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秀女宫里小住着。
秀女宫里的女子们,刚入宫,尚未开喜,便已经勾心斗角,结伴结党了。
思思(由昨)为了怕落单,也找了好几个朋友。
于她而言,有朋友在一起,即使是各有利益,但最少表面上,不会那么容易受欺负。
夜了,众人闲着无事,便在那里小声的聊着天。
思思(由昨)也在其中。
有一句没一句的搭着。
有人说,“皇上长什么样啊?会不会是大鼻子,大眼睛,大嘴巴呀?”
众人听闻,笑不止。
还有人说,“皇上睡觉的时候,是不是会打鼾呀?是不是会吵的我们都睡不着呀?”
众人听闻,又笑不止。
还有人说,“你们说,我们去折飞气球许愿,可好?”
思思(由昨)也应道,“好。”
思思(由昨)提笔,写下,“思君多日,再复见君,泪眼相望。爱,已成囚。囚禁的,是我的心。而你的心,又在何处?”
把气球打开,放入纸条,再吹气,鼓至成圆,便手执绳端,放飞。
瞬间,皇宫的上空中飞着许多的气球。
一点一点的往上空飘着。
真帝正带着众皇子在练骑射,突然,一张纸条,飘飘扬扬,落于他跟前。
他身边一太监小顺子,弯腰拾起,真帝伸手取过。
却原来是思思(由昨)写下的那句话,谁能说,这冥冥之中,不无天意呢!
熟悉的字句,熟悉的语气,真帝猛然心惊,“思思。”
他默念了一句思思的名字,便把纸条收于掌心,往身后寻一椅靠座下去。问身边的御前侍卫张敢,“这纸条,由何而来?”
不敢怠慢,张敢立刻禀告,“回皇上,是秀女宫飘来的,那里的女子在放气球,这纸条是气球之中的,飘扬上天。”
哦,原来是这样。
也不知道这笔迹出自何人之手,竟然有几分神似思思的字迹。想来思思因腹中胎儿致死,已经阴阳两隔,又如何会是她呢?
只是,她就这样离开了他,她会不会觉得惋惜呢!
朕可是可以再让她怀孕的呀!她,怎么会如此想不开呢!
“去查查,看看是何许人也!”说完,将手中纸条,递到张敢的手中。
接过纸条,张敢不敢轻慢,握紧手中的剑,便离开了练武场。
来到秀女宫,发现众秀女居然都不在。
可能都是在宫河那边吧!
放完气球,她们是不是又在放河灯了呢?
张敢迅速赶到,发现众秀女真的就蹲在河边,你一句,我一句的聊着天。手里拿着几盏河灯,笔和纸也在上面,她们真的是求宠心切,个个都在向天祈福。
十六个秀女,会是谁呢?
“陈总管,放完河灯让秀女们都回秀女宫,我有要事。”张敢对陈总管说道。
“遵命!”陈总管转身。
“都回宫了,到点了,张侍卫有事要问你们,速速回宫了啊!”陈总管像个小贩子一样吆喝着。
秀女们唠叨了半天,都唧唧歪歪的说了几句,陆陆续续的回到了秀女宫。
张敢让她们都站好,排成队,“在你们面前,有一张纸和一根笔,写下几个字,我要看看你们谁的字秀气。”
因为是秀女,陈总管也不敢怠慢,万一哪日,飞上了枝头,他得罪了的话,可就小命不保,别说金银财宝,那可是死命一条。
而张敢行事作风,也是颇君子风范。
语气和谐,动作率气,一举一投足间,全是公子风范。
要说起张敢的背景,那陈总管是再了解不过的,张敢是张府的二公子。
在皇上跟前当差,已是好几年的光景了。
在皇上面前,可是红人一个。
没有谁愿意得罪他。
秀女们个个提笔而书,张敢在她们身边走过。
走到碧绿跟前,顿了一下,看了看她的字,不禁钦佩,这个字,漂亮的。可是却不是手里那张纸条上的字迹。
思思(由昨)不知道张敢为什么要她们写字,但是她入宫二年,已经深知宫里的人,绝非等闲之辈。这个张敢,是真帝最信任的侍卫,在皇上面前,能带刀,可真是莫大的信任。
只是,不知道他要字迹做什么用。
会是谁派他来的呢?
她想起之前,她也曾放气球,气球里面有纸条,她也写过诗。
回想起来,这个张敢,是张府的二公子。
与皇后可兰氏,关系非同一般。
正是可兰氏的党羽。
现下,只好糊弄过关了。
万一,来查问之人,不是真帝,而是可兰氏。
她易容的辛苦,以及之前所有的苦痛,都将是白受的。
于是,她下笔之间,便是歪曲了一些,字迹也非同平常一般。
张敢走至她身边,突然觉得好象眼睛蒙了一下,再定睛看她的字,便走了过去。
这些秀女里面,能出头的,恐怕只有碧绿一个。
这,便是张敢的认为了。
都是一般的才华,一个女子,在家里能练字,可见父母花了多少心思在她身上,把她培育的有才有华,岂能不受宠。
“好吧!都散了吧!”拿过她们的笔迹,张敢卷纸,对陈总管告了别,便离开了。
每一张纸上面,都有留下名字。
而思思(由昨),留的,是一个昨字。
写的歪歪扭扭,一点儿也不像她的本字。
张敢拿着这么多的笔迹,回达冠宫复命去。
当真帝面前,搁着这么多的字的时候,他皱着眉头,问道,“张敢,你平时做事也不见得这样马虎,怎么今日寻找笔迹的事情,会让你如此头痛!”
下了跪,在真帝跟前,张敢不敢有半点疏忽,他禀明告道,“回皇上,众秀女之中,半无字迹似这纸条上的一般,所以微臣便将这些字迹都带了回来,好好看看。因为怕皇上您会着急,所以没有功夫闲下检查,便赶了来。请皇上恕罪。”
是这样。
真帝眉头一展,笑道,“不急,咱慢慢看。”
倾身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