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清收拾好了一切之后,慢慢地走到那处甬道入口,随后他又回过身来望了一眼这处让他印象深刻的地方。
他默默地在心中暗叹了一声后,忽的一下转身带着重伤之躯慢慢地走出了此地。
在叶清走出密道之后,叶清又顺道去查探了一番衙内的狱牢。据他的观察,李峰对卢森此时有着一股深深的厌恶感,对他的所作所为也是颇为不屑的。
既然连和他站在同一条船上的李峰都如此了,那么可见这卢森也不像他平日想象的那般,是个慈祥和善,嫉恶如仇的大善人。而且他还助纣为虐,帮着李峰算计他这个与他无怨无仇的平凡人。
这一切的一切都显示着卢森是个无恶不作,势利残暴的人。果然,狱牢中的情形应验了叶清的猜测。
在轻易制服了两个狱卒之后,叶清居然在狱牢里边发现了许多被关押的囚犯。从牢里的一个俨然是众人头目的老者口中得知,他们都是早些时候失踪的外来户民,甚至还有一些得罪了卢森,被他被诬陷入牢的平民百姓。
被关押在这里的人普遍都是贫穷,没有后台的弱势贫民。得以看出那卢森是专挑他们这些“软柿子”来下手的。一来他们实力弱小容易得手,二来就算东窗事发,凭他们的能量也翻不起什么大浪来。
他们都是被那卢森的那层伪善外衣给瞒骗了,其实那卢森一直在暗中监守自盗,做着关押监禁买卖人口的卑劣行径。待到月底时,卢森便会派人把他们秘密送到人贩处,供人买卖,所得利益卢森与那人贩子各得一半。这种交易已然持续了三年之久,而镇上的户民对此居然都一无所知。
叶清曾答应过林妈,只要是善良之人,在力所能及的情形下,他会出手解救一二,助他们脱离苦海。而叶清也不想自己变成一个冷血无情的人,既然自己有能力去做,那么对着这些跟自己同病相怜的人们,他没有不伸出援手的理由。
他从打晕的狱卒身上搜出了钥匙,将牢门打开之后,放走了这群可怜的人。而对于他们的感恩戴德,叶清只是蒙着面巾冷冷地站在原地,不予理会。他如此做也只是顺应他的本心罢了。
至于卢森的家人,叶清也没为难她们,放任不管便是。祸不及家人这点叶清还是懂得。他只是在心里嘀咕为什么那李氏就不懂呢。
之后叶清便趁着关押的户民大闹县衙,衙内一片大乱的时机,从县衙走出,无声无息地消失在了一片黑夜之中。
……
百草堂。
后院,吴掌柜的住处。
夜,很静。
月光洋洋洒洒地落在地面上,放眼望去一片银白。
“咚咚咚”
黑夜里,一阵急促且扣人心弦的敲门声突然从静悄悄的院子里传出。
只听得院里有人喊道:
“谁在外边,来了,来了,别敲了。这么晚了有什么事情不能明日再谈,还让不让人睡了。妈的”
“恩,你是谁?”
“……”
“站住,你要干什么?”
“……”
“你,你是……叶清!怎么可能,你不是死了么?”
“……”
“你半夜三更来此意欲何为,我跟你坦言,这一切都不关我事,我也是被一个老者逼的。”
“……”
“哼,好话说尽你不信。既然如此,你也别回去了。你以为你一屁大的小鬼,能成什么事。你以为淋了一身的鸡血我就会怕了,白痴,哈哈”
“……”
“怎……怎么回事,啊,你的力气怎的如此……,你拔剑干什么,有话好说。”
“……”
“住手,停下停下,我,我会把所有的钱都给你,你不是要救治你的养母么,堂中的草药都给你,不够我还可以派人去搜集的,求你别杀我。留我一命对你更有用处不是么。”
“……”
“反正横竖是一死,老子今日便跟你拼了,啊啊!”
半晌后,只听得一阵阵尖锐刺耳的惨叫声从吴掌柜的房中传来。声音过后,院子里又很快变得寂静了下来。
..
竖日,吴掌柜的房中。
一具脸色显得狰狞恐怖,心口鲜血淋漓的肥胖尸体正仰面朝天地躺在地上。吴掌柜那平日里阴冷奸滑的双眼,此刻却是变得无比空洞。
他的大嘴微张,脸上还溅撒了一些自己的鲜血。心口处大开着,一个血洞正跃然其上。他的肢体各部位上还遍布着大大小小的伤痕,让每一个看到此尸体的人都是一阵阵的胆战惊心。
地上的血液早已干涸凝固,整个房中看起来血腥一片,在这万物齐醒的清晨时刻,显得是那么格格不入。
很显然吴掌柜是死于非命,而且凶手还跟这吴掌柜有着滔天仇恨。
这时,吴掌柜的远侄吴九正要入得房中,欲要寻吴掌柜谈谈昨日百草堂中遭贼偷窃一事的。他今日早晨开了堂门,猛然发觉昨日还好好的百草堂今日却是变得一团糟。他赶紧清算了堂中丢失的药物,最后很奇怪的发现药堂里边只是丢失了一些治毒的药物,其他的一样都没少。
要说这是贼人偷窃吧,他为什么只偷可以治毒的药物而不偷其他更加值钱的,这令吴九百思不得其解,毫无办法的他只好前询问这一堂之主吴掌柜了。
吴九先是扣了扣房门,见得无人应答,又再次往里边喊叫了半天也无人出来,所以只好自行推门而入了。
而房中的场景却是使他吓尿了裤裆。只见得进房后扑面而来的是一阵浓重血腥味,那吴掌柜也是倒在血泊里,看其双眼圆瞪的模样,已然身亡了。
吴九先是大嚷大叫地跑出了房门,然后又惊骇欲绝地去那县衙报案去了。
当他来到县衙时,这里也是一片大乱。先是县衙牢房里大批囚犯在县衙中一阵闹腾,大呼着为民除害,吵醒了周围的住民前来查看。然后是县衙大门处那十四具倒在血泊中的尸体惊起了无数的镇民的围观。
他们都在人心惶惶地谈论着这一夜之间发生县衙里边的恶性事件,心里是一片恐慌。连县衙官卫都被凶徒杀死,如此地狂妄凶残,还有什么是那些凶徒不敢做的。
而那小镇县尉卢森至始至终也没有出来主持大局,安抚人心处理善后事宜。
有些人见此纷纷回到各自家中,收拾好一切衣物,竟是要逃离这处小镇,连他们赖以为生的活计都不要了。而其他没有离去的镇民则纷纷指责这卢森的胆小怕事,并愤怒地冲到他的府中,想将他揪出来拷打一番。
但奇怪的是,县衙府中一切他可能去过的地方都找不着他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