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璇立于若水身边，若水坐于高台，这便开始了。
琴声起箫声随起，立时便叫整个临月楼鸦雀无声，只片刻，雅室里接连听见开窗之声。
管事的老妈子手里的丝绢飘落在地，这才叫她反应了过来，连忙招呼了几个手下，耳语了几句，脸上笑的生生多了数条皱纹。
临月楼因建在水上，四周的门窗一开，这风便也进来了，青莲的香气和着这风一道吹拂进来，吹的紫色纱曼轻轻舞舞，两位美人若隐若现，撩拨着谁的心。
众人一时看的有些痴，更是心痒难耐，若是直接给他们看了便也罢，最怕这种似有若无，半遮半掩，任你揉肿了眼却也瞧不真切。
不知底下哪位公子哥招呼了管事的老妈子过去，扔了一袋金子，只求看一眼台上的女子，若是能得此女子亲自为其抚琴一曲，便是更多的金子奉上。
管事的老妈子强忍着没笑疼肚子，喜滋滋收了那袋金子，便允诺了会给他安排。
这老妈子在临月楼已有很多个年头了，自是知道如何能让这些男人一掷千金，甚至倾家荡产。
子璇透过纱曼看见所有雅室的窗都开了，不禁三分得意，以她跟若水露的这一手，足以盖过这临月楼的所谓才女们。
一曲罢，余音绕梁也不过如此。
若水同子璇自后台下了，准备取了酬劳就要离开，被管事的老妈子拉了住。
大家见这俩美人就这么离了去，颇为不尽兴，便闹腾起来，要求再来一曲。
子璇管那些人怎么闹呢，她只想拿钱走人，本来就是为了挣钱，这钱有了，她哪里肯屈尊给这些人表演？
管事的好说歹说，希望她们能再来一曲，承诺会给双倍报酬，最后加到了十倍。
可惜，子璇多了不要，够她买些吃食加上那些小玩意即可，要那么多钱干嘛？
若水不喜这样的地方，尤其是方才看到那些男人的眼神，不由心生厌恶，那眼中赤果果的贪欲，让她很不喜。
于是，她们都是想拿了酬劳早些离开。
管事的老妈子见说不动她们，便把脸色变了变，好容易弄来两个会下金蛋的主，怎么能放跑了？
“阿三带你们进来了这里，便是同你们说过吧，这一行有这一行的规定，上了临月楼，需得叫看客了高兴了，不然是拿不到这钱的。”
子璇和若水对视了一眼，皆摇头，表示没听过这句话。
管事的笑了笑，“知你们还小，不懂得这一行的规矩，那我便好心告诉你们，今儿个看客们极是喜爱听你们弹奏，你们若是哄的他们高兴了，即便他们的身家性命也可轻易给你们。”
若水皱眉，“我们要他们的身家性命作甚？把那份酬劳给我们就行，别的，我们不懂，也不想懂。”
管事的终于拉下脸来，厉道，“不想懂？听说过一句话吗？敬酒不吃吃罚酒，临月楼向来对于不懂规矩的是有一套调教的法子的，管保让你们一个个的调教完便都懂了。”
调教？子璇看了看若水，“这位老女人说是要调教我们，想必是要修理我们。”
管事的一听那老女人三个字，咬牙切齿的道，“算你们还不笨，是要上台还是被调教，你们自个儿拿捏好，长的这般可人儿疼，若是毁了这张脸也就颇为可惜了，这女子的一生可就靠这张脸吃饭了，长的好，夫君疼，长的不好……”
眼角瞅了瞅两人，管事的觉得自己把话都说的这般明白了，是个人也该知道怎么做，因为女子最在乎的莫过于自己的这张脸，在她手底下为了一张脸连清白都肯交出来的不计其数。
然，子璇同若水是个例外，因她们一身的修为何俱一个普通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