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的今生的旋转在小小的头颅里,前世,在有记忆开始,父母的生活中只有姐姐,姐姐可以要天上的星星,而自己只是如同仆人般,还要受尽冷热嘲讽。
姐姐不开心的来源仿佛都是自己,仿佛自己的存在比不上姐姐养的狗,比不上母亲养的猫,比不上爸爸养的鱼,受尽了冷暖,看着身上的一道道疤痕,一次次的告诫自己,或许自己不是他们亲生的,只是捡来的流浪的孤儿,一定要乐观。
可是,一次外婆的到来,和母亲的谈话,打破了所有的幻想,“玉儿,落落是你和成乾的孩子,你们要好好对待她”。
“妈,我都不想见到她”。
“玉儿,恋恋和落落是姐妹啊,你看她们”?
“妈,我只有恋恋,没有那孩子,当年她出生本就要死的”。
“玉儿啊,她是你们的亲骨肉啊”。
“妈,当年,是你要我带在身边的,我也带着了,可我就是不想见她”,说完,气冲冲的走了出去。
外婆在屋子里面叹了口气,今天是自己的四岁生日,本来躲在桌子下面是给妈妈惊喜,看着融化的糕点,眼泪一颗颗往下流,擦干眼泪,笑着过完了自己的生日。
然后,不再甜甜的叫唤他们,也不会去强留不属于自己的快乐。
姐姐十岁那年,没有人知道她还有一个妹妹,姐姐像个公主,而自己则像个小丑,姐姐的礼物堆满了她的房间,她不喜欢的礼物却堆满了我的房间,在那狭小的缝隙里面,我无言的承受了这一切。
爸妈姐住在三楼,只有我独自住在一楼,家里的佣人偶尔会有同情的眼光看着自己,偶尔饿的时候,只有柒姨会递给我面包,或者糕点。
那时候或许太小,犹记得,妈妈破天荒地的买了新衣服,爸爸出乎意料的热情,把六岁的我打扮如姐姐那样的公主,那瞬间如梦幻般,我百般小心翼翼摸了摸被高高扎起的辫子,轻声的唤着,“爸,妈”。
那天,爸妈的温柔,一整天仿佛都在做着梦,后来,才明白,姐姐生日后的第二天,却被绑架了,只是换回去了姐姐,小小的自己总是那么的天真,幻想着所谓的蓝图。
终究十分贪念那份温暖,或许因为太小,所以那些绑架之人不以为然,自己偷偷的跑回了家。
家里难得的聚在一起,“玉儿,成乾你们把孩子换回来了”。
“外婆,你说的可是那仆人,哼,那是她的福气”,恋恋说道,仿若那就是应该的,必须的,说的那么的自然。
“妈,你也知道我们一直都不喜欢那孩子,她不该存在的”,玉儿轻齿道。
“妈,爸,我们是不会让恋恋出事的,那个孩子天生与我们不相生”,成乾望着坐下的人说。
关于那孩子众人心中都有数,所谓的大难不死,所谓的命硬,所谓的不相生,给了一个孩子一生的黯淡,所有后来都选择了放弃,只是忘了那个偷偷进来的孩子,眼泪一颗颗不停的往下掉,原来多余的是自己,擦干了眼泪,选择自己离开。
人生的悲凉只有自己才知道,不管千山万水,忘不了的只有那些到了心底的疼痛,迫切的要求一切化为虚淡,眼泪是最不值钱的东西,心在疼痛的时候,眼泪会滚出来,离开自己,而后依旧剩下了自己和影子作伴。
记忆里深入骨髓的是并不能碰触也是最忘不了的,无声的静诉停留在那个时候。
风冷冽的刮着,不得不再次睁开双眼,“小小姐,醒了,再坚持一下”。费力的摇动了头颅,望着面前这个灰尘扑扑的人,又挣扎着望了望四周,寒风刺骨,可依旧没有停留的意思,马上一颠一颠,自己感受到了小胳膊小腿不属于自己又是自己,“嬷嬷,你带小小姐快走,我们先拦住他们”。
“好”,说完一颗泪滴落在了小人儿的脸上。嬷嬷擦了把眼泪,把马赶制了极致,这时落落终于可以明白了,重活一世,从那一世离家到最后莫名的眩晕而来,可自己太累太累,从流浪到站稳了脚跟,多么的疲惫,可只能活着,重来,依旧不可退缩。小人儿闭上了眼睛,可抱着她的人却片刻不曾停歇。
沉重的哭声,嘶喊声,落落不得不睁开疲惫的双眼,听到抱着自己的嬷嬷开口说,“我可以让夫人平安生产”。
“求求你,求求你,救救夫人”,面前说话的人也是十分狼狈满是乞求,可相对于抱着自己的嬷嬷,还是干净了些,应该是那孕妇的奴婢,一听可救,不停的下跪。
孕妇睁开了双眼,缓了缓,换了一口气道,“求求你,救救我的孩子”。
嬷嬷无限凄怜的望着怀中的孩子,最终开了口,“可以,但是……”,。
“只要救我的孩子,什么条件我都答应”。
嬷嬷看着那睁着眼睛的孩子,闭着眼说“要求很简单,不管你肚子里出生的是男是女,但是必须照顾我怀中的孩子,你们若弃她若伤她,那你的腹中之子必然百倍偿还”。
孕妇听了,沉默片刻,而后痛苦的呻吟起来,最终点头道,“我答应,救孩子”。等待无疑是漫长的,一声啼哭,给世界带来了新的生命,新的开始,新的命途。
终于孩子生了下来,几人都松了口气,也只有那么一小瞬间,嬷嬷看着她们毫不留情的说,“你们赶紧收拾,立刻离开这个地方”。望着抱起的怀中的孩子,眼睛圆溜溜的,不吵也不闹,眼泪就直直的流了下来,也不管手里的孩子是否能听明白,口中一直说不停,“小小姐,好好活着,这是小姐对你的期望,活着,活着,等你有能力的时候,打开脖子上的玉佩”,说完擦了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