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突兀的声音来的有些惊人,郑一辉拉开架子摆好战斗的阵势。小狐狸的双耳也在一上一下的聆听着周围的动静,身为九灵狐的它,各种灵识地感应都要比身为人类的要强得多,可它竟然也分辨不出声音的出处。
“不用找了,我来告诉你我在哪吧,我就在你前边的小坑子里边。现在你到了我的地盘得听我的。我要你到坑边上,蹦下来,我给你接着!”那个苍老的声音有些不耐烦,但听起来又挺认真的样子说道。
“老人家,我前边就是一道深渊了,没什么坑子啊?”郑一辉四下搜寻着地面随口呢喃地道。
“嘿……你这猪脑子果然配得上你这副骨架子,灵魂是不错,可这身板却差到了极端。要不是看在你可造之魂上我才没那么客气的请你,直接两只手指把你捏了来!……行吧你爱叫它深渊就深渊吧,你蹦下来,我接着!”那声音显得有些愤愤的嘀咕道。
郑一辉微愣的张着双唇,翻了翻白眼有些难以自信地道:“靠,还真是要我跳涯啊!逗比呢你,这叫‘小坑子’啊?脑子进水了吧你!这深不见底的万丈渊,蹦下去哪还有命在!还‘请’我呢,这不玩我吗!”
“嘿……小子刚刚我还以为你胆够大,敢一个人跑到这来,想不到你就这么个芝麻胆子!我都说了我给你接着,死不了!只要你愿意蹦下来,用不了多久我就能让你也乐意叫它小坑子,而不再是万丈渊,你到底下不下来?”听起来倒像是长辈在呵斥自己的子女一般。
郑一辉转念一想:该不会这老头已把我列入他的殖民地的奴隶了吧?心里有些发毛,毕竟人家在哪都不懂。
少年舔了舔有些干裂的嘴唇。一阵轻风吹过,少年觉得身上凉飕飕的。贴身的衣物都已被汗水浸透。
“喂~小子,我等你回答等的都快睡着了,你到底下不下来?不下来等下别喊‘绑架’啊!”等了一会儿依然不见少年回答,那苍老的声音不耐烦的道。
“前辈,我上有八旬老母,中有新取媳妇,下有襁褓婴儿,您大人有大量,您就放过我吧,我得回去乞讨乞讨养家糊口啊!”少年知道,这回真遇上**烦了,所以搬出小胡子那天对他说的“禅经”,装作可怜的样子!
有道是伸手不打笑脸人,有火不冲可怜心。想装装可怜,指不定对方放他一马。
“呸呸呸,狗屁的胡言乱语,你才几岁,‘上有八旬老母,下有襁褓婴儿’我看你连毛都没长齐,骗鬼呢你?你跳不跳,不跳我可不客气了!”老头脾气挺大的,听起来有点老顽童的样子。学着少年的话戏谑的道。
“老头,你该不会没有眼睛不长屁股而且被人烧焦了头发,不敢出来见人吧?我看准是,呵呵……”少年见逃跑没辙心一横。却发现对方光说话,说的振振有词却不敢现身,想了想,料定肯定有隐情。故意开口激将他。
通过一通对话他已对这老头不再怀有恐惧感。
“小子,你不怕我啦?”
“你怕我怕得都不敢露面,我还怕你个鬼,像你这种人我见多了,通通都是纸老虎。”少年越说越肯定自己的猜测,嘴角噙着一抹冷笑,嘲讽道!
“牛犊见虎,认其为猪。行吧!有朝一日,你强大了,可别记今日之仇!”老人好像意味深长的感慨道。话一落下,空气中开始起了微妙的波动。随即深涧里轰隆隆的响起,郑一辉虽然不知究竟发生了什么,但他知道准没好事,撒开脚丫子就往回窜去。
一股强大的吸力在少年窜出不足十步时硬生生得将其拽了回去,并且迅速向深涧口靠近,郑一辉感到一阵天旋地转,满眼星辰闪现,然后便失去了知觉。
…………
一阵青椒炒肉丝的香味扑鼻而至,郑一辉合着的双眼眉宇间一展,咧开地嘴角泛起了甜甜的笑意。他好像又回到了过去,回到了前世还没入伍的日子里。爷爷最拿手的厨艺便是青椒炒肉丝,所以他笑了。嘴里嘀咕道“又是青椒炒肉丝,太好了,爷……”
梦里还延续着过去的记忆,可是现实并不怎么乐意。
睁开双眼,屋顶是一排排整齐的瓦砾。轩窗撑起,外边晨光正盛。轻轻一翻身,木床响起了熟悉的“咿呀”声,这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的熟悉。已清醒到了现实的思绪,又飘向了前世的记忆!
那一年他十八岁,风华正茂。村南比他小两岁的红丫头对他爱慕尤佳,两人打小一起长大,彼此的关系从小时候的玩伴升级到了长大后的准情侣。
小时候红丫头一点都不红,脏兮兮的有特别爱哭鼻子,同伴们都疏远她,只有罗易愿意陪他玩;农村的孩子十六岁便长成了个大姑娘,彼此间心照不宣却相互爱慕,隐隐定下了情侣的关系。
有一天,罗易吃过爷爷的青椒炒肉丝,想起已一天不见踪影的红丫头,便向她家寻去。行到村南粮油铺的时候,一伙人聚在那里,好像在谈论着些什么,很神秘的样子。好像听到了与“红丫头”有关的话题。他便凑了过去。
他发现村东的吴婶、村北的陆伯、村西的王妈都在里边。这帮人都是好事之“禽”,村里要发生了点什么,都少不了他们的热闹。他们这帮人简直成了这个村狗仔队亦或是新闻联播团队。甚至包括隔壁村的、远家村的,只要有什么风吹草动,都逃不过他们的打探。
这时,王妈正张着大嘴巴,眉飞凤舞的演说着,只是声音并不大:“……小时候脏兮兮的,可大了长得水灵,村里男的见了,有几个不咽口水的?这样水灵的姑娘都十六了还成天跟那罗老头的孙子调皮鬼混在一起,那哪成体统啊是不?”
“只是话又说回来,人长得标志也不是她的错,怎么就不明不白的失踪了呢?”
“多半是哪家阔少看上了,给虏了去做姨太去了吧!”
“唉!真是怀璧其罪啊!红丫头他爹死的早,她娘又是个跛子。她这一去,家里真是没法活了。可怜哉!”
…………
众人议论纷纷各抒己见,每句话都烙到了罗易的耳朵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