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合,姐姐回来了,有没有想姐姐?人呢,难道不在家?”袁妙婵将手中的蔬菜水果放进冰箱,见客厅中没人,敲了敲苏合卧室的门,结果无人应,跑到卫生间转了一圈,发现也没人。
咦,怪了,一般苏合这个时候都是在家的呀,袁妙婵暗暗皱眉。
“咿呀咿呀”,是啼啼的叫声,刚刚是从哪个方向传来的,啊对了,是书房方向。
“啼啼,你别闹了好不好,砸在牛顿头上的这个苹果是人家画出来的,不是真的,这不能吃。”
“咿咿~~”啼啼拉长了声音,小爪不依不饶地抓向物理书中牛顿头上的苹果。
哎,都怪我,昨天忘记给这小祖宗买水果了,现在它闹成这样,我怎么看书啊,苏合皱眉苦笑。
“吱呀”书房的门突然漏了一条缝,啼啼忙转动肥嘟嘟的小身板,朝门口望去,咦,怎么没人呢,啼啼正疑惑间,突然发现门缝间突然出现一个红红的东西。
正想跑过去,却发现红红的东西不见了,啼啼用小爪揉了揉大眼睛,再次望向门缝,发现门缝间又出现一个黄黄的东西。
“咿呀咿呀咿呀~~~”啼啼欢叫着跑了过去,苏合也没有拦着,因为他早就听到书房门边有轻微的脚步声,以脚步的节奏来看,应该是婵儿回来了。
在啼啼跑到门边的时候,门缝好像被风吹了一下,突然变小了,啼啼发现苹果和香蕉就在自己眼前,自己却出不去,显得非常着急,用两只肉呼呼的小爪不住地扒拉着书房的门,圆滚滚的屁股左摇右晃,尾巴也在卖力地摇动着,显然是把吃奶的力气都用上了——虽然啼啼没吃过奶。
“咿呀”啼啼突然回头朝苏合叫了一声,意思是——你快来帮帮俺呀,俺咋出不去咧。苏合见这小祖宗终于有事干了,巴不得它再忙活一会儿,哪里会去帮啼啼开门呢。
袁妙婵听着啼啼着急的叫声和不断地扒门声,站在门边不禁捂嘴偷偷地笑个不停。当听到扒门的声音越来越急,袁妙婵怕啼啼的小爪受伤,于是松开了拽着门把手的右手。
书房门突然开了,啼啼用力过猛,肥嘟嘟的身体直接在地上翻滚了几圈,摔了个四肢朝天。但是看到门边的苹果和香蕉,啼啼顾不得许多,四肢用力蹬了几下,借力翻了身,站起来便朝门口奔去,看到近在咫尺的水果,啼啼顿时眉开眼笑,乌溜溜的大眼睛中尽是喜悦和幸福。
见啼啼口中叼着苹果,小爪中捧着香蕉,袁妙婵不由将啼啼抱在怀中,笑道:“嘻嘻,啼啼你就是传说中的水果勇士啊。”
“咿咿~”啼啼得意地点头,张开小嘴叫了一声,不曾想叼着的苹果却从嘴中掉落下来。
正在伏案计算的苏合耳朵一动,左袖轻扫,只见一张又轻又薄的演草纸如同白色流光一般闪到袁妙婵身前,又瞬间浮空停住,将自啼啼嘴中掉落的苹果接住,时间速度拿捏得恰到好处。
更令人奇怪的是,这草纸如此之薄,接住苹果之后却没有丝毫的凹陷,而且苏合在这个过程中始终没有抬头,他的眼睛一直盯着书本。
“啊”,袁妙婵看到这魔幻般的场景,发出一声惊呼,心中暗暗震惊,这家伙到底还有多少功夫没使出来啊,真是变态,以他这一身的功夫,要是想做坏事,恐怕没人能阻止得了吧。
袁妙婵摇摇头,赶紧将脑中的想法驱走,从演草纸上取回苹果塞到啼啼口中,然后十分好奇地将仍旧浮空的演草纸拿到眼前仔细打量,也没什么新奇之处啊,为什么就这样一张普普通通的演草纸却能接住这么重的苹果呢?
袁妙婵又观察了一会儿,无奈放弃。无意中看到演草纸上密密麻麻的数字和算式,袁妙婵的好奇心又被激发出来,苏合难道在——?
轻轻走近,果然看到苏合的左手边正摆放着自己高中时的物理教科书,这家伙在学物理?这个转变有点翻天覆地的味道,你能想象一个长衫飘飘的古人,手里不是拿着《论语》,而是拿着本物理书在研读的场景吗?
反正袁妙婵是惊得目瞪口呆,这家伙难道受什么刺激了?袁妙婵暗自臆测。
“苏合,姐姐问你,你怎么突然看起物理书了,不会是想体验体验校园生活吧?”袁妙婵勾着苏合的脖颈问道。
自从那天和苏合有过亲密接触之后,或许是心中放开了,又或许是和苏合熟悉了,袁妙婵经常会做出些——在外人看来像是一对小情侣打情骂俏的举动。
苏合刚开始对袁妙婵的大胆举动感到十分突然,也十分不适应。因为倪锡林从小就向苏合幼小的心灵中灌输了古人的价值观,所以他心底对这种行为是避之不及的。
但是袁妙婵每次笑容满面地向自己靠过来,苏合都鼓不起勇气推开她,不知道是怕袁妙婵伤心还是另有原因。
而袁妙婵在第一次试探着接近苏合时,发现他并没有排斥自己,心中暗喜。在苏合陪自己逛街时,袁妙婵便挽着他的手臂,然后假装自己走累了,让苏合背着自己,自己则将头贴在苏合的脖颈处,闻着苏合的气息,经常调皮地向苏合脖颈和耳朵两处吹气,她喜欢苏合身上的味道和他摇头不断躲避的无奈表情。
袁妙婵希望通过这种方式,来拉近与苏合距离,说得更确切一点儿,是拉近心与心的距离。或许是女人第六感的原因,袁妙婵隐隐感觉到苏合在默默地抗拒自己,与自己也保持着若即若离的距离。
袁妙婵心中突然有些不安,害怕苏合有一天会离开,于是决定做出一些努力。说做便做、雷厉风行,这是袁妙婵的一贯的风格,也是她的职业习惯。
不过效果也很明显,苏合与自己的距离拉近了许多,虽然从来没有哪怕是主动拉过自己的手,但是对于自己的亲密举动也逐渐习惯,而自己要的,便是让他习惯自己,其他的——暂时别无所求。
当然,袁妙婵每次与苏合近距离接触时,感觉到苏合身上有种气息如同致命毒药一般,在吸引着自己,如果有一天不同苏合亲近亲近,心中便有点难受。虽然袁妙婵心中已有所警觉,但是还是忍不住每天“调戏调戏”苏合,让他生活在自己的“魔爪”之中。
“感觉挺有趣的,就随便看看。”苏合头也不抬地继续在演算纸上列出一条条的公式。
袁妙婵静静地看着苏合快速解答出一道道的物理题,轻易得如同探囊取物一般。“这些你都会?我当年上高三时,这道题还是请教了物理老师才做出来的。”袁妙婵惊讶地盯着奋笔疾书的苏合,满脸不敢置信。
“会啊,我觉得不是很难,就是这上面的单位符号有时会弄混淆掉,这些奇怪的名字弄得我有点头疼。”
袁妙婵本来以为苏合想说哪里不懂了呢,这样自己就可以又一次以大姐姐的身份来教他,然后再名正言顺地调教调教他,可是没想到苏合说的竟是这些芝麻粒大小的问题,心中不禁埋怨道,啊啊,多大仇多少怨,一点机会都不给!
袁妙婵指着一堆的数理化书籍,问道:“这一摞书你都看完了?”
苏合点点头,一边计算,一边道:“嗯,看了将近一个月才看完弄懂呢。”
一个月就看完不说,还弄懂了?这可是自己小学到高二花了十一年才学完的课程,这家伙仅仅一个月就看完不说,还都弄懂了,难道他是天生学霸?袁妙婵心中十分受伤,太打击人了吧。
不是有句话叫“上帝给你关了一扇门,就会给你开了一扇窗”吗?额,我是唯物主义者,我不信上帝——那就换成老天爷好了。
您给他开了一扇大门,让他有一身武功也就算了,为什么还要给他这么高的智商,您老人家是不是喝多了忘给他关了一扇窗户了?
可是为什么这家伙智商这么高,情商却为零呢,真是个又傻又呆的大木头,啊啊,难道老天爷他老人家关的窗户就是这个?
袁妙婵丝毫不怀疑苏合的话,因为就这个情商为零的家伙,从来没撒过谎,也根本不会撒谎,要不然他能把五岁时因为还尿裤子,结果被他爷爷打了屁股的事情说出来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