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好,很好!居然敢对我出手?你们都得死!”中年人冷笑的看着这六人,在他的眼底,他们都已经是死人了。
六人此刻都以负伤,甚至隐隐显露出绝望,他们都只是灵宗境界,连灵王都不是,而对面的中年人已是灵皇境界的强者。即便他们联合起来发动了一次奇袭,但也收效甚微。差距实在是太大了,即便他们都是绝世天才!
六人中,银发少年看了看身边已经咳血倒地的少女,少女与银发少年一样的容貌,唯一的的不同就是她的头发是黑色的,不是少年的白发。虽然他们容貌一样,不过在少年身上就显得比较阳刚一点,而少女则显得阴柔些。
轰隆!
突然间,地动天摇,天空之中数条裂痕,触目惊心!一时间所有人都被这所吸引了,久久回不过神来,即便是那中年人也是如此。
就是现在!
银发少年瞬间出剑,血红的剑身诡异之极,带着嗜血的红光,剑柄处那朵修饰雕刻的彼岸花此刻也变得炙热,猩红。
漫天细长的血色花瓣飞舞,虽然虚影有些淡,但却让人感觉毛骨悚然,转瞬间就将中年人包围。
中年人见状,立刻回过神来,露出冷笑:“不自量力!”
向前一拍,一个巨大的手印直接要将银发少年压下。
瞬间,银发少年就感到一股恐怖的压力,当场就被打的吐血,全身骨头都快散架了,不过此刻少年却露出诡异的冷笑,好像受伤的根本就不是自己一般。
“这是什么?”
突然间,中年人大惊,因为他的身体上出现了黑色,死寂般的黑。这时他才发现凡是被那花瓣虚影所碰到的地方都会这样,生机瞬间被吸干,坏死。但诡异的是这些虚影根本就不受他的力量所影响,好像根本就是处于不同的世界一般。
中年人又惊又怒,大喝道:“小子,你找死!”
虚空一抓,恐怖的巨手再次凝现,有如实质,不在是像之前的那样,只是虚影。显然中年人震怒了。
恐怖的能量波动压得众人喘不过起来,动弹不得,他们想去一同对敌,却心有余而力不足,只能看着银发少年一人在拼死抵抗。
银发少年也是如此,但此刻他却根本没有露出任何惊恐之色,有的只是冷笑。
中年人也感觉到了不对劲,但又不知道哪里不对?既然已经出手,箭在弦上不得不发,那就没什么好犹豫的!哼哼!看这小子还能玩出什么花样?
银发少年手中的长剑顿时血光大放,遮天蔽日,顷刻间就将这方天地染成血色!
鸣!
银发少年突然间出剑了,这时血色长剑上出现斑斑裂痕,与中年人那能量巨手一经碰撞。
咔嚓!
剑断了。
但银发少年好似根本就没看见一般,依旧握着断剑直刺而去。
“你找死!”
中年人是又惊又怒,这时他才注意到少年手上的血色长剑的不凡,不过马上就冷笑起来:“一柄已废的断剑还有何用?”
这次,中年人没有在凝结巨手随意攻击了,因为一次两次都被这银发小子给破了,这让他很不爽,想他堂堂灵皇境界的高手,居然一次,两次都没有灭杀一个区区灵宗境的小子,这要是让人知道了,还让他的面子往哪儿搁?
只见他手上金光喷发,顷刻间就一柄金色长矛出现在手中,对着银发少年捅去。
断剑金矛相碰,恐怖的能量四处激发,这片空间承受不住了,马上露出密密麻麻的裂纹,如同破碎的玻璃一般,发出“咔”“咔”的声响。
中年人也有些震惊,没想到这小子这么难缠,不过马上又冷笑起来:“这种灭杀天才的感觉还真是是爽啊!”
不过好像上天就是在给他开玩笑。
咔!咔!咔!
中年人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如同见鬼了一般大叫道:“不可能!”
“这是道兵!”
中年人不可置信的看着已经插进自己身体的断剑,非常的不甘。
“我死也要你陪葬!”
对着银发少年一掌打去,少年瞬间感觉全身骨头都粉碎了一般,落入空中巨大的裂痕中,消失不见。
“要死了吗?”银发少年意识已经开始模糊不清了。
“不!我还不能够死!还没有找到那群家伙!我怎么能够死!”
“姐姐,我是不是很没有用!”
“千夜,姐姐的仇就靠你了!”
……
虚空中,少年陷入昏迷,不过他此刻几乎已经没了呼吸,离死也不远了。
嘭!
一团诡异的黑色火焰在虚空中静静的摇曳着,在少年的身体从它身旁经过时,它好似感应到了什么,直接钻入少年的身体,消失不见。
……
东荒大陆,一个偏僻的小山村,村里村外盛开着各种各样美丽的花朵,犹如世外桃源。这个山村有个很美丽的名字,花影村。
村中有一个小酒坊,院子里有两颗杏树,微风拂过,带着片片花瓣,洁白如雪。
树下,少年背倚着一棵杏树,身边放着一个酒壶,手拿着一柄断剑哀叹。
少年一头银发,丝丝如雪,与飘落的杏花相映成趣。双眸暗淡,道尽沧桑。明明只有十五六岁,正是朝气蓬勃之时。但他却给人一种颓废感,一身粗布麻衣,掩饰不了他那清秀的面貌,反而还给人一种落魄贵族的感觉。
“朝雪,千夜,以后你们要好好照顾好自己。”少女转身离去,慢慢消失在视野之中,最终留下的只有斑斑血迹……
这场景在脑海中不断的重复着,泪水不自觉的沿着眼角滑下。
“姐姐,你说,如今的我还怎么替你报仇!”
少年摸着断剑,抬头望着天,天空依旧是这么的蔚蓝,阳光依旧是这么的明媚,但少年的心中却异常的苦涩:“花葬啊,我们还真是绝配啊!你是残剑,我是废人,呵呵,残剑配废人,呵呵,真是绝配啊!”
断剑剑身血红,剑柄有着一朵彼岸花的标志,一眼看去妖异神秘,就知此剑不凡,但此刻的它却是断的!即便曾经有多么的厉害,但如今也只是个残废品!
拿起酒壶,一口饮下,少年不由有些精神恍惚……
龙吟,凤鸣,虎啸!
天地失色,无数神剑冲天而起,生出无数异象,光彩夺目!声势之大,犹如世界末日,天崩地裂!
神龙当空,一尾扫残数柄神剑。神凰飞舞,焚毁宝剑无数。巨虎咆哮,直接咬断无数利剑。
一头麒麟也不甘寂寞,狂霸无双,一连击碎数柄神兵,巨大的头颅扬起,发出阵阵吼声!
一头黑色巨龟,稳站高空,无数剑光从它身上扫过,发出“梆梆”的沉闷声响,火星四射,然那黑色巨龟依旧安然无恙。
“哐当!”一声,数柄神剑碎裂。
这是那黑色巨龟的一条如蛇般的尾巴突然发动的攻击,快准狠,一击必杀!这赫然是一头玄武!
这些神兽一个个都只是虚影,是剑灵的投影!
这样的情况还有很多,这里就是一个剑的战场!剑的坟冢!
这时,一柄剑伤痕累累,近乎断裂,但它依旧发出“铮铮”的剑鸣声,挑衅的直接斩向麒麟虚影。
这柄剑也很特别,剑身通体血红,如滴血一般,剑柄上刻有一朵彼岸花,很醒目。
麒麟不屑的藐视这柄剑,直接抬起前蹄就是一踏。
“砰”的一声,那柄剑直接被拍飞,剑身上的裂纹更加的多了,但它依旧没有破碎!
麒麟有些诧异,但依旧没有把它当一回事,虽然它们都是神剑,但它们品级不是一个层次的!
血色长剑再次向麒麟虚影袭来,无数猩红细长的花瓣在空中飞舞,充满着诡异与恐怖!
麒麟怒了,大吼一声,无数如同水波状的波纹在空中荡漾,由近及远,震碎了花瓣,震飞了血色长剑。
但那柄剑依旧没有断裂。
麒麟虚影暴躁了,大吼连连,四蹄踏炎,直接向血色长剑撞去!
其它能够显现虚影的神剑也发现了这柄剑的诡异。虽然这些剑灵思想单一,但并这不能够影响它们基本的判断,将威胁灭杀在萌芽中它们还是懂得的。
同一时刻神龙,神凰,巨虎,玄武等虚影都一齐向那血色长剑袭来。
咔嚓!
血色长剑断成两截,从天空掉落,即便如此,它仍然发出“铮铮”的鸣叫,充满了不甘!
一头银发,身穿淡紫色衣裙的小孩捡起这柄已经断裂了的剑,剑柄上的彼岸花还依稀可见。就在这时,无数剑气,剑光向他刺来……
“喂!忘尘,你又喝酒啦!”
银发少年收回思绪,看着手中的断剑。
那是第一次相遇吧,那个时候你断了,好不容易重铸了,如今又断了,还真是讽刺啊,如今想来还真有一种恍然若梦的感觉。
“喂!发什么呆!”少女的声音很是不满。
这时少年才抬起头,看着少女。
少女的名字叫清,与他年纪相仿,十五六岁。虽然算不上绝艳,但也很清秀,带着山野里的清晰。双眸灵动,如同她的名字一般,很清澈。
少女没有姓,这是村子里的规矩,只有嫁人之后,她们才能够有姓,也就是随夫姓。
“有事吗?”少年皱了皱眉。
“忘尘,没事就不能够叫你吗?”清气鼓鼓的盯着少年,发现少年眼角滑落的泪水还清晰的印在脸上。
“你哭了吗?”
忘尘将断剑插在地上,擦了擦那些泪水,故作姿势的伸了个懒腰,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然后拔出剑背在身后,微微一笑道:“怎么会呢?只是瞌睡来了而已!走吧!”
“你知道?”清惊愕的看着忘尘。
“知道!哪次不是那种事情!”
“哦,也对!”清点了点头。
夕阳西下,背剑少年直挺挺的走在前面,微风吹拂,撩起丝丝银发,与飘落的雪色花瓣为伍。
少女怔怔的跟在他身后,看着他那孤寂的身影,生出一种莫名的伤感。
“喂!忘尘,你的名字真的叫忘尘吗?”
忘尘停下脚步,心中顿时苦涩,如吃了黄连一般,但又无法与人述说。
清亦跟着停了下来,看着他的身影,这时显得更加孤独了。
“以前叫什么名字,跟现在的我有什么关系,我现在的名字叫忘尘,不是吗?”忘尘自嘲道。
忘尘没有回头,但少女却感受到了他的悲愤,无助,无力。
“对不起!”
忘尘摇了摇头:“走吧!”
少女很老实,一步一步的跟在少年身后,没有在说一句话。
不一会儿,两人已来到村外。
这时就可以看见一中年汉子正坐在地上自酌自饮,嘴里哼着小调,别有一番情趣。他的身旁放着一大包东西,隔着老远就挥手向他们打招呼。
“哼!臭小子,来啦!还真慢啊!”中年汉子根本就没有起身的意思,摇摇头,对少年很是不满。
中年汉子长相不好看,方块脸,眉毛很粗,双目瞪圆,凶神恶煞的模样。
忘尘不以为意,因为他知道中年汉子就是这幅模样。别看他这样凶巴巴的,如果你和他生活一段时间,就会发现他这个人的心地还是很好的。
“大叔,这种事情你一个人就可以扛回去吧!为什么每次都要叫我来!”
很明显,忘尘对此很不满。
中年汉子板着脸道:“臭小子,没看见老子在喝酒吗?没空!”
“哦!”忘尘直接一股坐了下来,微眯着眼笑道:“大叔,我们一起喝,咋样!”
中年汉子直接撸起袖子,露出他那粗壮的胳膊:“混小子,找打是不,叫你扛就扛,哪来的那么多废话!”
“大叔,这样不公平吧!”
中年汉子冷哼一声:“如果你今天想睡在外面的话,尽管和老子犟嘴!”
“嗨嗨!”忘尘举双手投降,“我扛还不行吗?人在屋檐下,怎能不低头啊!”
“和我斗?小子,学着点!”中年汉子得意的吹了个花花,然后悠然自得的饮起小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