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么问自己,落溪本来哽在喉咙的话,全数吞了进去,“没事,就是胳膊有些麻”,说着坐起来揉了揉右臂,宮狐崖一听拉着她的手轻轻的揉了起来,落溪看着那么认真的脸,不忍打乱,不说不语,马车里却多出了一份温馨。
“舒服些了没”,隔了许久,宮狐崖抬头问落溪。
“嗯,好些了”,说着缩回了自己的手臂,打开了车帘,“这是在哪里”。
“郊外的一座宅子”,宮狐崖说完,便望见落溪疑惑的望着自己,继续说道,“这是曾经,随手搁置的,不过这园子里,竹子倒生长不错,要不要去看看”。
“那去看看”?说着走下了马车,宮狐崖在旁边扶着。犹记得第一次被宮狐崖扶下来,落溪抗议的样子,可如今两个人却多了一份从容不迫的寻常。
这院子并不精致,除了干净外,还有一份破旧,不过也能看出来这院子以前主人的一份闲情逸致,等到了后面的院子,才知道与前面十天壤之别。绿油油的竹子,一进来便闻到了淡淡的竹香,“真是个好地方”。
这院子的后面是整一大片一大片的竹林。落溪不知道,因着这句话,这里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不过这都是后话。
落溪望着这一幕,免不得也来了一份闲情,“你来抓我呀”,说着,快速的跑入了竹林,穿梭在竹子之间。
宮狐崖听了脸上乐开了花,“好,你等着”,同样快跑的进入了竹林,追随着落溪的身影,时近时远,不过总是让落溪在自己的眼睛下。
哈哈,哈哈,远远的竹林里传来落溪清脆的笑声,竹子也沙沙作响,像是附和着什么,落溪的脚步越来越快,越来越快,后来都看不到了影子,不过宮狐崖依旧不紧不慢的跟着,在落溪的一个不察中,便被逮到了。
宮狐崖紧紧地抱着落溪,大声的喊,“抓到了”。
“你这么大声干什么,哎,这不算不算,重新来,重新来”。
“重来也是一样的,你逃不出我的怀抱的”。
“哼,哼,不试试怎么知道”,在宮狐崖不备的时候,划出去很远,在远处得意洋洋的望着宮狐崖。宮狐崖低低的说了一声,“小狐狸,看我不逮到你”,说着身影就消失在原地。
落溪飞跃间,感觉到那气息离自己越来越近,这让她颇为挫折,好歹她两辈子的经验呢,还抵不过一个这世比自己那么几岁的人,不服输的劲使出来的。
宮狐崖在后面跟着,面上却露出了笑,哈哈,哈哈,这一笑,竹子林里传出了很远。
落溪听到由远而近的笑声,嘴角撇了撇,又迅速飞跃起来。
这两人一较劲,时间却跑得飞快,这眼看天色越来越暗了,那林中只觉得一阵风吹过,此时两人虽然都有保留,却也差不多使出全劲,两人都暗暗心惊,宮狐崖暗暗心惊外,有了些赞叹,而落溪暗暗心惊外,有了些赞赏。
最终两人都有了些细汗,晚霞要散去的最后一瞬间,宮狐崖抓住了落溪,“又抓到了”。
“抓到就抓到,放开我”,落溪挣脱着,准备往园子外面去。
宮狐崖一把搂住落溪,“抓到了,那你可承认是我的了吧”。
“那怎么可能,我是我自己的”,说着拍了拍宮狐崖,“你赶紧松开”。
“不松”。
“松开”。
“不松”。
“你怎么这样,我都承认我输了,松开”。
“不松,不管你承不承认,你都是我的”。
“你,你无理取闹”,落溪听了跺了跺脚。
只可惜宮狐崖却没有理会,依旧搂着她,然后在她耳边说,“饿了吧,我们回家吃饭”,说着牵着落溪的手,走出竹园。
“喂,喂,你不可理喻”,望着这自顾自的宮狐崖,落溪难免都有些不甘,输了让自己不痛快,这人还不知道让着自己。此时就算宮狐崖知道她心里所想,但一样也不会后退。
这马车的一路上,宮狐崖搂着落溪,不管落溪多么的抗议,多么的与理据争,都被宮狐崖一一的打消,“落儿,输了便要认输”。
“我是认输了,可,可”。
“没有什么可,可的,我抓到了那边是我的了,就这么简单”。
落溪听着这轻飘飘的话,都不能说些什么了,要是当时知道这种情形,那她也不会那么个心血来潮的提议。这不把自己搭了进去,此时自己想想肠子都悔青了。想了想又觉得不对呀,当时也没这么说啊。
“放开,我们当时也没有这么一说”。
“落儿,那你当时跑进竹林,是怎么说的”。
“你来抓我呀”,落溪想也不想的说了出来,一说完就看着宮狐崖满脸笑的脸,这才意识到,“你,你”。
宮狐崖把自己面前的小手拽到了自己的面前,笑出了声,明朗的声音,在外驾马车的黑云都被吸引了,心里感叹,能让爷笑的,不愧是夫人。
落溪这气吐也不是,不吐也不是,本来有的好脾气,看着这张似笑而笑的脸都消失了,“宮狐崖,你知不知道,什么是男女授受不亲”。
“知道,那是相对别人,和我们俩挨不着边”,说着摸了摸落溪的头发,又轻轻的说,“落儿,你不乖”。
“你,你……”,而后落溪沉默了,谁叫自己弱了一截,这被人欺负了都。
宮狐崖低头望着落溪的沉默,看着落溪的眼睛,“生气了”。
“没有”,说着把头别在一边。
宮狐崖看了一下,抬头望着窗子,“落儿,其余的事,我都可以退,但这件事,我是不会放手的”,这么一句话说出了宮狐崖的决心。
落溪的心砰砰的跳了一下,为了掩饰自己的慌乱,随口而出,“打不过,便打不过,真想狠狠的咬你一口”。
宮狐崖听了,把脸凑过了来,“那,落儿,想咬哪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