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大概三十岁左右,一张脸厚厚地抹了一层脂粉,嘴唇却点得很好,清淡中有奇怪的艳丽,一双似睡非睡的眼睛斜斜地看着身边的男子微笑。
那男子也不知道是什么人,穿着暗红色织丝锦袍,戴着一顶漂亮的玉冠,这男人的脸像一块美玉,只觉华贵万分,却一点都不张扬;连身边的韦青也对他十分恭敬,尽管韦青的容貌比那男子俊美十万,可是却没有被比下来,反而让人觉得他高不可攀。
那男子很专心地跟阳阿说话,没有把我和姐姐的表演放在眼内,倒是韦青,一直含笑地看我们的表演,一直专注在姐姐身上。
我一直弹着古琴,缠绵轻柔的乐曲从我的指下逸出,随着乐曲,姐姐甩袖起舞,她早有准备,穿了一件嫩红的纱衣,轻飘如烟,里面是白色绮衣,垂感很强,她如回风流雪般在众多宾客面前舞了起来,红纱漫飘,白衣轻展,一阵急旋转,顿时惹来了一片喝彩声,就连我也不禁露出得意的微笑。
一舞完毕,我们轻轻回礼,然后退场。
由始至终,那男子没有看我们一眼,他的眼中由始至终只有阳阿公主。
虽然舞很成功,可是姐姐,我知道细心如她,一定也注意到那个神秘的男子,也因为那男子,阳阿公主那傲慢的神情分明是瞧不起我们。
也许在她的眼中,我们只是一介舞伎,根本得不上登场面,不管是妖界还是人界,这样的阶级之分永远都会存在。
到了后厅,姐姐突然对我璨然一笑,她今天的妆很淡,淡得看不出化过妆,那不画自红的唇,看起来十分有诱惑感,“合德,总有一天,我要比那个老女人还要高贵,你信不信?总有一天,我要做一个万人敬仰的女人,你信不信?”
我嘻嘻地笑,摇了摇头,一点也不相信,姐姐真是糊涂了,咱们只是妖精,妖精哪里有那么宏大的志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