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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表白

武浈的话虽然显得难以理解,但是在发生过那种疯狂的事情之后,我也不再指望能理解什么了,但听她说要帮我解开一切谜团,我转身急匆匆下楼去喊玉儿。

“啊?你们聊心事,还要……还要我旁听?”玉儿眨巴着大眼睛不太高兴的看着我问。

“不是你想的那样,跟我来吧”不容分说,一把拉起玉儿上了天台。

拉着玉儿来到武浈面前,玉儿显得有些难为情,忙挣脱了我的手局促的站在一边,对着武浈尴尬的点点头。

“斩玉,对么?”武浈笑着说。

玉儿脸上一惊,转过头看着我问:“怎么可以把玉儿的族号告诉外人?”

“不要紧张,我不是什么外人,也许你不认识我,但我对你太熟悉了”武浈淡然的说。

“不是外人?熟悉我?”玉儿更加不解,一会儿看看武浈,一会儿又看看我,随即轻笑着说:“千阳,你把所有事情都告诉她了?”

面对玉儿的质问,我无奈的说:“现在我也搞不清到底是什么状况,但是我觉得,我们三个人有必要好好谈谈,我不想一直这么不明不白下去”

“你清楚自己现在的处境么?轻易把身份暴露给别人,这会增加多少风险,这么做也太随意了吧?”玉儿有些急了,一脸不悦的说。

“我再说一次,我不是什么别人”武浈强调着说:“我是将军的信使,是这个世界里除了你之外,他最可以信任的人”

“将军?信使?”玉儿看看我,又看看武浈,警惕的说:“我不明白,你说的什么意思?什么信使,谁是将军?”

“这里边有太多问题,一两句恐怕解释不清楚”武浈轻笑着说:“但我现在可以证明给你看”

说罢,武浈走到我面前,嘴里不知念叨了几句什么,随即整个人朝我贴上来,我正有些不知所措的想躲避,然而武浈整个人却已经贴进了我的身体!

我心头一紧,左右环顾不见武浈,用手在身上来回摸了摸,明明一个大活人就这么不见了?进……进到我身体里了?恐慌中头皮一阵发麻,正要向玉儿求助,一抬头,玉儿却伸手猛然冲上来要掐我的脖子,我一惊,正要躲避,她的动作却极为迅速,根本躲避不及,惊慌中眼见着玉儿整个人竟然也从我的身体上穿了过去,身后扑通一声,像是谁跌倒在地上,随即传来玉儿愤怒的声音:“大胆荒魂!竟敢当着我的面附身宗主,以为我不敢斩杀你么?”

惊慌中急忙转身,只见此时玉儿一手卡着武浈的脖子将她按在地上,另一手横起短刃在她眼前,一副杀气腾腾的样子!

“怎、怎么回事?玉儿!别乱来”刚刚一瞬间发生的事情完全把我搞懵了,根本没想到这俩人相遇会变成这样。

“不愧为战神的利刃,不留给对手丝毫的机会”被按在身下的武浈面色淡然的对玉儿说:“可你还不明白,你根本无法在这个世界伤害到我”

“妖媚的荒魂,别在这里信口开河”玉儿死死按住武浈,竖起短刃对着武浈的胸口说:“现在就送你离开这个世界!”

说罢,玉儿手起刀落!豁然一声,一把短刃已经结结实实的插进了武浈的胸口!!!

“不要!!”我大呼着冲上前,然而为时已晚,只见玉儿双目圆瞪,一手按着武浈的脖子,一手用力按着插入她胸口的短刃,丝毫不为我的喊声动摇。

“疯了,你真的疯了么?”我在一旁抓着头发看着眼前的一切,几乎声嘶力竭的大喊。

“这个荒魂隐藏的真是极好,这么多天来竟然没有发现,如果不是她刚刚要附体在千阳身上,我竟然还丝毫没有察觉她的异常!”玉儿松开武浈,站起身面无表情的看着我说。

“怎么回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不要再杀人,不要再杀人了!”我蹲在地上揉搓着头发,不敢再看惨死的武浈一眼,如果知道这两个人一相遇就会是这个结果,我压根就不该带玉儿一起来这里。

“不要再相信任何人,只有玉儿才是你最可以信赖的人,千阳一定要明白这一点”玉儿走到我跟前强调着说。

“凡事也不能这么武断吧!”

武浈的声音?我猛然抬起头,只见一旁原本躺在地上的武浈坐了起来,胸口还插着玉儿的短刃,此时正微笑着对我和玉儿说话!

“啊!”我惊叫一声,连滚带爬的后退,这景象看起来太过惊悚,如果不是一大早,如果发生在晚上,估计瞬间就能把我吓尿!

“真是个难缠的家伙”玉儿拦在我和武浈之间,冷冷的说。

“我说了,在这个世界,你无法伤害到我,要说原因嘛,我是将军的信使,而我没猜错的话,这里的世界是将军创下的界域,在他的世界里,是绝不会容许我受到伤害的!”

说话间,武浈一抬手,自己将胸口的短刃拔了出来,没有鲜血,没有痛苦的惨叫,没有任何符合常理的表现,只随手轻轻一扔,将短刃还给了玉儿,站起身轻声说:“不管你认为我是谁,但至少现在能够明白,第一,我没有恶意,第二,你伤不了我”

“有没有恶意,可不是你自己三言两语可以决定的”玉儿接过短刃横在身前,警惕的说:“至于伤不伤的了你,也不是这一击可以确定的!”

“真是头疼,到底要怎么说你才能明白”武浈苦笑着说:“我不是敌人,否则你不在场的时候,以将军现在的实力,和我独处,不早就没了性命?”

“谁知道你们这些荒魂在盘算些什么?”玉儿依旧警惕的说。

“荒魂?”武浈摇摇头,无奈的说:“不管你要做什么,至少也问问你身后的主人,他希望你怎么做吧!”

听了这一句,玉儿稍有顾忌的转头看看我,随即立马又转过头毫不放松的说:“别以为迷惑了他就可以为所欲为,不论你想怎样,横竖都要过我这关!”

“将军,斩玉似乎有些太紧张了,您是不是也来说句话!”

武浈隔着玉儿盯着我询问,而此时的我早已经吓傻了,看着武浈胸口衣服上清晰的刀口,再看着她若无其事的说话,我哪里还有什么话敢说,现在的武浈似乎比那个蜘蛛女还要诡异,还要让人不安……

见我不说话,玉儿定了定精神,抬起手,舔了舔手指,迅速在短刃上书写着什么,随即轻声吟唱:“风吹巨焰……”

武浈脸上一惊,随即抬手对着玉儿断喝一声:“斩玉!!!”

玉儿猛然一抬头,不知发生了什么,愣愣的站在那里不动了,片刻后,身子一软,竟瘫倒在地……

“真是鲁莽,可不能让她在这里弄出太大的场面,惹的周围人惊慌可就不好办了”武浈走上前,蹲在玉儿身边轻声说。

“你……你对她做了什么?”我惶恐的看着武浈不安的说。

“将军放心,只是幻术,让她安静一会,很快就没事了”武浈站起身,有些为难的说:“只是这样一来,我们似乎根本没办法好好谈话,那么答应帮助将军解开谜团的事情,恐怕也变得没那么简单了呢”

见武浈对我似乎确实没有敌意,顾不上她的话,我怯生生凑上前,抱起玉儿,看着她呼吸均匀,似乎真的只是睡着了一样,这才稍稍安心,随口问:“她真的没事么?什么时候会醒过来?”

“放心,不会很久,我倒是不希望她醒来太早,否则又要和我剑拔弩张了”武浈善意的笑着说。

“她……她明明那么厉害,怎么会这么轻易的输给你?”我小声的嘟囔着说。

“幻术可是梦姬的专长,我继承了她的精气,这点根本不算什么”武浈理所当然的说。

梦姬,这个名字瞬间让我有些恍惚,当梦中熟悉的名字出现在现实里,再看着武浈那张无数次出现在梦中的面庞,这让我对武浈产生了莫名的信任……

“你刚刚是不是说过,因为这里是我创造的世界,所以你才不会受到伤害?”怀抱着玉儿,我神情恍惚的问武浈。

“当然,只有将军才可能有这样的能力创造出这么复杂的世界,而我作为将军的信使,为了让我的使命能够顺利完成,在您的世界里,我是不会受到任何伤害的”武浈肯定的说。

“那是不是说,我自己也不会受到任何伤害?”我用仅存的一点理智推测着说。

“那可未必”武浈摇摇头说。

“这……这怎么能让我信服?”我似乎终于找到她言语间的漏洞,急切的追问:“在我的世界里,你不会受到伤害,而我自己却经常被人揍的遍体鳞伤,这不是很荒唐么?”

“这更像是一种进化”武浈淡定的回我:“在来到这个世界的这段时间里,我也在不断的观察,这个世界存在的时间恐怕的确远远超出您现在的年龄,如果真是这样,那代表着将军在这里同样会生老病死,肉身并不是永恒的,而这里的威胁也好,敌人也好,都应该是你自己的血肉,你似乎是将自己置身在生死轮回的竞争中,保持不让自己的能力退化。”

“算了,你说的什么我根本听不明白”怀抱着玉儿,我痛苦的摇摇头说:“如果我真的可以信任你,就请你告诉我,该怎么摆脱现在的状况?

“这一切也仅仅是我的猜测,如果真的要把一切搞清楚,还是需要斩玉的配合,毕竟她与你共存在这个界域中,对于这个世界的许多细节,她的信息更有价值,所以还请将军一定想办法说服她,让她能够接受我,从而一起寻找关于这一切的答案”

“我受够了,我真的受够了”抱着昏迷不醒的玉儿,我几乎要哭出来,不停的大声说:“我不想做什么将军,什么宗主,什么转世大贤,只求你们能不能放过我,让我过回原来平静的生活,放过我吧!”

武浈皱着眉头看着我说:“虽然很抱歉,但是恐怕在这件事上,我们谁都帮不了你”

满心痛苦的纠结过后,我站起身,努力抱起玉儿,缓缓朝着楼梯口走去。

“请一定说服斩玉,只有我们合作,一切才能真相大白,我等着你们”身后的武浈叮嘱着说。

坐在空无一人的教室里,看着怀中玉儿精致的面庞,回想着和她认识以来经历的一切,如果这一切不是真的,让我怎么舍得这样一个娇艳的佳人从生命里消失?可如果这一切是真的,我又要如何面对这残酷的一切?内心的痛苦让我忍不住流下眼泪,伏在玉儿身上不停的痛哭,我该怎么办?到底要怎么做才能让自己摆脱这种进退两难的境地?

“千阳?你怎么了?这是哪儿?”

怀中的玉儿已经醒来,武浈果然没有骗我,只见玉儿神情恍惚的看着周围,似乎一时还无法想起刚刚的经历。

“这里是教室,我们……我们来学校找武浈,然后……”

我正说着,玉儿突然从我怀中一跃而起,站在地上将短刃横在身前,警惕的看着四周问:“她人呢?在哪里?”

“玉儿,你能不能听我把话说完?”看着玉儿紧张的样子,我心力憔悴的说。

没有见到武浈,看到我和她自己也安然无恙,玉儿稍稍有些放松,随即看着我问:“到底怎么了?我怎么会突然就没了知觉?她没把你怎么样吧?”

安抚着玉儿坐下,我把自己一直以来的幻梦都告诉给了玉儿,并把认识武浈以来她的那些看似荒诞的言论也都告诉了玉儿,所言种种,就是希望这两个都自称我最可以信赖的女孩能够坐在一起,帮我把所有状况都理出个头绪来……

“我知道这些说起来有些难以置信”看着玉儿满脸的疑惑,我诚恳的说:“但就像你出现在我的眼前一样,所有发生这些事情都太难以置信了,我平静的生活已经被打破,虽然这一切都是你出现之后带来的,可是……可是我没有办法怨恨你,因为我很在乎你,不论经历什么,我都希望你能一直在我身边,永远不要离开,我甚至……甚至在听你说过,宗家和辅卫可以在一起的时候,整个人都陷入到了美好的幻想中,那些美好,都是……都是关于我们的,关于我们的未来,你……你能明白我在说什么吗?”

我语无伦次的说着,玉儿眨巴着大眼睛看着我,半天才有些恍惚的对我说:“宗主大人是……是在向玉儿表白么?”

“对!没错”我站起身,坚定的看着玉儿美丽的双眼说:“玉儿,我喜欢你,从见到你第一眼的时候就很喜欢,我绝不希望你有离开我的一天,可是……可是现在的状况让我非常不安,也许某一天早上突然醒来,你就会消失不见了,或者在那些无法预料的杀戮中,你会有什么意外……我不知道这一切是否真实,这一切是否会在某个不确定的时刻让我失去你,这种煎熬的痛苦,你……你能明白么?”

说到这里,眼泪再次忍不住的模糊了我的视线,玉儿依旧愣在那里不说一句话……

“所以,就算为了我也好,把这一切弄明白,让我心里获得一份安宁,可以么?”我努力忍住不让眼泪流下,等待着玉儿的回应。

“我……我一直不知道,在宗主大人心里,自己……自己会这么重要”玉儿缓缓放下手中的短刃,拘谨的说:“千阳不是……不是一直都不太希望玉儿留下的么?”

“因为我很担心,这一切都不是真实的,与其最终还要痛苦的失去,倒不如一开始就不要沉迷其中”我轻声解释着说:“所以我最开始想尽办法要摆脱你,就是不想沉浸在不真实的虚幻中,可……可我终究还是无法抑制的陷进来了,不得不去忍受这种煎熬!”

玉儿睁大眼睛看着我,愣了半天,突然走上前,轻轻伸出手环抱在我腰间,温柔的贴在我怀里轻声说“对不起,虽然这一切不是玉儿能左右的,但让千阳遭受这样的煎熬,玉儿……玉儿很抱歉,玉儿保证,不论如何,都不会离开千阳”

“好,太好了,我希望你记住你说的话,绝不会离开我,希望你真的能明白我的心意”我伸出手紧紧的抱着玉儿,深深陶醉在她的承诺中。

“千阳大人的心意,玉儿明白”玉儿贴在怀中温顺的说:“千阳需要玉儿怎么做?”

“和武浈合作,我想知道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一切!”我坚定的说:“武浈和我的太多困惑有关,我希望你能和我一起把这一切弄个明白,不论未来怎样,我都希望和玉儿一起面对,玉儿能相信我的判断么?”

玉儿抬起身,努力点点头说:“我相信,而且不论她是什么人,玉儿也一定会尽全力确保千阳的安全”

我笑着对她点点头,轻声说:“这一点,我也相信!”

“哎嗨!”

一声轻咳从教室前方传来,和玉儿忙松开彼此,转头看去,竟是武浈靠在门口,只见她尴尬的笑着说:“我可以进来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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