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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不堪回首的往事

霍华德休息了两天,已经可以开始活动了。但是霍华德根本不敢离开卡罗琳庄园,血精灵看到他都会把他误以为是矮巨魔奴隶,他会被血精灵想尽各种办法欺负。如果运气实在不好,遇到那种极其仇视巨魔的血精灵,他就会被打得鼻青脸肿。费蕾娜现在也认同地精跟巨魔有关系这一观点,除了他们的长相以外,他们的恢复能力非常类似。

霍华德坐在卡罗琳庄园在朗洛隆湖上的小码头的边上,他呆呆的看着这个湖,什么都没做。费蕾娜和艾丽莎打着阳伞到湖边散步,她俩看到霍华德的时候,艾丽莎想恶作剧一次,把他变成绵羊,然后扔进湖里,被费蕾娜制止了。

她俩把阳伞收起来,走上去跟他打招呼。“早上好,”费蕾娜说,“霍华德先生。”

“早上好,费蕾娜小姐。”他回过头说。费蕾娜坐到他身边,仔细的看着他。

她忽然问道:“霍华德先生,您愿意给我讲讲您的经历吗?”

霍华德有点不想提,他便问道:“费蕾娜小姐,您对一个卑微的地精感兴趣?”

“那当然了,”费蕾娜支着下巴,“我很好奇,因为您看起来一点都不卑微。”

正在码头附近清点船只的温斯顿看到这幅景象,赶快招呼4名侍从,让他们4个举着一个遮阳棚站到费蕾娜身边。费蕾娜看到他们4个累的够呛,挥挥手,让他们把遮阳棚插在地上固定好,然后就去休息了。

“我的过去,”看到那4名侍从都走了,霍华德才慢慢的说,“真的没什么好谈的,只是一直在被别的地精坑害而已。”

“如果您愿意的话,可以当成故事讲给我听吗?有些时候,这种苦楚讲出来,比压在心里舒服得多。”费蕾娜用同情的眼光看着他说。霍华德笑笑,点点头,他好像愿意给她讲故事了。

他深深的吸了口气说:“您说对了。曾经在地精的世界里,我不仅不卑微,相反的,我还受到很多地精的尊重。就连几位贸易大王,我跟他们都是平起平坐的。”费蕾娜做出一副听故事的表情,眨着眼睛看着他。

“我们地精,”他捡起一个石头,丢在水里。拍去手上沾的泥土说,“都非常喜欢做贸易,我也不例外。”

“我曾经,跟我的一个朋友也合伙做起了动物贸易。我们倒卖的是贫瘠之地的那些热带动物,它们很受欢迎。”霍华德晃晃他的大脑袋自豪的说。

“这个我知道,曾经有来这里表演的暗月马戏团,他们就带着一些狮子和长颈鹿等,一些这里没有的动物来这里表演。”费蕾娜笑着说,“您那位朋友叫什么?”

“我真的很不想提到他,”霍华德说,“但是,既然您问到了,我还是会告诉您。他叫拉兹杜克,现在是风险投资公司的总裁。”费蕾娜摇摇头,表示她根本不知道这个地精和这个组织。

霍华德看她满脸的好奇接着说:“拉兹杜克比我聪明,也比我更善于做生意。我们拿到相同的动物,他总能比我卖得更贵,更快。利益所带来的诱惑使他变得更狡猾也更贪婪。当然,我也一样。后来我们觉得倒卖动物已经不足以为我们赚钱了,于是我们做起了资源的生意。我们开始雇佣工人四处砍伐树木,挖掘矿物,开始倒卖我们能掠夺到的一切资源。”费蕾娜点点头。

他接着说:“在这方面我似乎比他要强一些,因为我更诚实。拉兹杜克卖给买主原矿的时候,会拿很多普通石头混在里边,我每次都会给买主真正的矿石。久而久之,我的客户要比拉兹杜克的客户更多也更忠诚。”

“那您应该跟他分享这些经验才是。”费蕾娜看着他说。

霍华德苦笑一下,摇摇头说:“我跟他说过,但是他觉得我这是浪费资源。后来他依旧我行我素,更加变本加厉的掠夺资源。但是客户都愿意来找我而不是他。后来,我们的组织被很多势力讨厌,他们开始想尽各种办法打击我们。”

他吸吸鼻子,做出一个悔恨的表情接着说:“我们一度被搞的走投无路。在这个最困难的时候,他还背叛了我。拉兹杜克建议我和他以私人名义去借钱,好来运营我们的公司。我同意了。由于我的口碑要好得多,所以我更早的弄回来了钱。当我带着钱返回我们的总部时,我在半路上被袭击了。策划这次袭击的就是拉兹杜克,他策反了所有的管理层,把我赶到棘齿城,因为那里有很多我的债主。当他们得知我还不上钱的时候,都气疯了,他们合伙追杀我。我在棘齿城东躲西藏,像老鼠一样活了2年多,后来我实在无处可躲了,便跑到港口,觉得实在不行就跳下去。当我看到了血精灵的商船的时候,我就偷偷的溜了进去。”

费蕾娜叹了口气说:“真想不到,您有这么悲惨的遭遇。”

艾丽莎也很同情他说:“霍华德先生。我想,如果您说清楚了您是一名地精,其他血精灵应该不会再把您当巨魔了。”

费蕾娜点点头说:“至少,现在我能给您找一份足够养活您的工作。等到大家不排斥您之后,您可以从头再做您的贸易商人。”

霍华德苦笑一下说:“我已经不奢望这些了,能活着我就知足了。”

艾丽莎推了费蕾娜一下说:“费蕾娜,你不是一直在存钱吗?”

费蕾娜点点头说:“对啊,妈妈告诉我说要自己存一些钱。我就把爸爸妈妈以前给我的那些我没花光的零用钱,还有我那些不需要的首饰卖掉的钱,我都有好好存起来。”

艾丽莎说:“我也有存一些钱。霍华德先生这么擅长赚钱,干脆我们两个给他出本金,让他帮我们两个赚钱,你说好不好?”

费蕾娜也觉得这是个好主意,他问道:“霍华德先生,您愿意吗?”

他点点头说:“如果您向我提出这个要求,我当然会尽全力去做。只是,您这么轻易就相信我吗?”

费蕾娜笑笑说:“您刚才说过,您很诚实。我决定相信这句话。”

霍华德苦笑一下说:“好吧,无论您要求我做什么,我都会做。我希望通过这种行为来报答您的救命之恩。但是我也有点条件。”

费蕾娜点点头说:“您请说。”

霍华德搓搓手,咧着嘴说:“您二位出本金,如果赚了钱。我能分一点吗?不管怎样,我现在活了下来,我要想办法将我的那些债还了。”

费蕾娜点点头说:“当然可以。”

霍华德说:“好吧,就这样吧。但是我现在会被血精灵排斥,如果您二位有空可以帮我弄来一些商品的报价和样品,然后我告诉您二位什么东西可以低买高卖,您二位自己去购买或者卖出。”

艾丽莎说:“这个好办,费蕾娜不好出现在交易场或者市场那种地方,我可以。这件事就交给我做吧。”

费蕾娜点点头说:“霍华德先生,您还有别的需要吗?”

霍华德说:“当然,我需要知道血精灵的消费习惯。如果可以的话,您可否给我弄一些关于血精灵历史和生活的书籍来?”

费蕾娜说:“当然可以,不过这个东西有更直观的表单。我妈妈也一直在统计和总结您需要的这些东西。”

霍华德皱着眉头,不解的问道:“费蕾娜小姐,我能问一句我不该问的话吗?”

“当然可以,如果是不便说的,也请您谅解我不能告诉您。”费蕾娜笑着回答。

霍华德说:“我想知道您家里到底是做什么生意的?您看起来可不像个普通的民众,也不像一个土财主,更不像一个暴发户。”

艾丽莎插嘴说道:“费蕾娜家的生意太多了,但是主要还是靠收税。”

霍华德瞪着眼睛说:“您是这个国家的公主?”

费蕾娜笑着摇摇头说:“当然不是,也许您并不了解我们的国家。”

“是啊。”霍华德点点头,“我只知道所有的艺术家与诗人最向往来到这里,但我是商人,曾经对奎尔萨拉斯并不感兴趣。在我的认知范围内,任何国家里,只有国王才可以收税。一听您家是靠税收做为主要收入,我当然以为您是公主了。”

费蕾娜点点头说:“事实并不是这样。在奎尔萨拉斯,有一个贵族阶层叫封地贵族。这个阶层按照土地的所有量分成了很多几个等级。”

“也就是说您家里有很多土地,”霍华德笑笑,“有很多民众生活在您家的土地上,他们或者耕种,或者畜牧,或者做一些手工产品,他们个月都要上缴一部分产出来换得在这个地方生存的权力,对吗?”费蕾娜点点头。

霍华德接着说:“那么以这个逻辑接着推断,您家可以解决您的领地上的所有问题。包括制定领地的法律、解决民众间的纠纷、管理土地的行政问题以及招募士兵保卫领地,对吗?”费蕾娜点点头。

“那您跟公主有什么区别?”霍华德苦笑一下说。

“区别还是有的。”费蕾娜仔细想了想,“我们并不能在领地上为所欲为,要遵照奎尔萨拉斯的基本法律。而且获得领地或者继承头衔的时候也要宣誓效忠王室,由王室将领地赏给你。整个国家名义上还是属于王室的。”

霍华德说:“这倒跟一些人类王国的国家体制蛮像的。”

艾丽莎摇摇头说:“人类就是跟我们学的这些。当我们刚刚与人类接触的时候,他们还是以部落为单位的原始人呢。后来一个叫阿拉希的部落统一了所有的人类部落,我们有一定的来往,但是并不密切。久而久之,他们就从我们这里学会了如何治理国家。”

“那为什么阿拉索王国最后会分裂呢?”霍华德不解的问,“奎尔萨拉斯为何又能维持着统一?”

艾丽莎说:“也许是因为他们繁殖的太快了吧。也许这些人类更贪婪。”

费蕾娜摇摇头说:“问题不全出现在这里,我们更早的出现了宗教。在我们还是暗夜精灵的时候就开始崇拜月亮,来到东部大陆之后,为了与暗夜精灵区分,我们转而崇拜太阳。宗教的思想与道德和价值观是维持我们统一的一个重要帮手。”

霍华德依旧很不解,他问道:“据我所知,血精灵根本不崇拜太阳神安舍,牛头人的一些部族倒是崇拜他。”

费蕾娜说:“崇拜太阳仅仅是为我们找一个寄托而已,与暗夜精灵区别。我们更相信我们自己能迸发出的力量,无论是精神的还是物质的。”

霍华德笑笑说:“换句话说,就是血精灵很自大,对吗?”

费蕾娜点点头说:“您这么说也不完全错。”

霍华德笑着说:“在这点,我们两个种族很类似,我们只崇拜金钱。而金钱又是我们造出来的,或者赚回来的。它只是为我们服务的。”

艾丽莎问道:“霍华德先生,您的国家是什么样的?”

霍华德问道:“您说的是行政制度吗?”艾丽莎点点头。

霍华德说:“在我们那里没有绝对意义的领袖,谁有钱谁就是领袖,谁说的话就会被信服。我们没有一个统一的国家,每个地精城市都是由商会控制的。”

费蕾娜说:“这倒是跟我们的自由市很相像。”霍华德一脸的疑惑。

费蕾娜接着说:“自由市的土地名义上是属于王室的,但是王室不能把这些土地分封给任何贵族。这些土地属于住在那里的民众,由他们选举的行政长官来管理。”

“看来血精灵的社会结构确实要比其它种族先进得多。”霍华德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怪不得你们没有频繁的爆发内战呢,所有的权力都有所制衡。”

霍华德表情又变得疑惑,他问道:“那暗夜精灵为什么社会结构那么简单?”

费蕾娜回答道:“其实这很好理解,暗夜精灵跟我们的区别就是他们发展成了一种几乎****的体制。他们的领袖既是国家的领导又是宗教的领导。所以没有制约他们领袖权力的组织。这样,他们社会的发展完全会按照他们领袖的意思。可能是现在领导暗夜精灵的泰兰德女士觉得原始的生活最适合他们,所以他们的社会形势并没有什么进步。据我所知,他们对货币的使用都很少,不仅是因为达纳苏斯缺少金矿,他们还停留在以物换物的阶段。而我们就不同了,教会一直处于代表民众,制约着王权与贵族的权力。即使在我们自己的领地内,我们依旧要按照教会的精神管理民众。”

霍华德做了一个恍然大悟的表情说:“的确是这样,这种二元政治既能保证精英们的领导地位,又能保护民众的利益。”

费蕾娜点点头说:“是的,就现在民众的受教育程度来看,精英统治还是很有必要的。”

不知不觉已经到了中午,费蕾娜觉得有点热了。她拉着艾丽莎跟霍华德告了别,回到庄园里准备一边喝冰凉的饮料,一边享受午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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