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溪听到了远去的脚步声,恢复了平常的神色,闭上了眼睛,多久不曾回想过了,多久了。而后睁开了眼睛,站起来,便不再多想,收拾了一番走了出去。
“小姐”,无忧看见落溪出来了,轻轻的唤了一声,然后进入拿了一件披衣。
淡淡的月光,路上昏暗昏暗,无忧打着灯在旁边,一路慢悠悠的走了过去。走到后面的房子,逢生已经等在那了,“落姑娘”。
落溪不语的走了进去,也不管屋内的味道难闻,“把窗户全部打开”,说着从怀中掏出一小瓶子,而后倒了一点放入浴桶,便发现浴桶内燃烧了起来,一小簇火跳跃着。
看见里面的水燃尽了,那小火也自动灭了,“小鹰,把这桶与里面的东西都烧了”。
“是”,说着走了上来,提着桶子便出去了。
落溪走到床榻,望着紧紧闭双眼的风生,从衣袖内,拿出一个小包,打开后,长短不一的银针,闪着光芒。一根根银针慢慢的进入了风生的体内,满屋子静悄悄的。一盏茶的功夫,落溪便出了细汗,而风生扎得像刺猬。
再有一盏茶的功夫,落溪开始收回一根根银针,等最后一针收起的时候。风生睁开了双眼,看到眼前的人,才清醒,一样清冷的脸,一样事不关己的样子,一样冷漠的眸子。
落溪也没有说话,从怀中掏出一个瓶子,倒了一颗药,“吃了”。
风云乖乖的接过吃了,刚入嘴感觉到一股生命的力量,吃了下去,便感觉自己开始有力气,眸子里全是惊喜。落溪只当什么也没有看到,“今天好好睡一觉,明天有更重要的事,如果你平安过了明天,那你也算好了”,说着走了出去。
“公子,你听到吗,有救了,有救了”。逢生听了,眼睛里面全是惊喜。这大概是他们想不到的,原来某些不经意间,得来全不费工夫。
“嗯”,自己求医那么久,却被这个清冷的女子一救再救,看上去平平淡淡,也没觉得啥特别的,可也因为这份不特别,才有这种奇迹发生,又或许她改了面目,只是不让人发觉而已。
黑夜的金御皇城,却完全不一样,“你说什么,你在京城发现魔心花,已经开始传播开来了”,老丞相望着自己的儿子,“你确切的消息,还是因为流言”。
“父亲,今天儿子亲眼目睹,那人的惨样,不过一瞬间被人抬走了,也不知道是谁”。
“谁在京城摆了这么大一盘棋”?老丞相说着,在屋子里面左右走动着。
“父亲”,丞相吞吞吐吐的望着老丞相。
“你有什么话,倒是直接说,还有什么不能说的”,老丞相望着自己的儿子说。
“父亲,不知传言真假,有人说是宣儿”,丞相一狠心,这若是要面对,若不是也好避免,说着看着自己年迈的父亲。
“你说什么?说什么?宣儿?”老丞相听了,完全愣在那里,眼睛里是伤痛,是无奈。
“父亲,父亲”,右丞相见着老父如此,轻轻的唤了一声,知道若此事是真,那多大的打击,多大的冲击,“父亲,你别想了,这只是道听途说”。
“不,无风不起浪,无风不起浪啊,儿啊,你也要想想退路了,爹老了,是走不动了”。
“爹,您,这是怎么了”。
“还记得鸿儿吗,他走了,也好,走得轻松,也不知他活着没,宣儿狠心派人追杀他”。
“爹”,这下换右丞相惊在那,“爹,你说的可是真的”。
“真的,鸿儿走了,只带着他自己那些不愿离去的人,为父曾经特意放了一个人在中间,不过那么多年,这人与鸿儿亲了,这次,身受重伤,回来,是让我去救鸿儿”。
“爹,这么说鸿儿去了”。
“我也不知道,派出去的人,回来了,没找到,如今生死不明”。
“那,那可是宣儿的亲弟弟呀”。
“所以,为父让你早作打算,这丞相之位不要也罢,宣儿心里早没有了亲情,只有那皇位了,如今能送几个走是几个吧”,说道这里,一下子苍老了许多。
右丞相也知道,事态严重,赶紧下去安排,为了掩人耳目,可是费尽了心思。
夜将军府内,夜将军坐在那里,拿着手中的消息,看了一遍又一遍,终于叹了一口气,便起身走了出去。
落溪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她发现自己又回到了以前的那种状态。起来,又拿起桌上的药材,一个个分开,一样样闭着眼睛靠着鼻子嗅,做完了这些,又开始调药剂。
一觉醒来,风生却睡得十分香甜,好似从懂事以来,再也不曾有这么轻松过。望着趴在凳子上的逢生,让他感慨万千。
落溪醒来,坐了起来,也不知昨晚什么时候睡的。偏房里,无忧正在穿针引线,然后低着头,绣着手里的衣物,这衣服的布匹正是当时买回来的。听到屋里有声响,收起了最后的一针线,便走到门边问,“小姐,你起来了吗”。
“嗯,起了”,落溪,穿上最后一只鞋子道。
无忧便推开了门,手里捧了一件衣服,“小姐,你试试,这衣服刚做好的”。
“你一夜没睡呀,那行,我试试”,说着拿着衣服到了屏风后面。
再出来的时候,这衣服,大小合适,这衣在淡淡的阳光下,闪着淡淡的光,可无忧手巧的绣上百图,一下子便显得高贵了许多。
落溪站在那,有些庆幸,这无忧一手好绣活,这紫竹一手好厨艺。当然也不忘夸了一句,“嗯,这件衣服挺好的,无忧,这绣活,这构想都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