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婉将玉简收进储物袋,说:“让他进来。”
“是。”
一个青衫男子推门而入,身后跟着一个穿粉色衣服的丫鬟。青衫男子一头银发用黑绳系着,一直垂到脚踝。细细看去,那一头银发中偶尔闪过一丝紫色头发。他一双丹凤眼脉脉含情,又不怒自威,举手投足间有着说不出的气势。
他上前一拱手,说:“晚辈上官煜见过楚夫人。”
明婉正襟危坐,一派端庄贤淑说:“上官贤侄来此所谓何事?”
上官煜看了一眼楚白渔,转过头对明婉说:“晚辈所来是为两件事。一来,恭贺渔姑娘觉醒。”他自怀中拿出一个玉匣,打开来,里面放着一片翠绿的叶子,半尺来长。楚白渔觉得,那叶子有些像芦荟,又有些像粽叶。
他将玉匣交给身后的丫鬟,由丫鬟拿到楚白渔眼前。“这是一枚和光叶,美容养颜最好不过。”上官煜道,“就是疤痕也能淡化。”
楚白渔暗想,自己刚刚毁了容,上官煜就送来祛疤的东西,他这消息未免也太灵通了些!她接过和光叶,收好,说一声:“多谢上官公子。”
“二来,恭贺楚家多了位修者,将来定能辉煌鼎盛。”上官煜取下腰间的一枚青色玉佩,说,“夫人可听过我上官家的五色蚕?”
“自然听过。五色蚕吐出的蚕丝织成的锦缎,名叫五色锦。五色锦不但是寒暑不侵,还能随着阴晴冷暖、月圆月缺变换颜色,乃是锦中极品。”明婉似是恍然大悟,“难道,贤侄手中就是……”
上官煜抿唇一笑:“夫人好眼力,我手中的玉简中所放之物便五色蚕。我奉族长之命,特来将这五色蚕赠与夫人。只是这五色蚕饲养方法特别,要将这方法授予他人,最少也得三日。”
“无妨。”明婉道,“来人,为上官贤侄准备住处。”
门外丫鬟脆生生地应了。
上官煜向楚夫人告辞,看了一眼楚白渔,又看了看关越,转身走出去。楚白渔也同楚夫人告辞,与关越一同离开。
上官、楚、司马、文是白水城四大家族。上官家一直是四大家之首,楚家屈居第二。至于司马家、文家则是人才凋零,被人嘲笑是四大家凑数的。
楚白渔越想越觉得蹊跷。
上官煜是上官家的长子长孙,自己一个养女觉醒,派一个旁支庶出的子弟过来恭贺已是给足了面子。让上官煜过来,真是屈尊下顾啊!
还有那份贺礼。自己的那份虽然是珍品,但算不上贵重。五色蚕就不同了。它吐丝织就的五色锦十分稀少,一年所出也不过一两匹。在上官家,能穿上五色锦的,只有族长、主母和一些功臣。可以说,五色锦在整个白水城都是一种身份的象征。
将五色蚕送给楚夫人,不只是恭贺,还有讨好的意思。
走在回去的路上,楚白渔怎么想都想不通,为什么上官煜要这么做。
她眉头紧皱,牵扯的眉上的疤痕都拧在一起,十分可怖。关越见了说:“别想了,回去快些把和光敷在脸上吧!”
楚白渔一怔,摸了摸脸上的疤痕,问:“是不是很难看?”
“你这么漂亮,再划几刀也还是美的。”关越说,“再附上和光叶那就是锦上添花了。”
楚白渔被他逗笑了,二人踏着树影,一路朝着她的小院走去。
“渔小姐留步。”文柳走到二人跟前,将退路堵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