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了,反了,真的是反了!你就是这么做人儿媳妇的?你……你……”苏老太太被气得胸口发闷,指着周氏的手直发抖,到以后竟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你什么你?难道我说错了?当初太婆婆可也如你一般,管到儿媳妇那里……”苏老太太由白转青的面色让周氏心里一阵痛快,嘴上也是越发的不知道好戴起来,像是一定要将这一辈子受的委屈全部发出来似的。
见周氏胡搅蛮缠,苏欣看着周围人的反应。
苏大伯睚眦欲裂,青经暴起,正对着周氏一阵挥拳。因被苏勇之拉着,不让其上前,脚下还一直的踢着苏勇之,嘴里骂着,“贱人住嘴,若是敢再说,我定要撕烂了你的嘴。”
草儿快速走到周氏跟前,想提醒周氏不要再闹,不然会不好收场的。
“啪啪”随着两声脆响,刚走上前去的草儿脸上便是多了两座五指山,眨眼功夫便肿了好高。
“贱人,滚开。一个贱民也敢攀附咱们家的门第?没有嫁妆,没有学问,没有……怎么好意思待在我们家里,若我是你我就去死……”周氏转移了对象,拉着草儿,一直在草儿身上打着,掐着。
“娘,您放开……”苏勇之眼睛一直在草儿身上,刚刚草儿去劝周氏,也是他眼神驱使,可是现在却是害的她被周氏打。
内疚和心疼使得心神一晃,手上的劲道松了些,却是被苏大伯给挣脱开了。
“贱人,你个贱人!”挣脱束缚的苏大伯因之前的憋屈,对着周氏的脸就是一拳,竟是没有留半分情面。
再没有人去拉架,即便是苏勇之也没有去拉架,不是拉不开,而是不愿拉,“娘若是不收点教训,恐怕是不会悔改的!况且如果不让娘受点伤,爷爷奶奶说不定会真的休了娘。”
这般想着,眼睛便不由自主的扫向苏老太爷和苏老太太,瞧见他们眼中的不忍,苏勇之方才放心的扶起媳妇站到了他们二老的身后。
“爹啊,女儿要去找你了啊,下辈子你定要选一个守诺的人家……”周氏被苏大伯抓着,挣脱不开苏大伯的拳头,脸上、身上已经挨了无数次了,想起以前在爹爹跟前的日子,泪水不由流了下来。
苏老太爷听周氏提起亲家,想起自己和老兄弟的交情,想起对老兄弟的承诺,再看看周氏现在这副模样,“这副模样,若是让周三哥看到还不知道要怎么样的伤心呢!罢罢罢!”
“行了,老大,别打了!再打就要出事了!”苏老太爷说出这话以后,等了一会儿,见苏大伯还在打周氏,一点停歇的意思都没有,再看看被他打得已经看不出人行的周氏,慢叫苏老爹去拉架。
苏老爹和苏勇之这会儿也是发现了苏大伯的不对劲,一起上前来,好容易才将苏大伯拉开。
被拉开的苏大伯则是一副未尽兴的模样,对着那已经瘫倒在地上的周氏继续的骂骂咧咧。
苏欣看到周氏被打的模样,也是暗暗心惊,“没看出来这大伯心还挺狠的,毕竟是十几年的夫妻了,竟是下狠手将周氏打得满脸的血色,已看不清原来的模样。看大伯的样子,竟然还不满意,难道是非得将人打死方才开心?”
困顿在地的周氏感觉得有人扶自己起来,睁开透过那肿的只剩下条缝隙的眼睛,模模糊糊看清是草儿在扶着她,使出全身的力气,欲将草儿推到,可是因为被打了一顿,已经没有了力气的她,没有推到草儿,反而差点将自己给摔倒。
亏得草儿手快,将其扶住,才避免了被摔个狗啃泥的结局。
“你既然不喜欢这个儿媳妇,我也不要求你一定要和他们在一起。老大,你将勇哥儿给分出去吧!”苏老太太见周氏的动作和表情,心里知道草儿和周氏是不可能生活在一起的。
苏大伯抬头望向苏老太太,一脸的不解,“娘,勇哥儿刚刚成亲就分家,这有些不好吧?”
“不然怎么办?你自己说说!难道还真能休了你媳妇?你媳妇这个年纪被休了,你让她以后如何生活?我们苏家还做不出这种事情来!”苏老太爷喝道。
周氏一听这话,再不复之前的默哀沉沉、孤注一掷的模样,那几乎睁不开的眼睛里冒出一股股的精光与生机。
“有何不可?这样的妇人留着早晚是个祸害……”不敢和苏老太爷对视,苏大伯梗着脖子,对着周氏恨恨地嘟囔着。
周氏也不理苏大伯的话,反正她以后就当这个男人死了,她只要守住财产和下面儿子便可,至于苏勇之,现在恨他还来不及本,哪里还管他死活,“若不是那个小畜生有了贱人忘了娘,我也不至于受这么些罪!我这么拼死拼活的为的是谁?还不是他?”
这下面分家的事就不是苏欣一家可以掺和了,他们一家在认了亲给了东西以后,就离开了苏大伯家去牙行转了转!
不过这次并没有挑到合适用的人,转转便回去了。
到家的第二天,嗯,三婶小苏李氏来串门,带来了分家最新消息。
听说刚开始的时候,周氏也是愿意的,而且要苏勇之净身出户,苏大伯不愿意,两个人差点儿又吵了起来。
苏老太爷不愿意苏大伯和周氏吵架,便道:“勇哥儿的家产从我这里出。我给他置办30亩地。”周氏和苏大伯都不闹了!
苏老太太见这般实在不成样子,便提出要从自己的陪嫁里分出十亩地作为草儿陪嫁的时候,周氏一听又不愿意,“儿媳妇都没有得着的东西,凭什么给了孙媳妇?这些东西您二老拜年之后,可都是要分给庭之、皓之的。”
苏欣对周氏的无耻无语了,连评判的欲望都没有,遇上这样的人,就不能用常理想她。
“三婶,那到最后是怎么分的?奶奶不生气?”苏欣还是很了解奶奶的脾气,这般只会让奶奶给草儿更多。
果然,三婶点头,“哪能不生气?本来说好的不分大伯家的家产的,一生气非得大伯给分了三十亩地、三我,十两银子给勇哥儿。你也知道,大伯这些年根本就只对做生意有兴趣,没有再买过田地,这一下子分出去三十亩地,也是肉疼的慌。你大伯母直接骂草儿是丧门星,一嫁进来便弄的家宅不宁……”
苏欣都不用听下去,也知道周氏定是说不出好话来。
苏欣虽然知道周氏若是被休,晚景凄惨,可是基于对于周氏这种人性子的了解,其实苏欣宁愿她被休了,这样只有她一个人凄惨而已,总好过一家子都过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