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独自一人张罗萧从墨的葬礼,亲眼看着他躺在冰冷的地下而无能为力。
“对……对不起。”
不知道为什么一见他就会舌头发麻说不出完整的话。
萧从墨:“我没什么事,倒是林小姐可还安好?”
要不是他救我,我恐怕已经摔在地上了,我急忙点头:“蒽,我没什么事,很好,只是你脸怎么红白交杂,生病了吗?”
他的脸色一半红润,一半泛着白,虽然他的肤色也比较白,但按理来说脸不会那么白才对。
萧从墨贴近我的朵,轻声说了一句:“林小姐我能不能当你这是关心我?”
听了他的话我下意识的怔了怔,鼓起勇气看着他:“额,我能不能当你是一无赖?”
萧从墨没有丝毫犹豫,乐意的点头:“当然。”
“你是不是对每个女生都是这种态度?”“只对林小姐一人而已。”
“我……”怎么会让人觉得有点兴奋的感觉?
“林小姐,你怎么脸红了?”
“没什么,这里太冷了。”我低着头,暗骂脸色不争气。
“林小姐你确定?这里开的可是30℃的热风?”
…………
上次的事我很抱歉对你造成困扰了曜宁。”
“我们还没有熟到那个地步吧?”
“你的名字很好听。”他突然欣赏起我的名字来。
“所以呢?”我反问道。
“所以我希望你能考虑一下我。”
“不好意思,我有男朋友。”
对方突然蹦出来一句:“我不介意与你一起红杏出墙。”
…………
我爱你……
他说的一切为我做的一切,我都记在我的心里,丝毫不敢忘却。
萧从墨,这一辈子我欠的最多的人,这一生我还不了,下一世我一定不再欠你。
萧从墨的家我舍不得空置出来,于是自己搬进他的家,每日为他照顾他的栀子花,我想来年花开的时候他还会回来看它们。
没过多久,苏展腾也从楼下搬了出去,他重新回到家里,试着听我的话去接受付新月,还特意给她买了份礼物。
可他没想到的是第一天回家便撞上打电话的付新月。
付新月坐在沙发上对着电话冷哼道:“林曜宁那个贱人,让爱她的人死了就算便宜她了。”
“新月,你说什么?一切的一切都是你在幕后操纵?”苏展腾欣喜地走进门却听到如此骇人的话,他像是看到撒旦。
对方明显被吓到,藏起电话支支吾吾的问:“阿……阿腾,你……你怎么怎么在这?”
“我回来了,我打算听曜宁试着去接受你,但现在我觉得没那个必要了,这是给你的礼物。”苏展腾冷冷的开口,随即一把袋子甩去很远:“不过你不配,你这样的女人我苏展腾一辈子都不会喜欢。”
她苦笑:“是因为林曜宁吗?我扪心自问她全身上下没有一样东西比我好。”
认识了他这么多年,待在他身边那么多年,还是比不上他心里的人,究竟什么才是爱情?她的付出又换来了什么?
“错,她比你善良,你应该正视你自己的心,爱一个人不是蓄谋就可以。曜宁虽然知道是你害她还会让我和你在一起,你呢心里永远装的都是嫉妒,这一点你永远也比不上她。一个女生可以不漂亮,但不能不善良;漂亮固然难得,但善良是难能可贵的,希望你能明白。”
“阿腾你别走,你别走。”她这辈子试图拿所有去挽留的人竟然走的如此决绝。
天空为什么是蓝色的,叶子为什么是绿色的,眼泪为什么是透明的,苏展腾,你为什么是不喜欢的?
——付新月
曜宁,别人欠你的东西我来替你讨,等我们都没有后顾之忧之时我再和你重新再一起,我相信那一天不会太晚。
——苏展腾
半年后。
夏末初秋,我抱着一束栀子花来到萧从墨的墓旁,我木然的站在那里,手抚过墓碑上的照片。
他这一生,没有怎么笑过,连遗照都那么冰冷。
我把花放在他的墓跟前,似笑非笑盯着墓碑开口:“我回来了,从墨,你的栀子花一直开的很好,现在它们都绽放了,我给你带了来,你看它们开的多好。我回来了,我们却再也回不去,我打算移民加拿大了,在那里待了半年感觉还不错,这次回来办签证。再见了,从墨。”
“曜宁,我就知道你会在这里,有我在你哪里也不能去。”远远的,熟悉的身影走了来。
他知道我从加拿大回来,二话没说放下手中的工作赶了来,这半年来,他吞了付家,自己已然成了总裁。
在旁人眼中,以为他什么都不缺。
但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拥有金钱、名利、地位,却唯独缺了自己爱的人。
我循着声音转身,呆呆看着一步一步靠近我的苏展腾,他瘦削的脸像是被割了棱角,这半年来他又清瘦了不少。
“好久不见。”
“是好久不见。”他一步越到我身边,将我搂在怀里,手扶着我的后脑,在我耳边轻轻说了句:“曜宁,我想你。”
“苏展腾,你放开。”
“我不放,这一辈子我再也不会放手,别人欠你的我都替你讨了回来,这世上再也没有人会伤害到你,所以曜宁放心回来吧,不论什么时候我都在。”
他努力了这半年,直到今天他才有脸来见自己爱的人。
还没等我开口,他又继续补充道:“即使失败千万次也无法阻碍我爱你的心,因为你的存在就是我的希望。也是因为有你的存在才让我有对我们这份感情永不放弃的希望。”
因为有你,我才是我,爱情才是爱情,我一直在原地等你回来。——苏展腾
“我答应你,阿腾。”永远不离开,从他回来到现在,我第一次叫他那么亲昵的称呼。
我钻进苏展腾的怀里,仰头看了还冒着热气的天空。
天空是那么瓦蓝,像我手里的画笔,梧桐还是茂盛的枝叶,我们却早已似落叶归根,四方游离,好在我们都会记得原地还有我们爱的人。
我好像做了一个冗长的梦,梦里有我有他,有萧从墨,有徐景澜,赵忆蓉还有付新月。
但我知道这并不是梦,而是真实发生过,山还在,水还在,山水有相逢。
我们说好不分离,要一直一直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