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塘见苏敬之点头,觉得自己受到了莫大的鼓舞:看来子敬曾经也是被自己的莲儿妹妹的美貌吸引过啊!得努力一把,说不定子敬还能成为自己的妹婿呢!
想想有这么一个厉害的人做了自己的妹婿,叫自己一声大哥,那心里叫一个舒坦啊!
但是这么想想,杨塘便咧嘴笑了起来。
“始源,你别笑得这么渗人,行不?”苏敬之实在受不了杨塘的对着自己意淫的样子,开口提醒。
杨塘一下子捂着嘴,“我没有说什么吧?”
见周围人一脸鄙视的看着自己,便以为自己将自己的心里话说了出来,所以干脆脸一红,承认道:“我是想让我莲儿妹妹嫁给子敬,我也喜欢子敬的为人。难道你们不想?子敬,我跟你说啊,我那妹子女红一流,还会弹琴,会吟诗,更何况她还会做生意……”
杨塘说顺了嘴,竟将会做生意也说了出来,虽只是刚说道一般便守住了,可是还是被那一群靠着他的人听了个清楚。
在这个时代,虽然不像前朝那般抑制商户,可是女子抛头露面的行商,还是很难让人接受的,众人都是“切”了一声,“你那妹妹就是个眼里只有孔方兄的人,你觉得她配得子敬兄?”
杨塘也知道自己的那个妹妹除了下棋还行,吟诗啥的,那根本就是做个样子,倒是做生意很有一手。
他也觉得自己的妹妹配不上苏敬之,只是自己的一点念想罢了,现在被人这样指到脸上说自己的妹妹,不高兴了,“只认得孔方兄,怎么了?你们不认孔方兄?没有孔方兄,你们以后连走个礼都抠抠搜搜的,没得让人瞧不起!可是娶了我妹妹便不一样了,我妹妹说,她的钱是可以为我们这些人铺路的,如果没有妹妹挣钱,我根本就不可能过这么好的日子……”
杨塘的那个妹妹据说是自小便聪慧,于商贾一道有着不同常人的天赋,而且说话的时候,不免带着些市侩,虽然不好听,可是却有着一定的道理。
苏敬之就喜欢她的那些理论,不为其他,只为自己的小妹也是这样的一个人,只是自己的小妹书卷气太浓郁,而遮盖了这一层铜臭味。
苏敬之点了点头,对着杨塘道:“你那妹妹说的没有错,我觉得你那妹妹是个很务实的人,我们这样人,可不就是靠着家里的人养着么?如果没有爹娘的行商或种地的忙碌,我们也不会有这么好的日子……”
众人对于苏敬之的话,还是很信服的,因为苏敬之在外行走过,所以苏敬之此话一出,便又几人开始打定主意,回去之后要暗暗想办法巴结好杨塘,到时候好娶了那个莲儿姑娘。
也正因此心事,都纷纷应和,“就是,就是,我们不能瞧不起那些人。”
“恩恩,说的在理,不要管那些人。”
一时之间竟然都忘记了自己的初衷,没有一个人记起,他们最初是来逼问苏敬之的心爱的姑娘是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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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了府城的林家五叔来到了林家嫡支的林清家里,对林清说了自己想请哥嫂给保媒的事情。
林清初一听到林五叔的话,有些发愣,片刻之后,便是大小的狂喜,狠狠的拍了林五叔的肩膀,“好啊,你小子居然不声不响的便要将人家姑娘给拐走啊……我当初带你去苏家的时候,可是从来没有想到你会有这么一层缘分在里面啊……”
顿了顿,突然道:“我这也算是你的媒人吧?你打算给我什么样媒人礼?”
林五叔很爽快的道:“只要你看的上眼,随便挑!”
林清本来也就是一句玩笑,根本就没有想到林五叔居然这么认真的说出这句话,便知道自己的这个从弟是爱惨了人家了。
这时外面传来了娇媚的笑声,“听说桓叔来了?两兄弟说什么呢,居然这么高兴?”
林五叔赶紧起身,对着刚进门女子躬身行礼,“嫂嫂,您是越来越年轻了,看样子,您这日子是过得舒心的……”
林清的妻子是濮阳樊氏,不止在江南这一代很出名,便是放到了京城,那也是响当当的人家,一门两状元,父子两阁老,十年一进士说的便是这濮阳的樊氏。
这是说,濮阳樊氏一门,出过两个状元,林樊氏的祖父和曾祖都是做到内阁辅臣,现在虽不复祖先时的盛况,可,每十年家族中至少出一个进士,这个也是让很多人眼红不已的了。
林樊氏大家出来的,到底不同,不论说话做事,还是理财管家,都很有一套,在处理外部关系方面,也体现出了世家女的不同来,自是长袖善舞,察言观色的本领也不差,将方方面面都处理很妥帖,也因此,很得族里人的尊重。
林樊氏见林五叔一脸的喜色,便朝林清望去,见林清正一脸喜色的朝自己点头,便爽朗一笑,“桓叔看来是好事将近啊!只是不知道是谁家的姑娘,得了你的青眼。”
林五叔便将自己看上小姨的事情说了出来,说自己想让哥嫂去帮忙提亲,这正跟哥哥说媒人礼的事情呢,嫂子就来了,可见是知道我这有喜事,想来帮哥哥要他的好东西来了。
林樊氏说正是感应到这好事,本来正处理着事情呢,便急着赶过来了,就是想狠狠的宰林五叔一回。
这般说笑了一阵,林樊氏感慨道:“和你哥哥一样,当初让你去那里去住,只是那里的环境好,能让人感到平和,所以才送你去的,却没有想到成就了一番好姻缘。你准备出多少聘礼?你兄弟那里,你是怎么打算的?”
林五叔也直言不讳,“当初,我爹娘去世的时候,便将我兄弟的分了家,我的东西都是我自己的,我想把自己的一处在临湖州的宅子和京郊的那处庄子作为聘礼!至于其他的,该走什么礼节,便按照正常的礼节走吧!我在私下里把我在她府城的那间铺子过到她名下,再给她五千两银子,让她好办个像样的嫁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