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魔都这个大都市里,并不是每块土地都呈现出现代都市的包容以及祥和。总是有那么一小搓人剪着社会主义羊毛不说还杀羊。这些人潜伏在都市的某些角落里干着见不得人的勾当。比如说抢小广告地盘,当拆迁队。斗殴什么如同家常便饭,运气不好也分分钟有人在魔都被砍死。
这些帮派如此有纪律有决心是因为他们都是皖省人,只能团结在一起,呼朋唤友的几百号人才有可能在这个都市吃饭。他们有一个老大叫强子,强子是他的外号。除了警察和亲信外很少有人知道他到底叫什么。
很多人问,他真的那么厉害吗?说实话并不知道,他十六岁跟着老乡来到这个城市,本来准备将自己的血肉投入工地,但阴差阳错的开始在道上混。从此工地上少了一个搬砖的而道上多了个心狠手辣的小孩。
道上的故事总是让年轻人热血沸腾。“好兄弟将义气,情义值千金。”“我相信我的兄弟是做错事,不是做坏事,我替你扛。”说得年轻人们感动得眼泪流,恨不得赶紧帮着兄弟们拿着机关枪在最前线突突突。最后这些年轻人怎么了呢?死了,被抓了,变成了没啥鸟用的四十岁老痞子。早上七点在面馆吃着十五快的牛肉面喝着小瓶枝江简直都是对他们的最大宽容。
但是强子不是,他真的不吃陈浩然那套。对家里有五个兄弟姐妹的他来说,他知道兄弟姐妹吃了就没有他的份了。蛋糕就只有18寸,别人吃了就没有自己的了。所以当其他皖省年轻人都喊打喊杀的时候,他则在笼络人心。当其他人在收保护费的时候,他则在皖省帮里认了干爹。他也有心狠手辣的时候,比如说带他来魔都的兄弟搭讪他女朋友。当天晚上就沉入了黄埔江,当那些警察找上门了后重视义气的年轻小伙子们把事扛了。他安慰到“你才十七岁,关不了你几年。好兄弟我会常来看你。等着你放出来就让你管一条街。”
可惜的是故意杀人是死刑,十七岁也是死刑。为了“我替你扛。”四个字丢了性命,估计当庭翻供的他害怕得要死,但一切都晚了。
强子也不用去看他了,骨灰连夜就被那个孩子亲属带了回去。强子一个罩面都没打过,据说翻供的孩子虽然不承认人是他杀的,但就是不咬出强子。这件事风头过去后的强子感慨到“真是好兄弟。”
这事后强子的大名在皖省帮里迅速深温,许多人开始害怕他了。这人作事不讲究,对谁都下狠手。在闯荡魔都的老一辈里,强子简直就是无法无天,根本不按规矩来。很快这些大佬开始疏远他。对于这种疏远强子的反应很淡漠,即不辩解也不回避。他依旧收着保护费和享乐。好像老乡不是他杀的,少年也不是因他而死。
不过这个世道上想发财的年轻人还是太多了点,半年时间不到强子又拉起了一支队伍。这队伍的特点就是足够年轻足够浑。他们即不懂规矩也不懂法律,拳头越硬道理越足。很快就在那个区里占据了脚跟。
其实这样混个十年八年也不错,很多道上的就是慢慢这么混着,开些麻将馆游戏厅,认识一些区里的小官小警察。没有什么危险的赚点钱。混到四五十岁也算是小有名气,仇家没有钱倒是不少,开开心心退休回家抱孩子就像从来没混过社会。
不过强子确实不是普通人,称霸这么点地盘根本满足不了他。扩张的脚步伴随着血的腥味和乌纱的酸,几年后的魔都那些东北人,HN人还有SC人已经被挤得快出了三环,除了某些敏感区域外皖省人简直称霸了整个魔都。
强子也早就不是十六岁的强子了,现在的他一个电话就有几百个兄弟出来镇场子,地下钱庄什么的都是小意思,甚至连那个电脑城有半条街都是他的了。
他终于是坐在两百平的办公室里戴着金丝眼镜的男人了。摘下了金链子也没有了钻石手环,除了那块百达翡丽他和普通人也看不出什么差别。这是他奋斗的结果,终于人们再也看不见他背后的刀疤了,这些刀疤和许多尸骨就这么被遗忘,就连强子自己都想不起来了。
为了显得更加绅士,他终于学会了玩古董,收集名画瓷器和各种艺术品。有时候会用这些东西送礼,齐白石比金子更好更风雅更有韵味。古董收集渐渐成了他的爱好和习惯,那些从前的混混变成了职员走进他的办公室时候,总能看见桌子上摆着的基本《鉴宝》和《寻宝实录》,这是他的淡雅,起码他自己这么认为的。
在这个圈子里混得久了,他认识了挺多有同样爱好的朋友,比如说周公子。据说父亲是ZJ的土豪,家里做着酒店生意,给他买了一栋SH的老洋房。
强子当然知道老洋房多贵,被邀请到周公子家里后也着实有点震惊,周公子的收藏很杂很多,每次他都会耐心的对强子解释这些藏品里面的故事。这些故事很迷人,流传着历史的底蕴和疯狂,就好像盖世豪杰突然从那把古剑里苏醒过来,默默的注视着强子。强子在周公子的解说下更加渴望拥有历史的收藏品,哪怕花费重金。
可惜的是拍卖行里的东西总是普普通通,没有旷古震今故事的收藏品已经激不起他什么兴趣了。
这一直持续到某一天,周公子给他打来了电话。
潘浩为坐在电脑前一脸日了狗的表情,旁边站着许文华和老周两人。
“饿,我们真的要骗一个混黑道的大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