的胸襟让我愧颜。”
以馨静静的听着,她有惊奇也有叹息。
“我不想伤害她们任何一个人,可是我都伤害了。伤害了宛婷的宽容,伤害了茹月的深情,她忍受着旁人异样的目光生活了那么多年,她一样没有任何的怨言。我更伤害了所有孩子幼小的心灵,我没有给予任何一位母亲的孩子完整的爱。所以他们现在互相漠视,互相都不谅解对方,都认为是对方夺走了自己另一半的父爱。这一切都是我的责任。”
林振生的回忆更多的是像在做忏悔。他需要倾诉,仿佛那样可以得到心灵上的解脱。但是感情上的纠葛,没有人能够去评判它的对与错。宛婷的宽容或许是一种纵容,茹月的痴情或许是一种傻。所以,没有谁对谁错,只有主角自己心中的值得与不值得。
林振生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又说:“就算我分别取她们名字中的宛和月作为宛月山庄的名字,一样无法减轻我对他们的亏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