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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救了两个人

三人在集市上漫无目的地转着,依着青柳活泼的性子,每看到一些新奇的东西都要拉着顾九上前看一看,而李国言便跟在她们身后,此时青柳看到街上卖艺的又拉着顾九过去,一脸的兴奋。顾九见青柳一时半会儿是不想走的了,便对她说:“我先到别处看看,你一会儿看完了就在那里等我。”说着指了指附近最大的客栈福来客栈。

青柳听了有些犹豫,自己跟过来是想出来玩不假,但最大的原因还是为了保护小姐,现在怎么能让小姐单独去逛呢。顾九也看到了青柳眼中的犹豫,接着说道:“这里很多人都认识我们的,就是有事他们也不会不管的。”确实,借着自己父亲的声望,顾大夫的女儿镇上的人大都很喜欢顾九。青柳想了想还是同意了,但还是不太放心的说道:“那小姐你要小心哦。”“没事,我会保护你家小姐的。”李国言此时插话进来,青柳知道李家的人都会一身武艺,想来李家公子也是从小习武的,便也放下心来。

顾九若有所思的看了李国言一眼,青柳对这男孩这般放心,肯定是会武的,她是不是也应该多锻炼锻炼,找个师父怎么的,不然以后出门遇到危险就完了,而且自己的命还是自己保护比较稳妥一些,只是这师父要去哪里找呢?

“妹妹,我们现在去哪儿?”顾九一抬头便看见李国言一脸兴奋的看着她,“呃,我们去那里看看吧。”对于李国言叫自己妹妹,顾九听了简直嘴角直抽,好歹自己也活了快三十年了,被一个八九岁的孩子叫做妹妹,怎么听怎么怪异。

李国言跟在顾九旁边,看到顾九喜欢的便买下来送给她,当然李国言没有什么意思,只是单纯的想表达自己的友好,顾九也不和他客气。

一条偏僻巷子的尽头,此时毫无人声,与远处集市的热闹形成鲜明对比。一道瘦小的人影悄悄窜入,轻巧的贴着墙壁,猫着身子往前走着。“喂,小鬼,想到哪去啊?”一道不怀好意的声音传来,浑身脏兮兮的少年身子一颤,顿了一下,忽然拔腿向前跑去。

没跑几步,少年的身子猛地顿住了,只见前方一个壮实的大汉堵在那里,脸上挂着狰狞的笑,少年又回头看了看身后,一位浑身横肉的汉子提着一节木棍向自己走来,咬了咬牙,少年强作镇定,开口问道:“你们堵着我想干嘛?”

“想干嘛?小乞丐,刚刚在集市上拿了不少好东西吧,哥哥我没有酒钱了,借点来花花。”两名大汉已经越来越靠近了,意图明显。果然是为了钱么,少年轻蔑的笑了一下,“偷来的东西已经不在我身上了,我刚才遇到一伙人,钱都被他们抢走了。”

“小鬼,你蒙谁呢,快点把钱叫出来。”两名大汉带着怀疑对视一眼,都没怎么相信少年的话,两人一前一后的将少年围在中间,一人一手抓住了少年的瘦小手臂,另一只手在少年身上搜查起来。

少年知道抵抗无用,也没还手,眼中露出一丝轻蔑,“大哥,什么都没有啊。”大汉反复搜查几遍后还是什么都没找到,脸黑了下来,“怎么可能,臭小子,说,把钱藏哪了?”浑身肥肉的大汉还是没死心,恶狠狠地说道。

“我都说钱被别人抢走了你们还不信。”少年眼中闪烁着厌恶,这眼神惹怒了大汉,“妈的,你这是什么眼神,信不信一会儿让你生不如死。”大汉说着挥舞着拳头向少年砸去,少年躲避不及被打到,嘴角溢出血来,此时两名大汉开始举起拳头,发泄心中的怒火,少年一开始还能勉强挡住几拳,但过了一会儿也没有什么力气了,只能双手抱头的瑟缩起来。

小巷的尽头,一名身着破布脸色蜡黄的小男孩终于看不下去了,“哥哥,哥哥,你们别打我哥哥了,你们要钱都给你们,都给你们,呜呜呜……”小男孩边说边哭着推开打在少年身上的拳头,将挂在身上的小袋子拿出来。

前面强撑着睁开眼睛,想说话却说不出来,怎么可以把钱给他们,那是小翼的救命钱,有了这钱便可以去请大夫,买药了,怎么可以给他们,奈何少年已被打得奄奄一息连话都没力气说了,“哥哥,我不治了,我不治了……”小男孩看着被打的哥哥,呜呜的哭着。

“呸,算你们识相,我们走。”一身肥肉的大汉呸了一声,示意另一个人转身正打算离开。

“怎么,打了人就想走?”一道略显稚嫩的男声传来,两名大汉循声望去,却见一名女娃淡然的站在那里,而令一名男孩双眼带着愤怒的看着他们。

地上的少年也听到了,微微眯着眼看过去,由于身体快支撑不住了,他只看到两道小小的人影,心中却莫名的放松起来,接着眼前一黑,晕过去了。

“哼,小孩,别多管闲事。”一名大汉恶狠狠的警告着,闻言李国言眼中的怒火更甚,这两个人,欺负弱小不说,还威胁他,看着真是火大。

他们本来逛街逛的好好的,因为想看看集市外的景色便走到这里来,却没想美景没见到,却听到了打架的声音和小孩的哭泣声,李国言便说要去看看,顾九没拦住。

顾九看着李国言,眼中带着无奈,本来自己没打算管这种闲事的,世上不幸的人多了去了,她不是多么有善心的人,麻烦这种事能躲便躲,更何况上一世自己便是莫名其妙的发了善心导致了身死,救人这种事也要自己有能力才行,她可不认为现在的自己有那个能力。然而李国言却是那种正义感极强的人,见不得别人欺负弱小。

此时李国言已经与两名大汉交上了手,别看李国言只有八岁,一身的武艺却是不错,在两名大汉的拳脚中游刃有余,大概过了一刻钟的时间便将两人摆平了。

“别……别打了,饶命啊!”刚才还气势汹汹的大汉此时被打趴在地上求饶起来。“哼,把钱还给他们。”李国言恨恨的说道。大汉听言立刻哆嗦着手将钱袋拿出来放地上,“滚,别让我再看到你们。”李国言见他们还算老实,也没再说什么。

待两名大汉走后,李国言捡起地上的钱袋走到小男孩年少,“呐,你们的钱袋,现在没事了,你们快走吧。”“呜呜呜……哥哥…哥哥快死了……”李国言闻言看了看地上的少年,还没死,只是身上的伤太重,晕过去了。

顾九暗中叹了口气,“先把人送我家吧,别忘了我家开医馆的。”李国言一摸脑袋,他都差点忘了。“那我们把他带回去吧。”李国言说道,“你们先回去,我去叫青柳。”顾九可是没忘记青柳还在集市上等着的。

待顾九和青柳回到家后没看到李国言他们,估计拖着一个人走不了太快,这般想着顾九让青柳先下去,而自己脚下没有停顿,向着顾正阳的书房走去,救了人这种事还是和父母说一下比较好。

走到书房的时候,刚好看到黎氏和青莲从里面走出来,“阿九,这么快就逛回来啦!”黎氏一抬头便看到顾九走过来,嘴角扬起一抹温柔的笑意,“嗯,娘,爹爹在里面吗?”既然顾正阳将黎氏支开,应该是和朋友有要事相商了。而青莲看到顾九后则微弯下腰喊了一声“:小姐好。”顾九微点了下头,果然跟在母亲身边的丫头礼仪方面还是拿的出手的。

果然,黎氏回道:“你爹爹在里面和朋友商量事情呢,怎么,有事找他?”顾九想着,黎氏也是一家之母了,告诉她也是一样的,于是便将在集市上救了人的事告诉她,“就这样,我看那人受了那么重的伤,想着我们家是开医馆的,就让他们带回来了。”

正说着,便看到门口李国言他们回来了,黎氏也看到了,忙和青莲过去招呼他们将人带到偏房去,顾九则跟在他们后面,黎氏还没说怎么安置那两人呢,说实话,顾九是希望他们休息好之后便离开的,但是依照黎氏善良的性子,十有八九是会收留他们的。

顾九自觉得自己不是圣人,没有那种兼济天下的悯人情怀,再加上前世商人做的久了,在做事情时潜意识里总会选择对自己最有利的选项,而且她也不认为这样有什么不对的,除了自己最亲近的人之外,她不认为自己有那个义务去帮助陌生人,心情好的时候还好说,可她不喜麻烦,这种事还是能省则省吧。她自己有时候也在想,或许自己骨子里便是无情的吧。

事情如顾九所料,黎氏在看到受伤的少年后,便要他们在这里安心歇息,再听到那个小男孩的讲述后,更是收留他们在家里当了长工,据那个叫做柳翼的小男孩所述,他们家中父母双亡,本来是打算来平镶镇投奔亲戚的,却不想亲戚前几年就搬走了,而他们所带的财物也被人抢走了,在这时小翼又生了病,走投无路之下叫做柳荀的少年只能去集市上偷东西,却不想今日被两个恶棍盯上了,黎氏听了他们的遭遇在一边同情的直抹眼泪,又让青莲出去请医馆的大夫过来,顾正阳现在有事不能过来,只能叫医馆的坐堂大夫过来了。

大夫过来后仔细的为柳荀和柳翼一一把了脉,又开了药叫青莲去取,嘱咐了一番注意事项后方起身离开,顾九突然想到,前世自己小时候因为经常要喝中药便认识了一位老中医,而且多年行医,在当地小有名气。顾九小时候经常去那个老中医的药铺玩耍,还经常拉着老中医问这问那。老中医无子,对顾九十分疼爱,又见她小小年纪便身患重疾对她更是怜惜,见顾九很是聪明,对新东西的理解能力非常强,便经常教她认中药名,用辨认中药饮片来做游戏,再大些便教她背诵并开始给她讲解经典医籍,如《内经》、《难经》、《伤寒论》、《金匮要略》、《温病条辨》、《神农本草经》。只是后来因为家中的关系不再让她自由的外出,那位老中医在得知顾九不能继续学医还很是惋惜。

学武现在是不太可能的了,家中应该也不会同意她一个女子习武,但是学医还是可以的,何况自己家还是开的医馆,学起来要便利的多,再加上前世自己的基础,应该可以学好的。打定主意后顾九便在心里开始盘算着要怎么和顾正阳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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