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马车停下来,也不待夏玲珑和云锦说话,便有一个男人打腰将夏玲珑横抱起,强行放置在了马车里,云锦吓得惊叫出声,却也顷刻被人掳到了马车里。
夏玲珑本亦是有些慌张,但待到在马车里坐稳,心情却倏忽平静了下来。
这马车外表看起来,极为奢华,可里面的装饰却是简洁大方,一应以舒服悦目为主,这样的风格,她极是熟悉。
那淡淡的白菊花香味随风飘荡传来,这样的味道,是兴王无疑了。
夏玲珑轻轻叹口气,抬头,正对上兴王一双欲说还休的眸子。
兴王读书万卷,任何境况下都能侃侃而谈,如今面对夏玲珑,却一时哑了言。直到马车越走越远,渐渐到了京郊的偏远之地。他方才哑着声开口道:“玲珑,对不起!”
“当日我们虽未有盟约,可是却是在妙应寺中,互相心中有了约定,我后来迎娶陈氏,实在是……迫不得已。”
“陈氏的父亲陈万言,虽只是一届秀才,但却是皇上心腹王守仁最得意的师爷,当日皇上已经借由吴林均之事,将我身边的力量打击得七七八八,为了保住那些人的性命,我不得向皇上求旨赐婚。”
人生有多少不得已。
夏玲珑默默地想着,嘴角露出嘲讽的微笑来。
兴王心中像是被刺了一下,生疼生疼,面色却依然温润,带着令人心动的乞求:“可是我这些日子,根本未和陈莲有过夫妻之实,我的心里,只有你一个人……”
夏玲珑心中一动:“那些和王妃相敬如冰的传言,亦是你自己放出来的罢,目的便是叫我放心。”
兴王摇摇头:“那并不是谣言,虽是我命人传出,可那是事实,我这一生,只求能和你在一起。”
马车越奔越快,渐渐已经到了一些小道上,夏玲珑放眼望去,竟是不知身在何处。
她的心里,亦是不禁浮起淡淡的惶恐来。
夏玲珑面上却是不动:“你心中的情意,我并不是不知,可是我所介意的,并非是你娶了陈氏,而是你所喜的夏玲珑,并非是我。”
彼刻夏玲珑一双眼睛,仅仅盯着兴王的面容,果见兴王的面上,略过转瞬即逝的一抹慌乱。
自己猜得没错,自己并非是平白无故穿越到这里来的,这一切,都和眼前的男子脱不了干系。
兴王不知何时,已经轻轻握住了夏玲珑的柔荑,他犹豫半响,终是咬牙说道:“今日便是都和你说了也无妨。”
“那个时候,你与我互通书信,明明已经是山盟海誓,却无论如何也不肯偷偷出得宫来,我明明已经打点好了一切,你却不肯放弃所有,甚至宁愿纵火宁愿死,也不肯留在我身边……我虽是劝你不动,又怎能眼睁睁看你去死,所以边去求了张斌张大人。”
夏玲珑心中波涛起伏,原来之前的夏玲珑并不是去救火救牌位,那火,本就是她故意放的么?
彼刻她一心想要从兴王嘴里多问出些什么来,便轻轻哼了一下,继续道:“你求了什么?左右并不是让她的魂魄回来,我不过只是你心中一个替代品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