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钱,快退钱!”高丽跆拳道管内,一群人义愤填膺地围着经理吼道。
经理满头大汗,朝着一群人连连鞠躬,道:“对不起,实在对不起,退不退钱,真不是我能决定的,给我点时间,我去请示下老板。”
一群人正闹哄哄的,不知谁喊了句“老板来了”,众人纷纷转身,只见一身着跆拳道服的中年男子从楼上走了下来。
“怎么回事?”中年男子向经理问道,说的竟不是华夏语。
“对不起,金俊浩先生,是我的失职,这些人不想学跆拳道了,便想要回当初所交的入馆费。”经理忙承认错误。
“这的确是你的失职,你问问他们,为什么要退出我们高丽跆拳道馆?”金俊浩愤怒地朝经理喊道。
经理忙跑回众人身边,问道:“众位,我想请问你们为什么不想学跆拳道了呢,要知道你们当初可是哭着喊着要来学跆拳道的呀。”
“放你的狗臭屁,谁哭着喊着要学跆拳道了?还不是你们说什么,有高丽跆拳道高手亲自教跆拳道。现在几个月过去了,高丽人我们看到不少,就是没几个来教我们跆拳道的。”
“是啊是啊,你们这些个骗子,帮着外国人来骗我们的钱。昨天我看到网上的视频了,那才是真正的功夫,而且是咱华夏的真功夫。所以我要到武馆学武术,才不要学你们的破跆拳道呢,快点退钱!”
“对,退钱,退钱!我们要去学真功夫。”众人听到两人的话,顿时鼓噪起来。
经理小跑到金俊浩身边,道:“金俊浩先生,他们说我们是骗子,还说要去武馆学真功夫,所以要我们退钱。”
金俊浩冷哼一声,道:“真功夫?你们华夏有真功夫吗?”
经理心中虽然不爽,但是在人家手底下吃饭,也不好多说,便保持了沉默。
“你告诉他们,就说我高丽跆拳道才是世界上的真功夫,他们不学真是有眼无珠。想要钱,可以啊,不过只退他们四分之一,爱要不要!”金俊浩说完转身上了楼。
经理抻出双臂向下压了压,道:“大家静一静,听我说,我们老板答应退钱,不过只能退你们四分之一的钱,因为你们在我们跆拳道馆也学了几个月了。”
“什么?老子交了两年的入馆费,才学了不到两个月,你们竟然只退四分之一?”
“是啊,凭什么退这么少,你们根本就没教什么东西。”
经理又道:“我们老板说了,只退四分之一,你们不要就算了。”
“我了个擦,这么嚣张,你信不信老子削你啊?”一个男子站出来推搡经理。
经理结结巴巴道:“你,你不要乱来啊,要不然我报警了啊。”
“你报警,老子还怕你不报警呢,手机没话费是吧,老子手机借你用用,赶紧报警。”男子说完掏出手机向经理手中塞去。
“哎,算了算了,少点就少点吧,警察来了还不一定向着谁呢,万一人家因为这点屁事儿,再来个‘高丽驻华大使’向政府抗议啥的,我们就火喽~”另外一男子站出来劝道。
男子一听也有道理,心中十分憋闷,道:“玛德,这叫什么事儿,在我们自己的地盘上反而处处受欺负。你看什么看,还不快点退钱,一刻也不想在你这破地方多呆!”
经理赶紧找财务给众人退了钱,等到将众人送走,经理才长出了口气,没办法,夹在两头难做人啊。
金俊浩端着杯热气腾腾的咖啡站在窗前,盯着众人离去的背影,眼中闪过一道森冷的寒意。
“你们几个小心点跟着他们,看他们去了哪家武馆,明天我们去领教领教他们的‘真功夫’。”金俊浩吩咐道。
金俊浩身后的几人闻言后,露出阴狠的目光,道:“会长,我们不教训教训他们吗?”
“不要多事,照我说的做!”金俊浩双眉一皱,训斥道。
“是!”几人忙低头退出了房间。
袁妙婵到达京城后,第一时间将关掉的手机打开,拨了家中座机的电话。响了几声后,听筒中传来了那熟悉的声音:“喂?”
袁妙婵嘴角不知不觉扬起动人的弧度,问道:“你也学会接电话了?”
“很难学吗?”电话这边苏合有些无奈,为何自己学会了这些她本来就十分熟悉的东西,她反而会如此惊讶呢。
袁妙婵低下螓首,思索了片刻,道:“对哦,这倒是不难学,只是我感觉很惊喜,我本以为会没人接呢。”
“婵儿,你有什么事吗?”苏合问道。
袁妙婵心中一阵气恼,人家本来还担心他没钱吃饭呢,结果他却总是,以这样的淡漠口气,跟自己说话。
袁妙婵深吸口气,暗道,不生气,不生气,他就是大傻瓜,呆木头。
想到这,袁妙婵不仅恼意全消,反而轻笑出声,如黄鹂一般清脆悦耳的声音,引来行人一阵注目。
“我有事出差了,这几天可能不会回来了。那个,电视柜的抽屉里有钱,你拿去买菜,自己做饭或者出去吃,不要饿着自己。
还有,别忘了给啼啼卖水果,每样都买点,它老是吃苹果,估计该腻了吧。”袁妙婵说到最后,口气越来越轻柔,就像叮嘱丈夫的妻子,女性的温柔气质使她好像披了一层霞辉,显得更加明亮照人。
“我会注意的,你也照顾好自己。”苏合也被袁妙婵的语气感染,竟然破天荒地关心了袁妙婵一次。
耶耶,调教成果还是不错的嘛,听听,“婵儿”,“我”,终于不用整天“姑娘”,“在下”的听他说话了。
最最最重要的是,他竟然让我照顾好自己,这木瓜终于懂得关心人了。嗯,傻呆之气稍稍减了一点,还要再接再厉。袁妙婵,加油!
袁妙婵越想越开心,一时间竟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连袁战歌呼唤的声音都没听见。
袁战歌无声地比了个手势,叫反恐科的同志们先行离去,自己则轻手轻脚地来到袁妙婵身后,轻轻拍了下袁妙婵的肩膀。
“乖女儿,你看看那花坛中的花儿都被你比下去啦。想什么呢,这么入神,这么开心?”袁战歌笑眯眯地问道。
袁妙婵身躯一颤,轻轻拍了拍胸口,转身道:“哎呦,爸你怎么像幽灵似的,走路都没有声音的,想吓死你女儿啊?”
“这可不能怪你老爸,你老爸走路都是正常走的,是你太入神了。电话都打完了,还舍不得收起来,盯着电话傻笑。”袁战歌无辜地耸耸肩。
袁妙婵见老爸这样说,使出了杀手锏,道:“我不管,就怪你,就怪你。”
袁战歌连忙举起双手投降,道:“好好,怪爸爸,怪爸爸。那请问乖女儿,咱们是不是该走了?要不该迟了。”
袁妙婵捋起右臂袖口,露出了精美的女士腕表,抬眼只见时间所剩不多了,急忙道:“爸,你怎么不早叫我?”
“哦,怪我喽?”袁战歌脱口道。
…………
在西边斜阳和彩霞的注视下,这对父女俩一边拌嘴,一边渐行渐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