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晚膳,落溪换了一身衣服,把小鹰唤了进来,然后打开了那放满了刀的匣子,一一告诉他,哪些什么名字,哪些怎么用。
小鹰认真的听了,一一记在心里,一改他跳脱的性子,点了点头,“小姐,我记住了”。
“嗯,走吧”,落溪看了看小鹰,直到他点了头,落溪才开口。
走到门口,便看见赋书站在那,“小姐,都准备好了”。
“好,那你让逢生把人抱过去”。
“是”,赋书听了下去了,而后去安排。等一切安排妥当的时候,逢生抱着风生走了进来,这里面点了很多灯,但不刺眼,把人放在了指定位置。屋内剩下风生一人,对这些好奇外,有些东西连皇宫都好像没有见过。
落溪已经在旁边的屋子里,穿戴整齐,小鹰也一样,只是小鹰的脸上出现了严肃。“走吧,也不要太紧张,等会儿,我让你给我什么便是什么”。
“是,小姐”。小鹰绷紧的神经,缓了缓,这是第一次陪小姐进行所说的手术,小鹰是老鹰的孙子,老鹰曾经对小鹰说,“孩子,小姐年岁虽少,可这医术老头子我也自愧不如,你一定要虚心请教,能学些小姐的皮毛,便受匪浅了”,他一直都记得,所以更加的紧张。
落溪走了进去,这是落溪在这个世界上,第二次在人身上进行手术,第一次在夏大人身上,如今的手术刀又重新打制,当年那旁边只有一个毫无医术的吓得苍白的夏夫人,这次却有一个有医术,却第一次合作的人。
看着躺在那的风生,落溪什么也没有说,只是对着小鹰点了点头,小鹰端了个碗,让风生喝了,落溪在旁边把所有的器材又重新消毒。
旁边的沙漏,在慢慢流动,终于落溪动了,这手术其实是个麻烦的事,注意的太多了,沾满鲜血的手,落溪此刻无比的认真。
小鹰在旁边看着落溪熟练地开膛破肚,也难免有些心惊,但是即刻回过神来,听到落溪的声音,忙着递这递那的,两人额角上都有汗,小鹰又忙着擦汗。
在外面焦急的逢生,此刻感觉时间就刻在心上。
两个时辰过去了,缝上最后的一针,手术终于完成,落溪松了一口气,小鹰却几乎累瘫在那里,没想到这比练武还辛苦,饱受身心的摧残。
“落姑娘,我公子怎么样了”,逢生一看见门开了,赶紧跑过去,紧张的问。
“很成功,你和小鹰,把他挪动到旁边的那个屋子,其余的,小鹰会和你说”。
“谢谢,谢谢落姑娘”,说着擦了把眼泪,走到旁边的小屋内换起衣服。
落溪有些累了,感觉很久不曾这样了,回到了院子里,洗漱了一番,便安静的睡了。
铁老望着熟睡的小铁,紧皱的眉头也没有打开,望着这张像极了主子的脸,心里却痛了,不知道主子是否还活着,逃亡了那么久,有些肯定逃不过了,也不知什么时候来。
想到这里,铁老站了起来,走出了门,与黑夜融在了一起。
一个时辰后,落溪睁开了双眼,坐了起来,无忧放下了手中的衣物,“小姐,您醒了”。
“嗯,有些饿”。
“紫竹正在外面给小姐热着饭菜”。
“嗯”。
“小姐,你饿了吧”,这话说间紫竹就端着盘子走了出来。
“嗯,饿了”。
“那小姐先喝我熬着的小粥”。
落溪坐在屋里,桌子上摆好了饭菜,不过紫竹特意拿了一小碗小粥,散着香味,落溪闻了闻,添加了一些养胃的药材,尝了一下,赞道,“嗯,好鲜”。
紫竹听到落溪的话,很是开心,“谢谢小姐”。
“你们俩坐下吃些”,落溪望着桌上的饭菜,想自己反正也吃不完,便说道。
“小姐,你对我们可真好”。
“就你嘴甜,吃吧”。
“谢谢小姐”。
“吃了,你们也好好去休息吧,明天我们开始赶路”。
“是,紫竹(无忧)明白”。
暗夜下,铁老终于在徘徊间,下定了决心,走进了落溪的院子,对空中说了一句,“烦请通报一声,铁老,求见小姐”。
屋内,落溪刚吃好了饭,放下碗,看着赋书走了进来,禀告,“小姐,铁老,求见”。
落溪望了一下沙漏,如此之晚了,虽然有些疑惑,但也很快释然,“嗯,带他去前厅,我这就过去”,落溪入了内室换了一件衣服,走到了前厅。
铁老望着出来的落溪,“小姐,深夜打扰小姐是老奴的错”,说着屈膝行了个礼。
落溪眼睛动了动,这是铁老第一次行这么大礼,遂开口问,“铁老,客气,我也知道你没有事,也不会这么晚找我,可是有什么事”?
“是,老奴有要事相求,还请小姐随我来”。
落溪听了,看了一眼铁老,眼睛的乞求,一下让落溪想到,见着的小米粒,和小铁的身世秘密,心里苦笑了一下,想躲都躲不掉,只能点了点头,道“走吧”。
铁老听了眼睛亮了几分,他明白落溪是个明白人,但也不喜欢惹麻烦,当年若不是看见小铁的眼神,落溪也不会相救他们,这么多年,铁老明白,落溪更明白。
无忧和紫竹对视了一眼,本打算跟上去,走到门口,便听到落溪说,“你们便不要去了”。
“是,小姐”,紫竹和无忧同时答道,紫竹说着拿了一件披衣给落溪披上。
落溪与铁老的身影消失在月色中。一路跟随着铁老的身影,落溪穿梭在夜色中,到了一处宅子面前,铁老口里发出一些落溪没有听过的声音,这时,门慢慢的打开了,铁老示意落溪进去。
进入院子,落溪发现,这个地方,有一股清香,这时才看清屋里有一个人,全身上下,除了眼睛是黑的,其余全部是白的,在月色下,白得有些透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