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黑色光带的出现,那些一直叫不醒的人终于断断续续地醒了过来,口中传出了各种迷迷糊糊的声音,显然意识还没全部清醒,如刚刚从沉睡中醒来的人一样。
最后所有的光带终于全部被光球吸到了一处,骑士手臂一甩,那黑色的光球顿时飞出,传出了一连串的声响,那是关押住众人的铁柱被黑色光球撞断掉落的声音,乒乒乓乓的好不热闹。
等到拦住众人的铁柱全部断裂后,骑士没有任何的迟疑,当即转身朝门洞口走了过去,直到之时那些获救的人才明白自己终于得到了自由,发出了欢呼的声音。而正被对方所做的一切而感到不解的颜无暇也是恢复过了神志,看着地上那逐渐消失在地面的投影,她终于下了决定,朝着来人追了过去。
等她追到外面的时候,骑士已经重新回到了狼背上坐好,并在狼兽的载动下不断朝前走去。
这一次他没有再将功力覆盖在狼兽身上形成铁甲,因为他明白月光对于自己的伙伴而言并不具备任何的威胁,反而能给它不少的助益。它和他一样也是嗜血族,是曾经养育了他的存在,最后却受到他的牵连变成了只能在月光下行走的怪物,那是他心中的痛。
看着眼前狼兽骑士不断远去的动作,颜无暇顿了一顿,月夜下他给她的那种压抑感觉更加沉重了,不知道为什么她忽然觉得这人有些可怜。但是这可能吗,她能感觉到对方的强大,强大到即便她能够冲开穴道也绝对不是他的对手。
但是那又怎么样,就算不是对手他也未必能杀得了她,颜无暇可是知道自己身上的底牌的。她虽然顽劣,但对于自己的小命还是很在乎的,所以偷跑出来之前早已为自己的安全做了最好的打算,除非是圣级的存在出手,否则她有绝对的自信挡下任何的攻击,而对方虽然强大,但明显还没有强大到足以抗衡圣级的地步,而这样既强大又伤害不到自己的人,正是她一直在苦苦寻找的对象,此时遇上了自然没有让他走脱的道理。
“喂,喂,你站住,前面的那个家伙,本小姐让你站住你听到了没有?”颜无暇大声呼喊,但对方似乎没有听到一般,依然没有任何止步的意思,无奈之下她只能一路朝他跑了过去。
由于体内力量被制的关系,此时的她只能完全凭借身体的力量去追逐对方。可狼兽虽然没有跑动,但光是走路的速度也不是那么容易就能追上的。颜无暇一直追了近两百米的距离才终于拦在了对方的前面,此时的她已经是满头的大汗,一副上气不接下气的样子,一张脸蛋红扑扑的,配合上清纯的容貌和不断用手扇风的动作显得十分的可爱。
但这种可爱的感觉没在她身上停留多久,刚刚喘过了几口气的她便双手叉腰一脸气鼓鼓地看着对方道:“喂,你是聋子吗,我叫了你那么多声你怎么也不理睬我?”
面对颜无暇的质问,骑士却是没有任何的解释,直到颜无暇正一脸怒容地准备说些什么的时候才平淡地回答道:“我不叫喂!”
“你!”颜无暇正准备出口的话顿时被他这平淡的语气和回复的内容憋了回去,但这样的回答却更多地激起了她的不满,立刻辩驳道:“你这是什么意思,我才刚刚认识你哪里就知道你的名字了,既然不知道你的名字我怎么叫你,不叫你喂叫什么?”
她这话音落后对方却是没有回答,沉默了一会就在颜无暇准备再度发怒的时候才开口道:“你说得对!”
他的话不带半点的情绪,似乎正在以一种旁观者的角度来肯定这个事实,这样淡然的态度实在让颜无暇难以承受。
她本来还以为对方沉默了这么久是在考虑什么重要的事情,感情闹了大半天居然只是在思考自己刚才那句话的对错。一时间她不由得对对方的智商感到怀疑,暗道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是一个高手呢?可是之前的一切分明在告诉她这人的实力非同小可,即便是修为被限制住,但她对于高手出招时身上的气势还是能够辨别出来的,特别是在那样近的距离下。
考虑到对方的实力,颜无暇最后还是强忍住怒气没有爆发,而是询问起对方的名字,只是听得出她的语气还是非常不满的。
“狼!”
也许是她的语气刺激到了对方,总之这回对于她的问题骑士的回答却是颇为的干脆。但他的回答却是又引起了颜无暇的许多不满,在她看来这个名字显然是对方随口说的。
虽然她心中不满,但现在好歹有了一个可以称呼的名字,至少和喂比起来没有那么生分,倒是让她的抵触情绪没有太过激烈。
她的许多心理变化都直接表现在脸上,若是普通的人类见了基本上只有两种反应,要么是厌恶要么是觉得她真诚,但这些落在狼的眼中却就不同了。
他是一个从小生活在丛林里的人,在丛林里各种生命之间的关系非常直接,不是朋友就是敌人。对于那些敢于对自己暴露出不满情绪的家伙,没有哪一种野兽能够容忍,一般遇上这样的情况不是被对手的实力吓跑就是冲上去猎杀对方,绝对没有放纵敌人离开的道理。
按照他的人生理念此时站在眼前并一直对自己怀有负面情绪的颜无暇就是敌人,但是由于对对方是人类的关系他并没有轻举妄动。他记得朋友告诉自己,人类是一种很复杂的生物,他们可以在和你没有任何冲突的情况下决定夺走你的生命,也可以在对你咬牙切齿的时候成为你最坚定的伙伴。
一向生活在丛林法则下的他无法理解这句话的意思,但他明白他是希望他不要将丛林法则完全套用在人类的身上。
之前他虽然走出大山两次,但那时他都是我行我素,进食完之后便回到了自己的家乡。说起来这还是他第一次和朋友之外的人类对话,第一次对于人类他生出了想要了解的心思。
见到他沉默不语,本就对察言观色没多大研究的颜无暇哪里明白他到底在想些什么,何况此时的狼头上戴着箩筐,浑身上下一根寒毛都没有露出来,一整个身体硬梆梆的如木头人一样没半点动作,哪怕她察言观色的本事再强也根本没有看透他心思的可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