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处去看看”?皇帝望着这个儿子,身为皇帝,宫里的一些事情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宫内需要一个平衡,虽然知道这个皇儿的一些事,但是皇宫内外太多的事情,有很多事情,不是一个皇帝就能左右的。
“是的,父皇,恳求父皇应允”。
“简直是胡闹,伤筋动骨了你不养伤,还要到处去看看,以后不是有很多的机会,下去吧,我是不会同意”,皇帝看着这个萧悔鸿,面色稍显苍白,却也还算精神,看着他如此固执,有些生气。
“求父皇成全”,萧悔鸿毫不退缩,真诚的恳求,不达目的不罢休。
“你说吧,是为了什么事”?皇帝看着他的态度,突然语气软了下来,事出反常必然是有事情发生的,所以开口问道。
“父皇,儿臣真的没有其他事情隐藏父皇,只想出去游历,增长些见识罢了”,萧悔鸿倒是坦然,只是一直执意要出去游历。
“鸿儿,你如今行走不便,好好在你自己的府邸养伤”,皇帝看着固执的人,也问不出所以然来,难道是因为三皇子回来了,“你是不是因为你三皇兄归来,才如此”。
“不是,三皇兄能归来,儿臣心里甚是高兴,绝没有此想法”。
“那你为何执意如此”。
“父皇,儿臣这些年,一直都没有出过京城,如今,有这时机,所以儿臣想去看看我们金御国,其他地方的风土人情,青山绿水”。
“单不说你离京,就如今你的身体状况也是不允许的”。
“求父皇成全”。
“你怎么不明白,怎么不听劝,你”,看着铁了心的人,皇帝皱起了眉头。
屋子里安安静静的谁也没有说话,皇帝的话,同样敲在了萧悔鸿的心上,或许这一刻,他感觉到了一丝温暖,只是这点点的温暖太小,就像做了一场短暂的梦,还是会回到残酷的现实。
皇帝看着没有说话的萧悔鸿,心里也是,百般不是滋味,从来都是静静的,可把一切又看得透彻,是个好明君,如今如此苦苦求,一丝退让也没有。
“求父皇应允”,萧悔鸿打破了这份沉默,期盼的望着自己的这个父皇,或许也只能见这最后的一面了。
皇帝的心里却想了更多,看着瘫那里的萧悔鸿,看着那渴求的眼神。过了一会儿,收回了视线,把太监唤了过来,对着贴身的太监道,“去请吴太医来”。
萧悔鸿没有想到皇帝突然会这么说,眼神缩了一下,不过立刻反应了过来,平静的对皇帝说,“父皇,儿臣的腿太医已经看过了,休养一阵就没事了,就不劳公公去把吴太医唤来了”。
眼眸虽然只动了一下,可是,一直看着他的皇帝却看到了。此时看见贴身的太监听了萧悔鸿的话听了下来,吼道,“还愣着干嘛,还不快请吴太医”。
“是,奴才这就去”,太监看到动怒的皇帝,快速走了出去,一下跑得不见踪影。
御书房的父子两陷入了沉默,萧悔鸿听到这样的吩咐后,低垂着脑袋,掩藏了自己的情绪。而皇帝却一直看着他,看着自己儿子的样子,心里却翻起了浪。
吴太医很快的来了,步履匆忙,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打破了满室的寂静,“皇上,十一皇子”。
“免礼,快给十一皇子看看,他的腿到底怎么样了”。
“是,是,老臣遵旨”,说着便走到萧悔鸿的面前,道“十一皇子,得罪了”。
萧悔鸿抬头看了一眼吴大夫,又看了一眼皇帝,知道这不可避免,便伸出了手,“劳烦,吴太医了”。
“十一皇子,客气,这是老臣该做的”,吴太医的手搭上了萧悔鸿的脉搏上,眉毛越皱越深,最后都快挤在一起了,越探越心惊,而后抬头看见平淡无波的十一皇子,瑟瑟的收回了手,惶恐的跪在地上,“皇上”。
“说”,皇帝看到此,也知道事情不是那么简单。
“皇上罪恕,皇上罪恕”,吴太医也不说,只是一个劲儿的磕着头。
皇上看到这里,心也动了一下,随后平静的说,“说吧,恕你无罪”。
吴太医为臣多年,知道皇帝越平静的表面,越是汹涌澎拜。可自己知道这,想着性命之忧,还是灭门之灾,听到皇帝这句话,才忐忑的抬起头,“皇上,十一皇子多年以前中毒,慢性毒,最后侵渗身体,臣无能”。
“你说,什么”?说完也惊诧的望着萧悔鸿,“不是昨天骑马摔了筋骨”。
吴太医望了一眼萧悔鸿,嘴唇打着颤,“不是,十一皇子是慢性中毒,可发现得太晚,如今身体早就被掏空了”。
“你说什么”。
“皇上罪恕,皇上罪恕,臣句句所实”。
皇帝望着此时依旧平静的萧悔鸿,对着贴身的太监说,“去,把姜太医找来”
“父皇,不用麻烦了,吴太医说的对”。
“那你,那你”,皇帝望着这个皇子,慢性毒,侵渗身体,身子早就掏空了,无能无力,这一刻皇帝受了打击,在皇帝的这种年龄里,希望的不就是儿孙满堂吗。
“求父皇成全”,萧悔鸿依旧淡淡的,请求自己的父皇答应。
皇帝回过神来,望着瑟瑟的太医,问道,“吴太医,可还有什么办法”?
“皇上,微臣无能”。
“还有多久”?皇帝无力的问道。
“多则半年,一般情况下两三个月,少则一个月”,吴太医也不敢去擦汗,冷汗随着脸颊流了下来。
皇帝听了吴太医的话,坐在软榻上,半饷没有说话,过了好一会儿,对着吴太医道,“你先下去吧,此事不能对任何人说起”。
“臣,明白”,吴太医听到这话,仿佛听到了天籁之音,忙跪礼退了下去。
宽敞明亮偌大的御书,剩下了这对父子两,陷入了沉寂,此时两人的的心境与刚刚相比,完全是天壤之别,一个被知真相,一个真相被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