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总是很沉默,在他认为她不可能回答时才简洁地说上几字,不含感情。
她救过他,照顾过他,他心里感谢、感动,念念不忘,觉得那对于自己来说是非常重要的经历,对她,显然完全不是这样。他想起在他看到的她的故事里,她帮过很多人,救过很多人,她帮过和救过的人对她念念不忘,她却始终把自己当成那些人生命中的过客,也把那些人当成她生命中的过客,不让自己在别人的生命中留一丝痕迹,也不让别人在自己的生命中留一丝痕迹。
他,应该也只是她生命中的一个过客。想到这里,他突然觉得自己在自讨没趣,闭了嘴,不说话了,象赌气似的,越走越快,几乎象跑步一般了。
又走了好长一段路,每多走一步,离彻底分别就近了一步,玉君好越走越觉得抑郁,低着头,脑子里一片混乱。走着走着,他忽然觉得不对劲,旁边怎么一点气息都没有?抬眼一看,身边哪里有其他的人?
她走了?连声招呼都不打?
玉君好不知道自己该有什么样的表情和心情,只觉得胸口很闷很闷。在原地站了好一会,他突然撒腿跑起来,边跑边张望。
月光变得明亮起来,方圆数丈内一个人影都没有,玉君好想了一想,掉头往回跑,心里很乱很着急。然后,他看见了她,她坐靠在路边的树下,抱着腹部缩成一团,原来,她并没有中途不辞而别,没有当他不存在。
玉君好冲过去,在她身边蹲下,扶住她,她看起来情况有些糟糕,有气无力。
“你怎么了?不舒服?”他小心地问。
她似乎想推开她,可惜虚软无力。
“以前,受过伤,身体没好,病情复发。”她声音断断续续,听得出来很难受。
玉君好又是着急担忧,又有点得意窃喜:“那怎么办好呢?”
她摇摇头:“家常便饭,过会儿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