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安依林渐行渐远,三师弟尴尬的神色再次浮现,却看到大师兄强忍的笑意,顿时恼羞成怒。
开始握起拳头在招待大师兄、大师兄终于不再强忍哈哈的笑出声,而大师兄的笑声却只是招来一记老拳!
“哎呀!小师弟!打人不打脸、揭人不揭短,我去!你还打脸!哎呀!再打我还手了···”
接着师兄弟二人在街道上噼里啪啦的开始了龙争虎斗,最后两人以鼻青脸肿告终,又指着对方堪比猪头的脸哈哈大笑,却又因为扯到了痛处呲牙咧嘴,让莫云不由得目瞪口呆。
却说安依林,此刻匆匆赶回家,刚到家门口就看到清叔焦急的在庭院里打转,还不时的往家门口急切的看两眼。
“小姐,您终于回来了,快去看看少爷吧!他快不行了!安家就他一个男丁啊!老爷都把县里的医师找了个遍了!可是他们都无能为力啊”一边说还一边带路走在前面,还差点摔倒了。
在他眼里,小姐可是很有本事的,毕竟小姐是仙人,就连少爷能成仙人都是因为小姐给他安排的,还记得那次小姐送少爷去宗派的时候自己也在跟着,那里的人都把小姐当成活菩萨了!
而那里的长老听说小姐要把弟弟送进他们的门派,也是二话不说直接就收进去了的,那热情和干脆劲就别提了,态度更是好的没话说。
临走的时候那个接待的长老还非要送送小姐,简直就跟孙子一样的,虽说少爷这次情况不太好,但是小姐回来了,什么事都会小事。
看着清叔渐渐显露出银白色的发,安依林也有点痛心了。
自己和弟弟从小就跟着清叔长大,依稀记得他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从来就是先给自己和弟弟两个人,还记得他在自己和弟弟小时候最喜欢把两个人举过头顶,然后自己和清凡开心地笑!
渐渐地自己长大了,九岁那年师傅把自己带到宗门,然后开始修炼,而清叔还经常跟自己写信,说着生活里的趣事、听说自己走后,人老了也开始念旧了!
弟弟也开始渐渐变得顽劣,那次自己从宗门回来就因为有个不像是什么好人的家伙看了自己一眼,弟弟就把他打成的断手断脚!
还记得弟弟以前多乖,可能是他自己一个人没人陪他玩,而清叔过度的宠他一个人他才渐渐变成这样。
他们终究都会老,年龄越大越知道不容易,而自己只能看着他们老去,所以才要把弟弟送进一个门派让他可以慢点老去,起码可以在以后陪自己说说话,自己也就心满意足了。
“清叔,我这里有一瓶培元丹,你拿去吧!不许不接,这是依林给你的礼物。”看着情书眼看着要推辞,依林有点生气地说道。
“那,清叔就收下了。”清叔笑呵呵的收下了。看着清叔把丹药放进衣襟里,安依林展颜一笑,却让百花失色,清叔不由得想到‘小姐长大了’。
“谁干的?怎么会这样!”看着床榻上面如金纸、气血枯败、脉象薄弱的弟弟,安依林怒气勃发的问道。
“依林、女儿、你回来了,咳咳···”这是父亲的声音,怎么会!转过身,安依林再也忍不住的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般滴落,这还是父亲吗,怎么会这样!看着父亲苍白了一大片的头发、伛偻的身形、蹒跚的步伐不禁悲伤蔓延了眼眶。
“傻孩子,有什么哭的,爹还好好的呢、咳咳···”安重荣想笑,结果却是一阵咳嗽。
“爹,别说话了,您先歇着,我来给弟弟检查下。”安依林擦了擦眼眶说道。
“好!我们先出去,你看看吧!咳咳···”说完又是一阵咳。
安依林看着老爹慢慢的被扶了出去,擦了擦眼眶,定了定心神,伸出手按在了弟弟手腕脉门上,分出一道丹气游走在弟弟的经脉。刚进去感知到的第一瞬间就让她脸色阴沉无比,只感到弟弟体内真气徐徐流淌而经脉变得僵硬、脆弱!
而且还在缓慢的变化,当真气流淌之后,又开始变得软而不坚韧,全身的感知被封锁,也就是说,感知不到外在灵气,只能靠自己本身的先天灵气死撑,不过他能撑到现在也是个奇迹了,毕竟他才先天中期而已,除非有人愿意把自己辛苦修炼出来的修为渡给他,看来是有人尝试过,不过这也只是一时之计!
当有真气得时候静脉变硬脆弱,等于毫无再进一步的可能,而没有真气的时候,经脉只能慢慢化掉消失,一样会死!
而且感知被封,没有知觉,等若活死人!再进一步,查看丹田,发觉还剩下一些真气,但是也为数不多,快耗尽了,剩下的那些真气只有本能的流转于全身,却也只是暂时保住身家性命而已。这就是我所能感知出来的吗?
她有些无力的想到,暂时没法子,只能渡出一道丹气给弟弟,却发现自己金丹初期的丹气也只是刚进去就散掉了,不由得一惊、这是怎么回事?!
只得先退出自己查探的丹气,坐在床边细想怎么回事?有什么不对吗?不由得又仔细的观察自己身边的弟弟,这是怎么回事?
“什么人?出来?”安依林心神一动御出飞剑警觉。
“道友可是百花宫高徒?!”一道有些显老的声音虽然是疑问,但语气却是肯定。
“你又是何人?”安依林看着从门外无声无息走进来的人,越发警觉了,自己看不透!一袭黑袍笼罩着有些干瘦的身体、深灰色的头发整齐的束起插上一根剑形发簪、一张普通的脸没有半点出奇、背后还未关上的门映射着夕阳最后的余晖,很绚丽。
在安依林打量他的时候,他还是一副古井无波的样子,眼神也是如此。不知怎滴,看着他如此平淡的模样突然想起了今天下午刚见过的那个莫云,都是那么平淡,好似没有什么可以让他有一丝情绪波动。
哎呀!安依林,你在想什么!真是的!而心却在突突的跳。那道人不由得扭头看了她一眼,‘莫名其妙’道人想到。
他的突然回头更是让安依林羞恼:“喂!本小姐问你话呢!你是谁?”
“名字只是一个代号,何必执着呢?早就遗忘了。”道人平淡的回应。
什么?名字都记不起来了!他不会是缺心眼吧?安依林有些小邪恶的猜测着。
“那你从何而来?所为何事?”安依林接着问她的问题。
“贫道从宗门而来,为宗门弟子之事。”这道士的回答有板有眼。
“宗门?你是那个宗派的人?”说到这里,安依林一脸狐疑的看着道士。
“道友心中已有答案,何必再问?”说到这里,不再理会安依林一脸错愕,径直去到安清凡床边,一挥手一道深紫色匹练把安清凡摆成盘膝打坐的姿态,而安依林却依稀可见匹练闪烁雷光,充满生机却又有令人惊悚的劫气。
接着又盘膝升到半空,耀眼又不失深邃的光华从道士身上爆发接着只看安清凡体内的那道匹练在隐隐透出紫色光华游走全身!
渐渐地安清凡也飘了起来,在半空中做出各种动作,似凶禽又似蛮兽,渐渐地动作越来越快速越来越简捷却爆发出越来越恐怖的力道,空中充满了拳影脚影和弟弟腾那挪移的身影,一股股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意境爆发出来!
忽然,一切动作都静止了,却有一股气势仿佛凝结在这里、把他的痕迹凝结在这里!动了、他动了!
“嘭!”一声闷响,只见他的上衣炸成片片蝴蝶,肉眼可见的黑气在经脉急速流转,最后聚集在掌心猛地印在一颗碗大的白玉珠子上。
那颗珠子转眼变得漆黑如墨,黑气消散的安清凡虚立在道士的面前的虚空,道士一脸平静。
道士身上深邃的紫色光芒仿佛找到宣泄口一般化作匹练链接着安清凡、下一瞬间匹练猛地停止,而后消散,接着安清凡又飘回床上躺下。
等到安依林再抬过头看得时候,却不见了那颗漆黑的珠子和道人,就如一场梦,如果不是脚下还有弟弟碎了一地的上衣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