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鸦吐出的女声又变了音色:“别这么扭捏了,刘大哥约你听曲你就去吧!”
楚白渔恍然大悟,这些乌鸦都是“窃听器”。屋外的乌鸦落在哪里,屋里的乌鸦就能听见哪里的谈话。
乌鸦提高了声音:“听说楚白渔毁了容,我这心里真是痛快!她一个贱民,就因为玉成子一句天命之女在内门待了这么些年,老天真是不开眼!”
“我的姑奶奶你小点音儿,让有心人听见了,咱们一屋的人都要跟着遭殃。”
楚白渔觉得自己心口压了块大石头,堵的喘不过气来。
“公子都亲自过来了,你就不要再处处针对楚白渔了。”
楚白渔听的清清楚楚,这是杨管事的声音。
“我知道。公子对楚白渔的关注,分我一分我就知足了。”
楚白渔喟然长叹,原来处处针对自己的竟是文柳。文柳一个普通人,暗恋上官煜,实在不是一个聪明的选择。
“娘,这碧火酒的滋味真是好啊!”
楚白渔一个激灵,提高精神。这是楚阳的声音。
“我的好儿子,以后的好东西还多着呢!哼,什么狗屁的天命之女,有我在,她的机缘就都是你的。”
有些沙哑的女声慈爱又狠毒,让楚白渔彻底清醒了过来。
这就是自己的干娘,自己心心念念想要报答,想要护着的人!她低垂着眼皮,冷不丁地笑了一下,不知道是苦笑还是冷笑,不知道是笑自己还是笑别人。
关越说:“若是笑不出来就哭出来。”
楚白渔的眼泪就落了下来,脸上划出一道道泪痕。关越静静地看着,不去安慰,不去触碰。过了片刻,楚白渔止住眼泪,说:“改天我再去找上官煜。”
夜幕四合,繁星点点。哭过一场的楚白渔,回去倒是睡了个好觉。之后的几天,楚白渔采买了些灵草和一个药鼎,把自己关在屋里炼制白渊酒。直到上官煜过来探望,楚白渔才从屋里出来。
春风和煦,阳光明媚,院里的柳枝轻轻摇曳。
楚白渔坐在柳树下的石凳上,说:“我这个人不喜欢转弯抹角,上官公子有什么话就请明说。”
上官煜呵呵一笑:“姑娘这话说的,难道我就不能过来看看你吗?”
“我不觉得上官公子会这么有雅兴,特地过来看我这个低贱的养女。”
上官煜道:“姑娘过谦了,你乃是天命所归之人,怎么能说是低贱?”
楚白渔脸色沉了下来,冷笑道:“原来上官公子同楚夫人一样,拿我当了移动宝库。”
上官煜道:“姑娘多虑了。姑娘如今羽翼未丰,哪里有那许多‘宝藏’”他见楚白渔脸色缓和些,又接着说,“我麾下有些人马在楚家,姑娘若是不嫌弃,可以借与姑娘调遣。”
楚白渔知道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说:“多谢上官公子。若是我以后出息了,定不忘公子今日的恩德。”
上官煜笑了,说:“举手之劳,哪里算得上恩德。文柳与杨管事都是我的人,姑娘有事可以差遣她二人。”他自怀里掏出一个玉匣,说:“这里是一枚五百年份的和光叶,可以彻底消退姑娘脸上的疤痕。”
楚白渔十分欢喜,笑容也舒展开,说:“公子给的东西,我真是喜欢的不得了。我没什么东西送你,只有将这清萧酒的配方送你了。”她自储物袋里拿出一块玉简,递给上官煜。
“上官公子炼好了酒,别忘了送我一坛。”楚白渔眼中的狡黠一闪而过。
上官煜笑着说:“那是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