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开弓的那一刻,萧晚歌已经在心中下了决定。
待会儿只要一找到机会,她就会把血滴子截下来,如果截不下来,只要那两个混蛋敢把血滴子毁掉,她就给他们一人一箭,让他们不死也要挂点彩。
一黑一紫两道身影在空中不断纠缠,灵力四溅,却始终没有靠近峭壁上的果树。
萧晚歌心中松了一口气,全神贯注的盯着果树。
虽然隔得比较远,但是还是能看到树上数不清的红色果实,萧晚歌的目光快速扫过树木的枝叶,不放过一点角落,扫视完之后,她的额头开始冒出细细的冷汗。
多,太多了。
一颗果树上起码有上百颗的果实,这些果实无论是形状颜色还是大小都是一模一样,如果是近距离观察,萧晚歌还有把握,可如今,隔着上百米的距离,在数百颗模糊看不清的果实中,她没有任何辨识的能力。
该死,她在心中暗骂。
到底哪一颗才是真正的血滴子呢?
另一边,秦俞与南宫诀战斗得如火如茶。两道身影如闪电一般一直纠缠不休。
“南宫诀,本世子看在你王爷的身份上让你三分,你不要欺人太甚。别忘了这是蔷薇,不是你的玫瑰国!如果信王爷愿意让开,过往恩怨秦俞愿意烟消云散,我们各退一步。”
秦俞脸色明显的难看,他一直顾忌着南宫诀的身份,毕竟是玫瑰帝国第一事家的公子,又是世袭的异性王爷,加上天赋异禀,哪怕是个被送过来监视的质子,他未来的前途也不可限量。
熏陶于权谋之术的皇室中人秉持的做事风格向来是斩草除根,可是当那个人无法除掉或者说活着对自己更好,那么就是凡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这也是秦俞始终不愿意得罪南宫诀的原因,哪怕这个人只是敌国兵败送过来的一个质子。
虽然秦俞知道,南宫诀的性子是不可能让他握手言和的。
破天荒的,南宫诀居然点了点头:“可以,只有你能让我的蛇活过来,我就能跟你握手言和。”
秦俞眼睛一黑,差点没吐出一口鲜血。
这条蛇一看就知道气息全无,连内丹都被人取走,怎么可能还活得过来。
“好好。”秦俞怒极反笑,折扇直指南宫诀:“既然本世子好好说话你不听,那本世子就打得你满地找牙!”
他的话音刚刚落下。
所有人都清晰的感到自己身旁的空气忽然凝固,周围的风声在这一刻无比嘹亮,一股强大的威压自秦俞身上朝四面八方席卷而去。
在场之人面色都是一变,只感觉身体在这股威压之下动弹不得。
只有三个人完全不受这股威压影响。
南宫诀淡淡看了秦俞一眼,唇角勾起一抹讥讽弧度。
马车中那人闭目假寐,面前茶碗中的水纹丝不动。
萧晚歌全神贯注的盯着悬崖峭壁,分析着每一颗果实的可能性。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她的心越来越紧张,她咬破舌尖,努力让自己的神智变得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