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的黑夜如同白昼,颗颗夜明珠驱逐了黑的浓雾,这龙辇抬到入宫的地方,轻不可察的动了一下,里面的人已经换了。远远的这场庆功宴,金碧辉煌,精简奢华,“风域九皇子到”,太监尖锐的声音,让百官充满好奇,这九皇子自从来到金御国,便身子一直大病,平时都是谢客独居在质子府,不曾想这个时候会参加?
“风……域……九皇……子,见……见……过……金……御……陛……下”,这时人才看清楚,被人抬进来的九皇子,被人撑着头。见了礼,之后,更是喘不上气,仿佛下一瞬间便会把喉咙的气断开,苍白的脸,无神的眼。这风域的皇子,多久没出现在世人的眼,这病,这样子,差不多病入膏肓啊。
如果不是今日一见,都快忘了,这风域还留有一个人在质子府。
“九皇子,免礼,快,好生伺候着”。
“谢……谢……陛……下”,像是把全身的力气都用在这几个字上,费力的说完,疲惫的瘫软了下来。被挪动到软榻上,远远闻到,浓浓的药草味,旁边有几个女眷,状似不经意间,用帕子捂着鼻子。
皇帝看到这一幕,难免心中欢喜,却面色不落,满脸关心的道,“九皇子,这些人,这身子可好些了”。
“老……老……毛……病”,还不待上喘口气,对上皇帝那满是关心的眸子,挣扎的说着,“劳……皇……上……惦记”,说着说着,就疲惫的闭上了眼睛。
质子身边的人一看,赶紧跪了下来,“请陛下恕罪,九皇子昏过去了”。
“快,传太医,传太医”。听了皇帝的话,太监赶紧大喊,“传太医”。太医随着太监的声音,走了进来,仿佛早等在殿外,只听得吩咐,便上到殿前。刚准备行礼,皇帝更关系的,“免礼,免礼,快先看看风域的皇子”。
“是”,这太医确诊后,跪在殿前,“皇上,臣无能”。
“混账,朕养你们何用”,说着气喘吁吁。
“皇上,饶命饶命……”。
慕容丞相接过话尾,“皇帝消气,何不把太医院的几位太医过来确诊后,再发落也不迟”。其他几个官员一听慕容丞相的话,也一一附和道。
“好,传太医院”,话音落,大殿上安安静静的,仿佛能听到风吹的声音。太医们急匆匆的来了,皇帝摆了摆手,“免礼,快给风域九皇子,好好看看”。
太医领命,自不敢迟疑,这探脉后,汗水便从额头上冒了出来。都号脉完成后,其中一个太医略朝皇上点了点头,皇帝微不可察的动了动手指。“你们可查出了,风域皇子的病”。
“皇上,臣等无能为力”,说着全部都跪在了地上。
“无能无力,朕不想听,如若没用”?
“皇上,饶命饶命,这风域九皇子,脉虚气弱,这病是从娘胎带来的,没用根治之法,如今,如今,已经到,已经到”。
“当真”。
“回皇上,千真万确”。
“那你们可有法子救醒风域皇子”。
“臣领命”,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太医,上前,只见一根根小小的银针,慢慢的插入了宫狐崖的体内,过了半盏茶的功夫,宫狐崖悠悠转醒。
“风域九皇子,你感觉,可好些了”?皇上看着睁开双眼迷茫的看了一下四周的宫狐崖,轻轻的出声音的问道。
“好……些了,歇皇上,……谢太医”,这太医的几针下去,还是效果蛮大,这脸色也好些了,也没这么喘了,说话也连贯了些。
“那好,来人,抬着九皇子,参加夜将军的凯旋”。
“是”。等皇帝入场,免不了一番行礼跪拜。
美酒佳肴,众人仿佛沉静在杯中酒,碟中肴。宫宴后,少不了一番歌舞这妖娆的舞姿,清鸣的琴音。大臣们的那些未嫁娶的,总会趁着这种大型宫宴,展示多年不渝的努力,琴棋书画,总是那闺阁小姐们奋斗的目标。
“风域九皇子,你来金御多少年了”。
“陛下……已经……十一年了”。
“看这歌舞,看那诗词,风域皇子觉得怎样”。
“哎,皇上……这些年……这破身子……除了睡……便是睡……哪还……哎”。
“以前是以前,朕让太医给你好好调理调理”。
“多谢……皇上的……关心”。
“你如今也不小了,这姻缘”,此时那些昂扬斗气的千金们一听,恨不得,躲藏起来。
“谢皇上”,喘了口气,“只是我……这身子……哎”,说着苦笑了一下,又说道,“既然……皇上有……此意”,说着转头,“连徊”。
唤作连徊的人,点了点头,从旁边走了出来,脸上一片稚嫩,从怀中掏出一样东西,而后,当着所有人的面一层一层的剥开,最后是一个金闪闪的东西,双手奉上。
皇帝身边的太监走了过去,接了过来,一惊,“皇上”。皇帝打开看了一下,风域打算和金御联姻,这么快,是风域的八公主,说着抬头看了一下宫狐崖,见他眼睛都不眨一下。
这一场宴会在皇帝的这种莫测下,结束。
一散,皇帝把几个大臣叫进了书房,让太监把折子一一给大臣过目。“今儿个,夜将军才说,风域已经吞并了几个小国,可晚上,这折子已经到了朕这里”。
这么大的消息,居然没有一个人知道,这折子上面,还有七天,七天风域八公主就入宫,没有一个人出声,风域到金御一般需要一个月的时间,可如今只有七天了。皇帝是不会允许这种被动。可如今却,现实摆在眼前。
“说,你们都干什么去了,这么大的消息,居然没有一个人知道”。
“皇上,息怒,息怒”,跪了一地的大臣,这是一份疏忽,却也是致命的。
“如何息怒”,皇帝生气,御书房内,怕涉及到怒火的大臣,全部都一声不吭。
相对于御书房的怒火,宫狐崖却满身轻松的出了宫门。出了宫门五里之外,宫狐崖摸了摸眉心,想起什么,嘴角挂了丝笑,“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