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雨纷飞的的一个夏季,莫雅之被一群小男生堵在小巷子里。她被他们推在小水洼里,粉色的小裙子上满是泥浆,她从不喜欢裙子,要不是今天妈妈逼她穿,说要见一个哥哥,她才不会穿。哥哥没有见着到还被一群小男生欺负了。
莫雅之怯怯的看着那些比自己强壮多了的男孩,眼里满是乞求,却倔犟的不肯掉下半滴泪水。
“莫雅之,嘿嘿!哥们,给我揍,反正没有人会管她。”一个胖胖的男生笑得欢乐的对着身边的男孩子们说。
他冲上去扯着她的头发,痛得她扭曲着一张黑黄的小脸,那头皮上的痛苦让她终于流下眼泪,却依旧咬紧牙关不让自己抽泣。
“住手!”一个洪亮的声音在这群男孩子的生后想起。顿时所有男孩子都齐刷刷的转过身看着那个突然冒出来的男孩。男孩长得像女孩子一样好看。“让开!”他一个人箭步走到那群男孩子面前,推开他们,将莫雅之护在身后有转过身如临大敌的看着那些男孩子。
“你是谁?不要都管闲事!”那个胖胖的男孩子警告这个男孩。“我是她哥哥,有我在你们都不许欺负他。”男孩做出了一个很正规的打架的动作。“是他哥哥,那就该打。”那个胖胖男孩子不客气的说。
他的动作很利落,将那群男孩子很快的一个个全部撩倒了,见势头不对胖胖的男孩子带着那群人灰溜溜的跑了。
“你没事吧?”他温柔伸出手到莫雅之的眼前,他的手很洁白,白的一尘不染。莫雅之生怯的抬起头看着他,他的脸上多了一些淤青,是刚才大家留下的。“嗯?别怕,我不会欺负你。”他见莫雅之没有反正索性直接将莫雅之从地上扶了起来。莫雅之依旧在疑惑他的那句是自己的哥哥,真的是吗?为什么一点印象也没有?
看到莫雅之皱着眉头,他以为她还在害怕,又解释说:“我叫莫深衣,刚从美国回来,是你哥哥,你是雅之吧?”
莫雅之点点头,妈妈确实跟她说过她的哥哥是从美国回来的。不过没有让她想到的是她哥哥莫深衣竟然会和她想象中的差那么多。她一直以为哥哥肯定看的黑黑的,红色的头发,凶凶的,回到家后就会像妈妈爸爸一样欺负她。可是她的哥哥却是一个如同天使般的男孩站在她的眼前。
“雅之放心,以后就由我来保护你。”莫深衣伸出修长的手拉起莫雅之胖乎乎的小爪子。
就是这一句话让莫雅之永远的依恋上的身边的这个男孩。
莫雅之小心翼翼的跟着莫深衣回到了家里。踏进门莫雅之就看到了妈妈激动地朝着她跑了过来,可是却不是对她,而是搂住了莫深衣,“深衣,我的小心肝,妈妈终于见到你了。”莫深衣轻轻的推开母亲,礼貌地说:“妈,先让雅之换身衣服吧。”这时莫母才注意到莫雅之,看着她那脏兮兮的一身厌恶的摆摆手,说:“去!去!快去换一身。”“嗯。妈妈。”莫雅之礼貌的点点头朝楼上走去。
“哎呀!莫雅之你给我站住!”突然莫母在身后狂怒的喊道。“妈妈?怎么了?”莫雅之迷茫转过身。莫深衣也是疑惑的看着莫母。
“莫雅之!深衣脸上的伤是怎么弄的?”莫母生气的跨到莫雅之的身边揪起莫雅之的耳朵,“要是深衣破像了怎么办?在你脸上就不说。”
莫雅之委屈的哭了起来,也只有在家人的面前她才会那样的毫无防备展现自己的脆弱。她更心痛的是妈妈对她的冷淡,明明她也是她的女儿,为什么就对她那么狠?什么好的都不给她,都留给这个她从来没有见过的哥哥。
她只能在一般的学习上课,她要自己走路回家,假期她不能旅游,吃饭从带她去高级保餐馆,零用钱给她从不超过二十,衣服只有穿得实在不能穿了才给她买,从不叫她雅之只会喊她莫雅之,从不问她好不好……
而她哥哥呢?从她记事起他就在美国读书,他享受着高等教育,家里全是他从美国寄回来的各种奖杯,什么国际钢琴奖,柔道、跆拳道、等的少年优秀奖,国际设计奖之类。
为什么是同一个都是父母待遇却这么的不同?
可是多年以后她才知道真相,可却也不能跟那个人讲。
“妈妈,别怪雅之,是我不小心弄的。”莫深衣上前将莫雅之拦到身后。
“哼,算了看在深衣的话上,我就不给你计较。”莫母鄙夷看着那个柔柔弱弱的莫雅之越发的厌恶了。
“我说了,我会保护你的。”莫深衣对着莫雅之天真的笑了笑了。
莫雅之和莫深衣之间总是隔着一段无法跨越的江流。莫深衣回国后在市里最好的学校上小学,而莫雅之只是在一所又小又偏僻的学校学校,莫深衣每天放学都会去接她。到初中,莫雅之努力的学习,终于和莫深衣考到了同一所高中,可是莫母莫父却不愿意出钱,无奈莫雅之只能在另一所学校远远的看着莫深衣。而莫深衣依旧和以前一样,每天都去莫雅之的学校接她。在莫深衣的帮助下,莫雅之终于以全市最优秀的文科生被莫深衣的学校录取了,从此便和莫深衣在一个学校了。
当莫雅之那这录取通知书站在那所日思夜想的学校操场时,心都在禁不住的颤抖。在三年前,当她知道自己考上了这所学校的高中时,她是那么开心,她可以哥哥一个学校了,可是当哥哥带着她去告诉父母时他们却是冷漠的申明不会为她支付一分一毫的学费,那时她几乎差点没有给他们下跪了。哥哥生气的开着跑车出了门,她则是看着这两个冷漠的人大吼:“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不让我去!凭什么哥哥可以去!我也是你们女儿!从小到大你们为什么总是那样对我?为什么哥哥有的我都没有?”
“莫雅之,你就别那么不要脸了!你不过是我一时同情心泛滥收的孤儿吧了,你怎么可以深衣比?深衣可是莫家未来的继承者。至于你要去那个学校,和我们有什么关系?不过你最好别跟深衣说……否则……”
那个所谓的母亲的话至今还盘旋在莫雅之的耳边,她吸了一气,看着天空笑了笑,在心中想到:谢谢你我不是你女儿,这样我就可以爱他了,虽然不能告诉他我不是他妹妹,但是,我终于可以坦然去面对对于他的感情了,莫深衣,此生我莫雅之就算不能成为你的妻子,但也要你记住我。
莫雅之拿着通知书走到学生会的阁楼下小心翼翼的敲着门。
在这所大学里校长是有名的企业家忙于家族企业所以整个学校便成了学生会的天下。
“进来。”里面是一个好听的女音。莫雅之推开门胆怯的朝里面看去,一个和她大差不多的女孩拿着笔抬起头看着她,对她友好的笑了笑,又补充着:“进来吧。”莫雅之慢慢的走到那个女生前面把录取通知书递给她:“会长,这是我的通知书。”女生接过通知书看了看,抱歉的说:“我不是会长,你稍等一下,他很快就会回来。”“嗯。”莫雅之点点头。女生再一次看了莫雅之又看了通知书上的明字,明了的划起一个笑容。
莫雅之静静打量着继续批改文件女生,她长得很好看,白白的皮肤,一对如同秀上去的柳眉,朱红的嘴唇。不像自己,有黑有黄的皮肤,小得不像样的眼睛,几乎褪色的眉毛。莫雅之在心中深深的感到悲哀。
接着听着咔嚓的开门声,女生温柔的笑着抬起头,看着进门的男生:“深衣。”男生点点头,走到呆滞的莫雅之身边,微笑捏了一下莫雅之的鼻子说:“雅之,欢迎来到这所学校。”“哥?嘿嘿。”莫雅之痴痴的笑了起来。“你们果然认识啊?”女生也捏了捏莫雅之的脸,自我介绍说:“雅之好,我叫花舞琴,你肯定不认识我,不过我可知道你哦。”
莫雅之无助的看着莫深衣,对于这个叫花舞琴的女生她不讨厌,却也不想和她走得太近。
“舞琴是学生副会长,我和舞琴是好朋友。”莫深衣说。
“是啊,你哥可疼你这个妹妹了,我经常听到他提起你。”花舞琴补充道。
莫雅之腼腆的笑了起来,心里像灌了蜂蜜一样的甜甜的。
莫雅之被分到了大一(A),她和其他大学生不一样,她要靠自己让自己爬得更高,所以她的生活总是很充实,比不高中轻松。莫深衣每天总会心疼的强行拉着她去操场走走散散心,花舞琴也会在一起,渐渐莫雅之很喜欢这个女生。
当然莫雅之那学习的劲头和班上的同学相比就成了一个异类,虽然是班上顶尖的学子,却还是逃脱不了被皮肤的命运,所以她只有更强,她知道哥哥莫深衣不可能随时随地的保护着她。
莫雅之拿着毛笔小心的在宣纸上写着每一个字,这是老师让她为学校的板报设计的内容,莫雅之很看好这个任务。对于莫雅之来说,她并不在乎别人欺负她,用她的话来说就是总有一天她会站在那群人的头上俯视这他们,让他们对她叩拜臣服。
当最后一笔快写完时,突然一个女生“啊”的一声故意撞在了莫雅之的手上,整幅作品就这样毁了。那个女生道了歉,偷笑着走到一边不屑的看着莫雅之。莫雅之无所谓叹了口气,大不了今天晚上加工,或让哥哥帮忙。
当莫雅之去收拾残局时,不小心将墨水打翻了,好巧不巧的刚好全部泼到了一个人的身上。莫雅之立刻拿出纸巾伸到那个人的跟前,恐慌的说:“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那个男生眼皮都没有抬一下,绕过莫雅之的手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莫雅之松了一口气继续整理自己的课桌,为自己刚才的情况捏了一把汗。
可是事情不会这么容易就结束,那个男生可以放过她,老师可不会放过她。
就在放学老师就让她在教室反省一个小时,包括那个男生,因为他身上的墨水,所以老师以为他也是罪犯之一,任凭莫雅之解释老师也不听。弄得莫雅之只能在离男生最远的地方,愧疚的看着他。男生拿着一本漫画书悠闲的翻看着,外界的一切似乎都和他没有任何关系。
“雅之?”莫深衣见莫雅之那么久都到学生会来找自己,于是就独自来到了莫雅之的教室。
“哥哥,你怎么来了?”莫雅之看着走向自己的莫深衣问。
“放学这么久了,你都不来,我来看看,怎么还不走?”
“没什么,舞琴姐姐呢?”
“她回去了,你什么时候走?”
“等老师来。”
“嗯,我陪你。”莫深衣点点头,随便找了一个位置坐下。莫雅之看着莫深衣感觉整个世界都安详了。
男生放下漫画书,打量着突然多出来的莫深衣。这个男人他还是知道的,他是学校响当当的学生会会长莫深衣,原来这个女生是她的妹妹。男生也只是片刻兴趣,大约十秒就收回了目光,继续看着自己的漫画。
莫深衣温柔的看着低着头写作业的莫雅之,心中愈发宠溺,却又是心疼。他不知道雅之要多久才能长大,才会坚强,才会没有他的庇护也不会被人欺负?毕竟他不能保护雅之一辈子,他有自己的女人要保护。想着,他的脑海里浮出了花舞琴的笑容。
莫深衣还是有些无聊就开始审视教室的一景一物,很快就注意到了那个看漫画的男生。
他的皮肤是西方那样的白色,瞳孔有点幽蓝的感觉,鼻子高高挺起。一看就知道不是中国人,而是一个地地道道的英美混血儿。莫深衣他倒也不惊讶,毕竟他从小就是在美国长大的,而且这样的学生有几十个外国人也不稀奇。
自从那天将墨水弄到那个男生上后,莫雅之发现不管做什么都会遇到他,不过两个却都没有说过话。
但是,注定相遇就一定会有交际的。
那天,莫深衣找到莫雅之说要陪花舞琴去参加一个重要舞会,所以就让莫雅之自己一个回家。莫雅之为此一整个下午都在神游当中,那还是哥哥第一次丢下自己一个人。莫雅之突然心里有了一股恐惧感,她害怕有一天莫深衣会永远的丢下她。虽然她知道总会有那天,但是她还是挣扎的想去和老天赌上那么一把,也许她会赢,也许哥哥也爱着她,不让他为什么对他那么好?不然为什么说只要有他在绝不让人欺负她?
莫深衣没有和莫雅之一起回家,所以理所当然的莫雅之只能走回家了,至于莫深衣必然是开这跑车和花舞琴参加舞会去了。
莫雅之低着头走在人行道上,郁闷踢着地上的小石子。她突然对花舞琴多了几分忌惮。因为,她知道哥哥对自己很好,却从来没有看哥哥对其她女生那么好,何况哥哥身边只有花舞琴。让陷入爱情中的她怎么能不担心?
她莫雅之不是好人,她也不想做好人,这辈子除了哥哥,有多少人伤害过她?所以她也不怕伤害别。她的确是嫉妒了。她觉得哥哥只是她的,从小到大只有哥哥对她好,她不会让哥哥离开自己的。
走向,莫雅之突然感觉一股刺鼻的气息冲进了呼吸道,接着莫雅之只觉得眼前一黑,什么都感觉不到了……
莫雅之睁开眼睛时眼前是一片漆黑,她想去寻找光明,可是她却发现自己的手脚都被死死的绑着。她似乎意识到了自己遇到了,恐惧顿时席卷了她的整个身心。她张张嘴想求救,嘴巴却被胶带封着。她知道,也许从这一个开始,她的人生就完了,她的梦永远都会成为一个笑话。可是,现在还不知道是谁绑了她,她还是不能太丧气。她用手努力的在墙上的某个棱角处磨擦,希望能将这条绳子弄断。
她的求生欲很强,以至于将手腕都磨出血了。她知道此时哥哥还和花舞琴在一起,她知道她所谓的父母不管她,她知道她只有靠自己,她能猜测她如果逃不掉将会发生什么可怕的事。
突然莫雅之安静下来,她将耳朵贴在墙上,外面隐隐响起了沉重的皮鞋的声音。她颤颤的贴着墙,将手压在背后,门很快被打开了,一道刺眼的阳光已经射了进来,最先出现在门口的是一双穿着皮鞋的大脚。接着皮鞋的主人走了进来,是个长的很魁梧的男人,他冷漠的看着莫雅之,不满的开口:“终于醒了,都睡了三天了。”
莫雅之突然担忧了起来,原来自己失踪了三天,哥哥肯定担心死了,肯定到处在找自己。
“既然你醒了,那就该去你该去的地方了。”男人又补充道。
说完拿着一天铁链走向莫雅之,三两下的按住她,将铁链拴在了莫雅之脖子上。
莫雅之的心里是浓浓的的绝望,她不干想象后面等着她的是么?她知道自己肯定落在了社会中什么不法的组织的手中。到底是买她到夜店还是杀了她买了她的器官她都不知道。
接着,男人又来着一袋子强行的将她装了进去。然后扛着她不知道要去哪里,片刻她又被扔到了一个软软的的东西上,似乎是一个椅子。男人似乎在她前面,她听到引擎发动的声音,她清晰的知道她此刻正在某辆车上,她没有系安全带,当车突然发动时,她的头狠狠的撞在了玻璃上,虽然她在黑乎乎袋子里,但她却似乎能感觉到周围飞驰的其它汽车。
额头上的痛楚深深的清醒着她的心,她的人生就从现在这一刻将走向无底的深渊。而她却安静的靠在那里,没有一点挣扎的想法,似乎是已经接受了这个事实。但是,她却在心里坚定的告诉自己:一定要活着!不管未来发生什么!都要好好活着!因为那个说过要永远保护自己的男孩还在等着自己回去!她没有看着他幸福,没有告诉他其实她不是他妹妹,其实她爱他!她怎么可以死呢?
莫雅之不知道那个男人要带她去哪里。只知道那个男人似乎开了很久,开了很远,一路上男人有很多次停车去买早餐,午餐或是晚餐,不过她都没有吃上,只是有一次她饿昏了的时候男人给过她一个小的可怜的馒头。
“到了!”男人将车里的莫雅之揪了出来,几天没吃饭的莫雅之几乎差点被男人拉的摔在地上。莫雅之看不见外面是什么,但她可以感觉到这里很安静。接着,男人将莫雅之又从袋子放了出来。已经好多天没有呼吸新鲜空气的莫雅之看着那些高高的山沟,心情愉快了几分。
“别高兴的太早,我可不是带你来看风景的,好戏还在后面等着你。”男人看到莫雅之残忍的说。莫雅之看着男人的眼神浑身打了一个冷颤,对巨大的山沟多了一丝忌惮。
男人牵着拴在莫雅之雅脖子上的铁链,强行催逼这莫雅之前行。一路上莫雅之不知道跌倒了多少次,她的膝盖和手肘出都是血。这些天滴水未进,让莫雅之走一步都有要晕厥的感觉。
终于在天黑他们遇到了一所有三四间宽的小茅草房,男人熟练的牵着莫雅之走了进去。
屋里有五个人,一对中夫妻,三个比莫雅之大上五六岁的男子。见到男人牵着莫雅之入门,那对中年夫妻中的男人上前迎了上去:“陈先生,就是这个吗?”
被叫做陈先生的男人冷了这个人一眼,不爽的说:“爱要不要,不要我就送给别人了!”
“好好,陈先生别生气,这个多少价啊?”
“不多,十万。”
“好,给陈先生。”那个中年女人将一个箱子递给了那个陈先生。
那个陈先生提了提箱子感觉里面的东西不少,就将拴着莫雅之的铁链给了那个男人,转身就离开了。
“阿傻,把她拴到黑子旁边吧。”那个男人对着那三个男子中的一个男子说。“是的,阿爹。”一个傻里傻气的男子接过了那个男人手里铁链,拉着莫雅之就朝外面走去,莫雅之因为体力不支摔在了地上,而那个傻男子还是用尽全力将莫雅之拖拉着到了目的地,仔细的把莫雅之拴在了一棵树下。“嘿嘿!俺家又多了一条狗。”傻男子傻笑着看着莫雅之说完就又蹦又跳的回到了那茅草房里。
莫雅之缩在树下看着天空上星辰,不知道哥哥现在在干什么?是还在担心她还是被父母关在家里?还是正在大街小巷寻找她?
“哥哥。”莫雅之看着星空轻轻地说,突然泪水就就流了下来,接着她开低低的抽泣,轻轻的喃喃:“哥哥,哥哥,雅之好想你,哥哥快来救雅之,你说过要永远保护雅之的……”
“噢儿~”
“谁!”莫雅之急了屏住呼吸,看向身后的大树。
“噢儿~”声音再一次传了出来。莫雅之寻着声音找去看到一双在黑暗中泛着菊黄色光芒的眼睛,吓得莫雅之连连后退,无奈她脖子上的铁链却把她禁锢在那里。
“噢儿~”那个东西从树后走了出来,向莫雅之一步一步靠近。莫雅之觉得下半分钟自己成了它口中的食物了。惊慌却又苍白的喊道:“什么东西!不要过来!不要!”
那个东西向莫雅之靠近,又拖在地上沉重的铁链的声音,莫雅之渐渐看清了它模糊的样子。是一条大狼狗!它向走到莫雅之的身边,伸出舌头舔了舔她的脸颊,它似乎没有伤害莫雅之的想法,反而很喜欢她,对着她呜呼的撒起了娇来。
莫雅之情绪已经到了崩溃的地步,她反手搂住这大狼狗就靠在了它的大哭了起来,所有的委屈她把它哭给这条大狗。
星空下,一条拴着的狗,一个拴着的人。狗趴在地上半寐这眼眸,人靠在狗身上似乎要将这辈子的痛都哭尽。
翌日,当暖暖的的阳光撒向大地,清晨的雾已经散去了。莫雅之靠在大狗的身上还在熟睡着,大狗一动不动的醒着。
昨天的那个中年男人走了出来,他的手里端着一个盆子,向着正在梦想的莫雅之走来。
“噢旺!噢旺!……”大狗突然发狂似的对着那个中年男子吼叫了起来。莫雅之也被惊醒了,她恐惧的看着中年男人,害怕他会干出什么对自己不利的事情来。
“死黑子!滚!”中年男人用力的踹了大狗一脚骂道,又看着莫雅之,将盆子当到莫雅之前面的地上,说:“就辛苦你了,等你和俺儿结婚了,俺就放了你,应该就是后天了。”
“我……我……才不要!”莫雅之颤颤巍巍的顶了回去。
“你不嫁也得嫁,由不得你,你就等着和俺儿子结婚那天吧。”中年男人不屑的说完就离开。
“噢儿~”中年男人离开后大狗可怜巴巴的看着莫雅之又看看那个盆子。莫雅之知道是它想吃,就朝它笑着点了点头,大狗似乎听懂了她的话似的大摇大摆的到盆子旁吃了起来。莫雅之摸了摸大狗的脑袋苦涩的笑了起来,他们是将她当狗养啊!就算父母在对她不好也不会这样对她,何况还有那个说会永远保护她的哥哥莫深衣关心着她。
莫雅之自己已经不可能回得去了。如今这个鸟毛都没有的地方对于她来说完全是陌生。此生难道都要呆在这里吗?她不甘心!她又怎么能甘心呢?至今那个温柔帅气的少年还浮现她的脑海里,他的话还盘旋在她的耳边。
莫雅之深知她那天放学遇到的不是其他人,而是专门拐卖少女到深山的人。她不知道被卖到山上的少女会怎么样,但是绝对不会有好下场。
在这样的大山上女孩子很少,有得也嫁出去了,而外面的女孩不愿进来,所以有些同山的近亲回结婚,会生下很多傻子。然后为了延续后代,山里的人就串通人贩子拐卖城里的少女,而莫雅之就是对象之一。
莫雅之已经决定只要她活着,她就会用尽一切办法回到哥哥身边,告诉哥哥她爱他。她眼里一道犀利的幽光闪过,看着正专注大餐的大狗说:“我给你却个名字吧,就叫深衣好不好?哥哥不在你就陪着我。”
“这样叫你的时候就好像在叫哥哥一样。”莫雅之傻笑了起来,又捧起大狗的脑袋,说:“等有一天,我们一起离开这里好不好。”
“噢噢儿~”大狗欢快的叫了起来。莫雅之心里越发激动,这大狗似乎总是能明白她的意思,离开这里她一定还要带上这只深衣。
三天之后,是那个所谓的结婚日。又是那个中年男人,他解开拴在莫雅之脖子上的铁链,拽着莫雅之进了那间她只进去了一次的茅草房。
屋里依旧是那几个人,他们都用残忍的眼神看着莫雅之。中年男子将莫雅之按在了一张椅子上,用绳子将莫雅之绑得紧紧地。
“你们!你……你们想干什么?”莫雅之看着那五个手里握着木棒的人,他们笑着一步一步朝她走来。
“当然是让你留下,就算结了婚你会跑,俺们不可能永远用铁链拴这你,当然就是让你跑不掉呗!”中年男子一字一句的说,每一个字都狠狠的抽打着莫雅之的心。
“咔嚓!”中年男人最先拿着木棒打在莫雅之的双腿上,一阵清脆的骨头碎裂的声音传播在茅草房的每一个角落里。莫雅之撕心裂的惨叫着,接着密密麻麻的木棒敲打在莫雅之的腿上。茅草房外,被拴在那棵树下的大狗也疯狂的喉叫着。
在疼痛中,莫雅之失去了知觉。
莫雅之在模模糊糊中看到了一张温柔的脸,他温柔的朝着她微笑着,他说:“雅之,乖,我等着你,等着你回来,我会永远保护你,等着你回来。”
莫雅之冲上去,抱着那个男人,她将头藏到他的怀里,哽咽的说:“哥哥,雅之好想你,你带雅之走好不好?雅之好害怕,好害怕。”
“乖。”男人伸出手摸了摸莫雅之的脑袋,安慰道:“我会等你的,等着雅之回来,等着雅之回来告诉我雅之是爱我的。”
“那哥哥爱我吗?”莫雅之抬起看着那张让她深入骨髓的脸。
“雅之坚强的回来之后我就告诉雅之。”男人的身影开始变得透明。
“哥哥!哥哥!不要走!我害怕!”莫雅之想去抓住那个身影,无奈抓住的只是空气。
“我等你……”最后那个男人彻底的消失了。
“哥哥!”莫雅之猛然从床上坐了起来,想睁开眼睛,可是眼里上那火烧的疼痛残忍的提醒她,她的眼睛已经被石灰弄瞎了。想离开身下的床,可是完全没有知觉的双腿告诉她,她已经残废了!
“不!”她仰着头叫道。怎么可以这样!她还要回去啊!她还有去找哥哥!她要哥哥!谁可以帮帮她!谁可以救救她!为什么对她这样不公平!
“噢旺!噢旺!”似乎感觉到了莫雅之的难过,外面的大狗也不安的叫了起来。
“深衣!”莫雅之不顾一切的翻下了床,趴在地上用手一下一下寻着狗叫声向那条大狗的爬去。
经过大约半个小时,莫雅之终于摸到了那一只毛茸茸的大狗。大狗呜咽这轻轻的舔着莫雅之的眼睛,似乎是深深的心痛。莫雅之紧紧地的搂着它,似乎是搂着那个让她恋恋不忘的少年。
“你怎么出来了?给俺进去。”一个男性的声音想起,莫雅之看不见,不能分别到底是谁说的。只是更紧的搂住了叫大狗。
那个人似乎看出了莫雅之的想法,走到树下解开了拴大狗的铁链,又对莫雅之说:“俺解开了黑子的链子,以后你就俺儿媳,就你这样也干不了活,还是在家待着吧。”
从那以后,莫雅之总是一个人呆着床上,至于那个所谓的老公,也不过是傻子。他每天缠着和娘睡在一起,也就没有和莫雅之同过房。
大狗也得到了解放,每天晚上都会在莫雅之的身边陪着她,而白天不管莫雅之怎么叫它,它也不会出现。每天莫雅之都在孤独中度过,可是偶尔也可以看到她嘴角的幸福的笑容,因为莫深衣和她的回忆时时刻刻都陪伴着她。
她不知道自己在个鬼地方待了多久,只知道她废了的脚已经好了,她瞎了的眼里已经不痛了。似乎外面曾经下过雪,后来很久后又下过雪。大狗依旧白天见不到踪影,夜里陪着莫雅之。
而最近这几天大狗有些反常,它白天也不出去了,晚上也不安分的守着莫雅之睡觉了,而是不停对着莫雅之叫,莫雅之完全没有在意它的意思,也不知道它的意思。
而今晚,和往常一样,大狗又叫了起来。莫雅之无奈的摸了摸大狗的头,有些担忧的问:“深衣,你是不是生病了,最近都是怎么了?”
“噢儿~噢儿~”大狗叫着,有些着急。
接着,大狗反口咬住了莫雅之的手,强行的想将莫雅之拉下床。
“深衣,你怎么了呀?”莫雅之愈加担心了。而大狗却更加的用力拽着她,直接将她从床拽了下来。莫雅之以为自己回狠狠的摔在地上,却没想到掉在了大狗软绵绵的背上,莫雅之害怕摔下去,就下意识的搂住了大狗的脖子,大狗乘机驮着莫雅之向门外走了出去。
因为大狗无法承受莫雅之的重量,所有只能缓慢的用行走,莫雅之不知道大狗要带她去那里,可是心里似乎又知道,不知不觉的有些心跳加快和浓浓的期待。在心里想到:原来它还记得,那些它就是为了这件事啊!原来它这么聪明。
莫雅之紧紧地抓住大狗的脖子,虽然它走的很慢,但是她还是能够感觉到耳边呼呼吹过的风声。她什么也看不到,在她的眼中出了黑暗还是黑暗,但是她知道深衣是在带她寻找希望。没有知道她此刻她多想站起来抱着深衣感谢它,可是她却再也站不起来了,她甚至不感出声。她还怕她的周围有野兽,她害怕那一家人将她抓回去,所有她小心翼翼的呼吸,她集中着所有的感官听着周围的动静,以防一会儿好逃命。
莫雅之不知道大狗跑了多久,中间大狗累了都会停下来休息,但只是几分钟又继续赶路。莫雅之知觉得比她来山上费的时间多出了几倍。
来的时候上山莫雅之至今还记得很清楚仅仅只花了了一个黄昏。而大狗带她离开,她知道自己是晚上出发的,可是路上她听到过野鸡的叫声,她猜测她逃出那里大概用了一个晚上加一个上午。
她不知道自己到了那里,但她可以听到身边有车开过的声音,她听到车上的广播播放这里是一个她从没有听说过的小型街区。她虽然瞎了可是耳朵却更加灵敏了。她摸索着靠大狗走到了候车台处。从她被拐卖那天穿的衣服的一个隐秘的口袋里摸出了一百元。
那是哥哥以前背着父母悄悄给她的零花钱,她出了这一百还有三百,那是她辛辛苦苦的存起来的。那些人没有收过她身,所有钱就一直留着。这些每张钱上都有哥哥的字,那是她让他写上去的。她本来打算用这些为哥哥在那年过生日的,可惜因为被拐卖而错过了。如今却要靠一些辛辛苦苦存的钱求生,她有些舍不得。
“嘀嘀!”公共汽车来了,司机急促的打着喇叭,催促着乘客上车。莫雅之坐在大狗身上很顺利的上了车。
“什么人啊!这样的人还让她上了!”一个乘客厌恶瞪着这个眼睛上满是红疤坐在大狗身上的女人。
“是啊!还带着这样一条狗!是那里蹦出来的!”有一乘客附和着,却贪婪的看着这只品种稀有的狼狗。
“噢旺!噢旺!……”感觉到那股没安好意的目光,大狗抬起凶恶的朝着那个乘客大叫道。那个乘客被下的连连后退,可是大狗似乎没有放过他的意识,朝他吼的更凶了。
“妈呀!……”那个乘客也不管那么多,朝着公共汽车的后门就跑了下去。
司机也不管那么多,对于他来说只要能赚钱就可以了,其它的都更他没有半毛钱的关系。也不顾那个落荒而逃的乘客,司机就启动了油门让汽车穿行在路上。
大狗蹲在汽车中间,莫雅之坐在大狗的旁边,她能感觉四那些人火辣辣的眼神,她从来都没有觉得这样无助过。突然她不想回去找他了,她怕他也带着和别人厌恶的目光看着她。虽然知道他不会,但是她不希望别人知道自己是他那样高贵的人的妹妹。何况自己还是那样的喜欢他。她连喜欢他的资格的没有,她觉得她爱他是对他亵渎,是对他的污染,她不过是个垃圾。她将头靠在大狗背上,悄悄抹了抹眼角的泪水。
汽车开到了一个莫雅之从来没有去过的大城市,莫雅之已经不打算回去了,她只想和大狗好好的在中国的某个角落里好好的度过余生。她会每天夜里看着星空为他哭泣,为他祈祷,祝福他过的快乐不忘记她。
在这所城市总能看到一个瞎了眼睛双腿残废的女人带着一条狼狗四处乞讨。而没有人知道每个夜里她都在阴暗潮湿的角落拿出几张是面写着帅气的签名和充满承诺的百元大钞对着天空哭泣,对着天空傻笑,对着天空祈祷……
“深衣,你是树根我是叶,我们永远只能远远的向望,我落不到你的脚下,我只有被风强行吹离你的命。枯木黄叶,无相见,却相恋。是你春天的承诺太美丽,让绿叶痴迷。”女人摸着大狗看着它说道,可眼神却那么漂浮,不知是对大狗说还是谁。
“雅之。”这是莫深衣说过最多的一个词,也是最后一个词。
几年前的那天,他陪着花舞琴参加完舞会后就很快的回到了家里。
“雅之。”他回到家的第一件事就是确定一下这个一直依赖自己的妹妹是否安全回来了。然而回答他的是一片安静。他快步上了楼,拧来莫雅之房间的门,房间里的窗户是开着的,风从外面吹了进来,冷冷的。莫深衣走进关上了窗户又走了出来将门重新关上了。
下楼正看见自己的母亲端着水果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他问:“妈,雅之呢?她回来了吗?”
“她啊?没有,你管她那么多干什么呢?”莫母回头白了莫深衣一眼。
莫深衣的心立刻悬了起来,不管三七二十一拿起桌子上的车钥匙就出了门。
“深衣!你去哪里啊?”莫母立刻站起身看着莫深衣急促的步伐问。
“找雅之!”他头也不回,开着车就消失在了黑暗中。而莫母只是无奈的叹了口气,不明白儿子为什么对那个莫雅之那么好。
莫深衣围着整个城市找了一周都没有找到莫雅之,早晨十点多他才颓废的开着车回到家里。
莫母正打算出门,看到儿子回来关心的迎了上去,“深衣,你总算回来了。”
“妈。”莫深衣沙哑这声音喊了一声,他的眼里布满了那一夜奔劳产生的血丝,“你让爸派人找找雅之吧,她可能遇到了什么坏人,我们高价悬赏,雅之一定会被歹徒放回来的。”
莫母皱了一下眉头敷衍着:“我知道了,你在家里休息吧,我会和你爸说的。”
“谢谢妈。”莫深衣松了口气笑了起来。拖着疲惫的身子洗了个澡就睡下了。
莫深衣一睡就是晚上,当他醒来时,他急忙的打开了微博和百度,可是里面却是那么的安静。
“啊!”他怒不可遏的将那薄薄的电脑砸在地上,顿时那台电脑成了一堆废料。他腾起身子,从下楼,站到自己的母亲面前,怒道:“你答应过我的事呢!”然后有看向自己的父亲,“雅之不见了!你你怎么可以一点都不着急急!”
“深衣,她不会出事,她能出什么事呢?”莫母安慰着。
“哼!你们不找我自己找!找不到我莫深衣就不回莫家!。”他说着就转身。
“站住!”莫父威胁着:“出了这个门你就不在是我儿子。”
“不希罕!”
“翅膀长硬了你!今天你就别想出这个门!”莫父气的两眼发绿,“管家!给我把少爷关起来!”
“你敢!莫臻!我雅之出了事我莫深衣会恨你一辈子!”
他就这样被关了起来,他不知道为什么父母会关他,但是,他讨厌厌恶父母对雅之冷漠的态度,从小到大他都厌恶。他会觉得自己对不起雅之,所以他才保护他,他也是真的很喜欢这个柔柔弱弱的妹妹,她总是那么的让人心疼。
那是他莫深衣第一次生气,第一次伤心欲绝,莫雅之的失踪让他彻底失去了王子风范,往日温文尔雅,爱笑的莫深衣如今只是被关在屋子里挫败的缩在角落里。
他向管家交际了一下,管家如了他的愿就将他关在莫雅之的房间里。他每天都抱着曾经送给莫雅之的大熊猫站在窗边看着外面,希望可以在某个角落看着那个他日思夜想的人。偶尔他不小心的站在莫雅之的梳妆台前,看着那个曾经帅气的自己脸上现在满脸的胡渣都会惨淡的笑笑。他瘦了很多。
当把他关到第三天时,他就实在呆不下去了,想也没有就从三楼那么高的窗户跳了下去。之后他一瘸一拐的消失在了楼下。
他独自在这大都市里游荡了整整两天。
知道第三天,他依旧浑浑噩噩的在这个城市里寻找着莫雅之,突然看到一个男人搂着一个麻袋从一个小房子走了出来,那引起了他的好奇。他就站在那里静静的看着,突然,他看到一个东西从麻袋里掉了出来,那个东西是那么的眼熟。他不顾切的冲过去,却横飞而来一辆大卡车将他撞到了地上。
“雅……之……雅……之……”他含着满口的鲜血口齿不清的喊道。可惜那辆车已经开走了。
他拖在支离破碎的身躯爬向莫雅之掉落的物品,如愿的将它捡起放到怀里,安详闭着眼睛离开。
她永远也不会知道给她信仰的他已经离开了,也许那个梦就是来与她告别的吧。
莫深衣,莫深依。是她以恋他还是他依恋她?
在绿叶离开的瞬间是谁阀掉那棵树?移走了那说会一辈子保护绿叶的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