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炎风走了进来。
玄羿转过身,伸手倒了一杯桌面上的茶水,轻轻的抿了一口:“跟着的人回来了吗?”
“回主子,回来了。”炎风顿了顿,在脑海里整理了一下内容,接着道:“探子回报,那些米都是从左相在晋城的别院里运出来的,,经过打探,左相别院的米粮却是从周城兵营运出来的。”
“周城兵营?”
“是的。得到的消息的时候,就派人去了周城兵营,王大刚前两天请了探亲假,回了疆域,估计这一头半个月是不可能回得来的。”
“哦,这王大刚什么时候跟乔家扯上关系了?”
“张大刚身边的侍卫说,最近几天,乔家的人来找过张大刚,所为何事就不是很清楚,而且,张大刚根本就没有人在疆域可以给他探亲,这是他的一个幌子。”
为什么是从周城兵营把米运出来呢?这明摆这里头有蹊跷,可乔家就是这样做了,还让你看得明明白白的,真亦假时假亦真。
玄羿眉眼冷淡,不管乔家如何的耍花招,但有一点,一切都是围绕在米上面,他们如此的大费周张不会只是为了给他谜团去猜测来打发时间的。
那问题的根源就出在了米上面,亦乔家人的性子,卖出去的东西就没有回头的道理,而且还用于了所谓的施舍。
要说明月国有谁最了解乔家人,那这位离王肯定算一位,有着仇怨,也在一个朝廷里共事,两个都把对方恨之入骨,但谁也没能在对方那里讨得过好,在明里,就是所谓的针锋相对,谁看谁都不顺眼,暗里,彼此无数的暗杀,只要看准时机,从不放过任何一个可以让对方消失的机会。
有话说得好呀:最了解自己的永远都是自己的敌人。
乔家从不做无用功,这次也不例外,这样的举动,最容易让人生疑,既然他们不会做这么愚蠢的事,那只能说明这些米有问题,而且还发生了状况,才需要这么着急的去处理这些米粮。
“把周城兵营最近发生的所有事,事无巨细,马上调查,传上来。”玄羿似乎已经想到了什么,快速的命令道。
炎风赶紧应声,接下任务,就退了下去。
此时日暮已然落下,只剩玄羿一人静坐在房间里,室内并无人来掌灯,已经开始入秋了,天气很快就见了黑。
炎语炎烈两人一直都在外面守着,也不敢进去打扰。
“语,你进去看看,这天都黑了,主子不吃饭,也不给掌灯,一片黑蒙蒙的,里面有什么好待的,估计就剩些鬼魂,吓都吓死人了,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主子有这嗜好?”炎烈咋呼呼的在胡说八道一通,玄羿罚他去伙房,他还真的去了伙房,只是去的是这家客栈的伙房,搜刮了一些吃食,装在食盒里,就回来了,本想拿些吃的讨好讨好玄羿,但天不随人愿,看来这伙房是要添一把好手了。
炎语已经习惯了炎烈这家伙的直脑筋,炎烈比他们几个要年长几岁,玄羿的年纪也是跟他们一般,炎烈虽然长得人高马大,皮肤黝黑,脸上的面部神经要是绷着的话,整个人的气质瞬间就会发生变化,一身的肃杀气息,生人勿近。
但炎烈就像是他们的大哥,炎语几个都是孤儿,当年玄羿遭遇追杀,一直都是炎烈保护着,别看炎烈有时候像个傻大个一样,身上的功夫可是一流的,明月国还真难找出几个有炎烈身手的人。通常被追杀,能躲肯定不会去送死,同理可证,玄羿也不例外。
当几个人在茂密的树林里遇到玄羿的时候,他们也正被追杀着,但让人悲哀的是,他们这样的追杀只是富家子弟用来消磨时间的游戏,炎语永远都忘不了,那种奔跑中的恐惧。死神的手随时都会伸向自己,他们几个却只能在奔跑中祈求,祈求在身后的马匹,突然摔倒,祈求射出的箭羽被风吹偏原本的轨道,让他们能得以逃脱死亡。
可命运又如何能改写呢?
玄羿炎烈的躲藏,意外的救了他们几个,一切就像上天安排好的,他们得到了重生,就让玄羿重新赐了名,随了炎烈的姓。当年他们最大的八岁,最小的五岁。
炎语想起当年才七岁的少年,一身清冷的气息总是淡淡的围绕着他,让人退避三舍。一张比女人还要艳丽的面孔,身材消瘦,身上还有几处剑伤,就那样傲气的持剑静立着,不言不语。
炎语探头往漆黑一片的房内看了一眼,状似神秘的摇了摇头,道:“主子的事谁能猜测得出来,或许有些什么烦心事是不想让我们知道的。”炎语故意留着悬念,意思不就很明显,玄羿有心事。
他可不能直接告诉炎烈,他们家主子为了一个女子整天茶饭不思,就像换了一个人似的。
“主子有烦心事?不会是你们闯祸了吧?”炎烈一脸幸灾乐祸的笑着疑惑道。
“要说闯祸,好像说的就是你吧,刚谁还被罚到伙房的。”既然现在彼此在无聊,就互相揶揄开了。炎语可是一点都不给面子的,说着事实。
“我..,我那是一不小心才中了别人的圈套。”
“哦..,那你怎么就中套了呢?”
..。
被这些唯恐天下不乱的属下们如此认为,玄羿委实觉得冤枉,起码现在他想得就是现下的事。
乔家费尽周折的弄这么多事出来,不是为了益就是为了利,利益是没有的了,这米都白送了,人工费都倒贴了出去,还有什么利益可言。权利的话,或许跟几大商家每一年一轮换的粮草供应有关,如果真像他推想那般,乔家的这些米有问题的话,那乔家有可能会失去军队粮草这笔买卖,那乔家的面子还有何可言。乔家利用炎烈对他的爱护,间接的就让他也一起同流合污,借兵把守,不知情的,任谁看都会认为他离王和乔家有一腿。可这如意算盘打得太响了。
只要发生过的事不管如何掩盖,都会留下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