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蕾委屈地倚着大树坐着,气鼓鼓地说:“我现在是伤员了,可别说没帮你啊!”
唐寻连连称是,雨凡心里直想笑,又怕笑出声来惹林小蕾发火,于是她对小蕾说:“小蕾,你唱歌好听吗?给我们唱一支吧!”
小蕾连忙说:“好啊,你们要听什么歌?”
雨凡没想到她能答应,说:“什么歌都行。”
小蕾想了想,清清嗓子唱起来:“摇摇你的头,摇摇你的脚,摇摇你的屁股,摇摇你的腰……”边唱还边有节奏地扭动腰肢,一副自我陶醉的模样。
唐寻连忙打断:“我的苍天!你这是什么歌?”
小蕾说:“怎么啦?这可是天上人间里最新的舞曲呀!”
唐寻苦笑道:“我最讨厌这种东西,这也叫音乐?还是换首歌吧。”
小蕾说:“连这个都没听过。唉,唱个什么呢?”她用手指抵着下巴,用力地在脑子里想。
雨凡看着她天真可爱的模样,心中颇有感慨,暗想这个女孩生在大富之家,整天过着纸醉金迷的生活,却还能保持着一份天真和善良,真是不易。
这时,听得小蕾又轻轻唱道:
“猴娃猴娃搬砖头,砸了猴娃脚趾头。猴娃猴娃你不哭,给你娶个花媳妇。娶下媳妇阿达睡?牛槽里睡。铺啥呀?铺簸箕。盖啥呀?盖筛子。枕啥呀?枕棒槌。棒槌滚得骨碌碌,猴娃媳妇睡得呼噜噜……”
两人听得很觉好玩,唐寻说:“我说小蕾,这是儿歌吧?”
小蕾说:“是呀,小时候妈妈哄我睡觉的时候就唱,我爹说,只要妈妈一唱起这支歌,我马上就不哭了。”
雨凡笑着说:“是吗?怪不得我也觉得有点困呢!”
三人都笑了起来。小蕾忽然神色黯然,说:“可惜妈妈死了,我好想她……”说话间,眼中泪光隐现。
雨凡走到小蕾身边,坐下来把她搂在肩膀,说:“可是你还有爸爸和哥哥啊,他们也都很疼你,对吧?”小蕾点点头。
唐寻怕她再伤心,于是支开话题:“藤蔓砍了不少,再弄些枯草,我们也该回去了。”三人拔了些长草做为引火之物,随后唐寻和雨凡拖着藤蔓,小蕾则费力地抱着两大捆长草回到树林。对她来说,这几乎是她有生以来第一次参加劳动,完全具有划时代的重大意义。
光头背着冲锋枪,和德子穿过树林边走边聊,光头说:“德子,你说咱们怎么这么倒霉呢?自从跟着三哥搞完西安那票生意之后就再没安生过。整天叫人追着屁股跑,现在又来到这鬼影都没有的荒岛,可怎么回去呢?我他妈宁愿被警察抓到,也不愿意一辈子躲在这鬼地方!”
德子叹了口气说:“谁说不是?我和弟弟出来混了好几年,别说人样,连钱也没攒下半分,操他妈的!”
光头举目四望,说:“咱们去哪里找吃的?”
德子道:“去那边草地看看吧,有危险也好往回跑。”
光头说:“这鬼岛真他妈的邪门,可得小心点。”两人来到草地左右搜索了一番,除了树就是草,什么吃的也没有。
两人沮丧地坐下,德子说:“什么也找不到!难道要饿死吗?”
光头奇怪地道:“刚上岛的时候岸边不是有很多椰果树吗?”
德子哼了两声:“就怕还没走到海边,人就饿死了!”
两人躺在草地上,光头把冲锋枪枕在脑后。德子自言自语地说:“这就叫啥人啥命,头几年有个算命的瞎老头子,说我是命犯五毒、时运不济,必须离开南方潮湿之地,到北方去生活才有好转,否则一定会命冲毒物。那时我硬是不信,还骂了那老头一顿,结果当年就在成都犯了事,蹲了好几年苦窑。现在跟了三哥,也就享了不到一星期的福,又给弄到这里来了。唉!认命吧。”说完,他闭上眼睛开始打盹。
光头恨恨地说:“北京那个姓尤的王八蛋太他妈黑心,不给我们钱去澳门不说,竟然还派人来搞我们!要不是三哥给我们使了眼色,现在咱们早就被扔到珠江里喂鱼了!要是我们能回大陆去,我肯定先去北京找到那个狗日的尤老板,给他身上干几个透明窟窿再说!他妈的!”
光头侧头一看,却见德子已经睡着,他推了推德子:“喂,我说你别睡觉啊,咱们还有任务呢。”
德子含糊地“嗯”了声没动地方,他的睡相很快感染了光头,光头伸伸胳膊,打个哈欠说:“在海上漂了一夜,又在岛上走了大半天,只喝了半肚子的水,都快饿死了!唉,我也歇会……”说完也闭目开始打盹。
也不知过了多久,朦胧之中德子觉得身上似乎有些动静,好像有人将毛毯从他身上拖过,有些发痒。德子困得不行,勉强将眼睛睁开一条小缝,低头往身上看。
只见一排如同手臂粗细的黑色小腿依次从他身上爬过,德子顿时惊得睡意全无,忙抬起脑袋看。这一看吓得他魂飞天外,只见一只足有五、六米长、浑身黑亮腥臭的大蜈蚣正从他身上慢悠悠地爬过,这巨蜈蚣也不知是吃了什么饲料,竟比大蟒蛇还长,背上的每节甲壳都有脸盆那么大。
德子大叫一声“腾”地坐起,用手去推那大蜈蚣,那蜈蚣见德子忽然动了起来,顿时受惊,超长的节肢身体蜷缩起来,将德子牢牢卷住,同时众多小腿死死按住他,巨大的嘴里伸出一对锋利的螯足去夹德子的脑袋。德子惊叫着本能地伸出手去抓那对螯足,可这巨蜈蚣力大无比,螯足一合,把德子双手牢牢夹在当中,同时嘴里的毒牙深深扎进德子手掌中。
德子连声惨叫,双腿乱蹬乱踢,旁边的光头惊醒过来,见此情景也吓傻了,过了几秒钟才回过神来。
这时,巨蜈蚣的大嘴已经叼住德子的脑袋,光头忙操起冲锋枪,上膛后就朝蜈蚣的后背开火。“哒哒哒”地点射,蜈蚣身体乱扭,嘴里发出“吱吱”的叫声,暂时松开德子,调转头朝光头扑来。光头大声嚎叫着把整梭子弹全都射进了蜈蚣的头、腹、背里,冲锋枪喷着火舌将蜈蚣打得几乎翻了个身,在草地上胡乱扑腾了一阵,肚腹朝天渐渐不动了,伤口处中不断地流出黑血。
巨型蜈蚣死了,光头端着枪,呼呼地大口直喘气。德子双手却已经肿得老大,活像带了拳击手套,跪在地上痛苦呻吟。光头有点蒙了,他嘬起口朝树林那边狂打呼哨。
阿明和老伍正在不远处,听到呼哨连忙飞奔过来。魏立山和姜武、凌会在树林前面找到一片浆果,正在摘果子时,忽听身后树林传来杂乱的枪声。凌会惊慌地说:“那边好像出事了!”
魏立山说:“快回去看看!”三人扔下手里的浆果往树林里跑。
等大家跑到光头这边一看,顿时傻了,不由得全往后退。光头边喘粗气边说:“死了,打死了!”
姜武喃喃地说:“这……这是蜈蚣吗?乖乖,我从来没见过这么大的蜈蚣!”
魏立山来到德子跟前,见他的手掌乌黑发胀,被毒牙扎破的伤口里不断渗出黑血。魏立山抓过一根藤蔓死死捆住德子小臂,暂时不让毒血顺动脉流向心脏,又从小腿边抽出匕首在德子手掌上划出几道伤痕,里面又流出大量黑血。
德子发出痛苦的呻吟:“三哥,我不想死啊,你要救我,我不想死啊!”
魏立山骂道:“没出息的家伙!命不是哭出来的,是自己挣出来的!你再哭我就不救你,让你去死!”
德子吓得不敢再哭,只是低低地呻吟。魏立山命令老伍和光头在附近搜索一圈,看还有没有别的可疑之物。不一会儿两人慌慌张张地回来了,说:“三哥,右边一个山洞里又发现了好些小的蜈蚣,但也有一尺来长,至少有几十只!”
魏立山想了想,说:“那肯定是这巨蜈蚣的幼虫,附近应该还有很多巨型蜈蚣,咱们快回树林里,快!”说完命令老伍和光头架起德子回到树林。
这时唐寻等三人也抱着大捆的藤蔓和长草回到树林,见到重伤的德子都吓了一跳,唐寻忙问:“这是怎么搞的?”
姜武说:“让一条大蜈蚣给咬的!”
唐寻觉得很奇怪:“什么蜈蚣能把人咬成这样?”
光头说:“那蜈蚣有五米多长,你是没看着,否则吓都吓死你!”雨凡和小蕾听了光头的话,吓得也没敢问什么。
魏立山让老伍和光头、阿明三人去树林前面把摘下的浆果带回来,又用匕首给德子的手掌放了放血。半小时之后,德子的手掌有些消肿,魏立山说:“暂时没什么大事,可那蜈蚣有毒,毒素能不能攻心,就得看你吴大德的八字够不够硬了!”
德子带着哭腔地说:“三哥,你可要救我呀!”魏立山心情烦躁,不再理他。
凌会对大家说:“为了保险起见,今晚我们都到树上去睡觉,待会儿吃完浆果就开始搭树床。”
姜武说:“可我们怎么上树呢?。”
魏立山说:“先用树干和藤蔓做个简易的梯子就行了。”
小蕾撇了撇嘴,表示不满:“我们又不是猴子,为什么要上树去睡?”
魏立山没好气地骂道:“不愿上树你就去喂蜈蚣,他妈的!”小蕾刚要骂他,被雨凡拦住。
不长时间后,老伍他们弄来不少浆果,阿明说:“三哥,这东西没毒吧?”
魏立山说:“猴子都吃这东西,没毒!”说完抄起一只果子大嚼,众人都饿坏了,连忙大吃起来。这浆果虽然不太好吃,但肉厚汁多,在这荒郊野地也算美味佳肴了。
大家吃饱后就开始干活,先用树干绑了个简易长梯,又取来十多根粗树干,在几棵离得近的树顶之间搭成一张巨大结实的树床,干完这些活之后已是傍晚,太阳渐渐落山。
唐寻和姜武在树下掘了两个大坑,坑里垫上枯草,上面再搭起一大堆树干、树枝,随后燃起两堆篝火。最后几人都顺树梯爬上树床,分成两组各自安顿。
昨晚大家在暴雨中困了一夜,白天在岛上又惊又怕,早就累得不行,不长时间大伙就都睡着了。
夜渐渐黑下来,幕色笼罩全岛。岛上不时响起各种野鸟怪兽的叫声,灌木丛中还夹杂着窸窸窣窣的声音。好在树林中有这两堆篝火,也没什么动物敢靠近,倒是有很多趋光的蚊子、飞蛾和昆虫渐渐从远处飞拢过来,围绕着火堆来回飞舞。
德子手掌上的伤还没完全消肿,而且有些毒质也慢慢顺着血液流到身上,一觉醒来,见四周黑沉沉的、寂静无比。德子感到有些头晕,浑身不住颤抖,好像掉进了冰窖。于是他昏沉沉地顺着身下的树干往前爬,不知不觉爬到了另一棵树上。
也该着他命苦,一条大蟒蛇刚好缓缓向他爬来,德子感到脖颈上有点凉飕飕的,还以为是风,吹得脖子上很痒,忍不住伸手去挠。可他万没想到那竟是大蟒蛇的信子,它正在试探这个猎物的味道是否鲜美,德子伸手挠痒,那只手恰好伸进蟒蛇的嘴里。
那蟒蛇见猎物送到家,也没拒绝,顺口将那只手吞了进去。紧接着把大嘴尽量张开,将德子的头也一并吞下。德子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就被蟒蛇吃进了肚。
蟒蛇吞食体型较大的猎物也很费力,它尽力张大嘴,口腔内壁的皱纹肌肉不停伸缩,德子的身体就慢慢往蛇的体内钻,他露在外面的双腿凌空乱蹬,却发不出半点响动,其他人都睡得香香的,根本听不到任何声音。
巨蟒把德子吞掉后,扭扭身子顺着树床向对面爬去。众人都在对面的树上睡觉,那蟒蛇爬着爬着,身子刚好压过魏立山的大腿。魏立山正在做梦,猛然惊醒,立时感到腿上的东西有异,大喝一声:“是谁?”
起身一看,竟是条圆滚滚的大蟒蛇!吓得他下意识地飞出一脚。那蟒蛇刚吞完猎物、行动不便,被魏立山踢个正着,轰然落地,刚好摔在那堆篝火上面,那篝火燃烧了一夜,现在只剩几根发红的树干,蟒蛇体内还装着德子,又被树干烫到,显然痛得厉害,它痛苦地吐了吐信子,开始缓慢爬行,想爬到宽阔点的地方去。
魏立山右手伸出匕首,左手在树干上一撑跃到树下。其他人也都惊醒,纷纷爬下树来,大家一瞅,这是什么怪物?是蟒蛇吗?可怎么那么粗?活像个圆圆的长桶,就是老虎也没有那么滚圆吧!可那个脑袋又明显是蛇头,跟身子比起来小得几乎可以忽略。小蕾迷迷糊糊刚睁开眼睛,看到这奇怪的东西,立刻吓得高声尖叫。这蟒蛇可能也感觉到有危险,不断吐着信子、加快速度向远处爬去。
说来也巧,这蛇正好爬到光头脚下,光头看到唐寻那把日本刀正倚在树下,于是他刷地抽刀猛砍在蟒蛇腰上,蛇腰豁了个大口子,就像新长了个嘴。
蟒蛇痛苦地发出“咝咝”声,扬头咬住了光头右臂。可它刚吞了大猎物,又摔得够呛,这一咬也没多大力气,光头大怒,又一刀吹在蟒蛇头上,蟒蛇痛得松开嘴,又发出“咝咝”的叫声。在密林中听到这种叫声,大家都感到阵阵恐惧,他们以为这巨蟒蛇要开始攻击,于是都端起冲锋枪。可那蟒蛇仿佛失去了进攻能力,只是吃力地向前蠕动,每蠕动一下,它腰上的豁口就一张一闭,当豁口张开时血就像喷井般涌出。光头振作精神,怒吼着上去又是一刀,直把蟒蛇拦腰砍成两截,前面的蛇头还在乱扭,姜武端起贰式冲锋枪就射,哒哒哒!蛇头被打得稀烂,顿时死亡。
现在天刚蒙蒙亮,空气冷飕飕的,可众人身上却都被汗湿透了。光头喘着气说:“这是什么蛇?怎么肚子这么大?”
魏立山也很是纳闷,于是下令说:“剖开肚子看看!”阿明上去一踩蟒蛇的肚子,从切口里滑出一个东西来。
“我的老天爷!这不是德子吗?”光头惊叫道。大伙围上去仔细一看,果然就是德子。只见他只剩下腰部以上的部分,包裹着厚厚的蟒蛇的胃液、浑身腥臭,早已死去多时。阿明又一踩蟒蛇的下半段,德子的下半身也流了出来,这时众人才发现刚才德子并没有加入战斗。
大伙沮丧地看着德子和蟒蛇的尸体,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但众人都有一个想法:还好那家伙倒霉,要是蟒蛇游到我身边,那倒霉的就是自己了。不禁感到阵阵后怕。
光头撕下半条衣襟把右臂上的伤口缠了缠,好在伤得不深,只有些血渗出,蟒蛇的牙齿一般都是无毒的,所以也不用担心。魏立山看了看周围,对老伍和阿明说:“你俩快到附近看看,有没有其它的蛇?”
不多时两人回来说什么也没有。
魏立山松了口气,说:“德子和大军这兄弟俩的命也太苦了,唉!现在大家多吃点浆果,一鼓作气走到海边就好了!”
大家看着蟒蛇和德子的半截尸体,都没什么胃口,但为了保持体力,总也得吃饱。吃完东西后,大家又各带武器开始前进,唐寻见那把日本刀还很锋利,就顺手带上。
阿明笑着对雨凡说:“我说美女,现在咱们化敌为友,我的枪也总该还给我了吧?”
凌会手持冲锋枪说:“现在还不行,等我们回到大陆再还你。”阿明没办法,只得在心里暗骂。
走着走着,前面出现了一条峡谷。这峡谷十分险峻,里面雾气蒸腾,高处覆盖着浓密的树林,不时有群鸟从林中飞出。谷底有一条狭长的河,水面平静,潺潺而流。谷深处隐隐传来海浪的声音,阿明高兴地说:“三哥,我好像听见海浪声,是不是快到海边了?”
魏立山兴奋地说:“没错!穿过这道峡谷就应该到对岸了,顺着岛边走就能找到运尸船,我们就有机会回大陆了!”
大家都高声欢呼起来,可算有了希望。众人整理自己的衣服和枪,准备开始进谷。
凌会说:“这岛上怪物众多,大家趟河的时候也要多留心。”大家小心翼翼地淌着河水,唐寻怕小蕾摔倒,于是背着她趟河。姜武看着河水很浑,呈浅绿色,见不到河底,水流缓慢,心想这应该是和小岛的地下水相通、并且是与南海相连的咸水,一般情况下,太浅的咸水中不会有大型生物。
忽然,唐寻感觉有什么东西缠住了小腿,随即又离开,不由得小腿一颤,一个趔趄,差点跌倒。魏立山见状马上停下来问:“怎么了?有什么事?”
唐寻心脏怦怦乱跳:“没什么,只是被水草缠住了。”大家又继续缓慢向前走。
这时,唐寻又觉得有东西缠在小腿上,并且时松时紧,又软又黏,感觉有点像泥鳅鱼,他战战兢兢地边走边挪,生怕动作太快,惊动了那个东西。光头右臂伤口处的血慢慢渗出,不时滴进河里。
忽然,光头低声叫了起来,魏立山回头骂道:“废物!这么点儿伤就大喊大叫?亏你还是个老爷们!”
光头说:“不是,三哥,有……有东西缠在我腿上。”
魏立山连忙停住:“是什么东西?抬起腿我看看!”
光头右腿动了几下,焦急地说:“动不了,那东西拽得很紧!”
旁边的老伍昨天被巨型蜈蚣给吓怕了,听说光头腿上被东西缠住,吓得往旁边躲了好几步。
魏立山跑到光头身边,抓住他右小腿用力往上抬,较了好几次力居然没抬起来。他骂道:“操你妈的,又是什么东西,敢跟你三爷装神弄鬼!”旁边的姜武上来,两人齐声用力,这才“哗啦”一声将光头的右腿抬起来,只见有个黑不溜秋,像大鲇鱼似的东西牢牢缠住光头小腿,身体还在不停地摆动。
众人唬了一跳,魏立山退后几步,从后背拽过冲锋枪掉转过来,抡圆了朝大鲇鱼的脑袋就是一枪托,“嘭”地砸在大鲇鱼头上。只觉得像打在橡胶轮胎上,根本没受力。这大鲇鱼把身子一扭,忽然张开大嘴露出两排白森森的尖牙,猛地咬住光头腿肚子。光头疼得长声大叫,老伍在旁边看得真切,连忙举起冲锋枪朝怪鱼的脑袋就是一个点射,只听“噗噗”几声闷响,怪鱼身体阵阵痉挛,从枪眼向外直喷黑血。
黑鲇鱼中枪之后把嘴松开,掉进河里胡乱扑腾,搅得水花四溅。魏立山又补了几枪,黑鲇鱼渐渐不动了,鱼尸半漂在河面。
凌会大声道:“快往河边跑!”
众人不敢多耽误功夫,加快脚步往河侧面跑。唐寻背着小蕾跑不快,小蕾说:“把我放下来,我自己能行!”唐寻放下小蕾,两人拉着手飞跑过河。
好在大家都跑出了河底,靠在石壁边喘气。光头边包扎腿肚子的伤口边骂:“这是他妈的什么鬼岛?到处都是怪物,操你大爷的!”
魏立山左右看看,他总共带了六个兄弟,上岛之后从大军被食人花吃掉算起,现在就只剩阿明、光头和老伍三个人了,而凌会等五个人却毫发无损,不由得心头火起。老伍胆子最小,他边发抖边说:“三哥,前面不会还有别、别的怪物吧?我看咱们是换条路吧。”
魏立山知道恐惧可以传染,连忙安慰他:“哪里还有路?这峡谷就是最近的路,别害怕,过了峡谷我们就安全了!现在谁也别靠近河边,把枪都端起来,跟紧点,没我的命令不得随意停步!”
几人别无选择,只得硬起头皮,顺着河边的碎石朝峡谷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