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云倾好像记起了什么,每每捧着杯品云倾,她总是很开心,总要贪几杯。世人都说酒醉人,可这茶呀!似乎也有让人醉的魔力。
水云倾近日来更黏水灵龙了,就像小时候一般。长辈都惶恐,生怕他俩会生出什么不该有的情愫,想把水云倾早早的送走,可水云倾哪是好说话的主?执拗的她干脆就打算待在本家不走了!
那些长辈也那水云倾没法子,便也不再多说什么,只是将他俩看的更紧了。可谁知,接下来的日子儿水灵龙是三天两头的往外跑。而水云倾也常常不在家,似乎在沙城里经起商,忙活起来几乎不见其影。
“凤,好久不见啊!”公子一身锦衣华服,入府内不带一点声响,不见半点身影,似乎就这样凭空的出现在了尉惜凤的房中。
原本闭目静躺在床上的尉惜凤也睁开了眼,其实他根本只是没睡罢了。
尉惜凤不言,就这样坐起身,静静打量着眼前凭空冒出,又十分悠闲的坐下喝茶的公子。那便是那日于茶馆被水云倾揍了一顿的公子哥,更是不久前路上于水云倾纠缠不清的薛公子。
薛景岚,现沙城薛县令的嫡出长子,双十年华。生于皇城,后随父调动便住于沙城,来此地不过一周尔尔。
薛公子是出了名的纨绔子弟,整日无所事事,和那些狐朋狗友去过赌场逛过青楼,输过钱嫖过娼;却是不曾抢过民女欺压百姓。
这,不过是人人皆知的表面。谁晓得,就这样一个纨绔子弟,也有许多不为人知的一面。例如:他现在夜闯民宅。
“不愧是云倾!”薛景岚啧啧称赞,眼底快速的闪过一抹赞许,桃花眼微眯,可见其眼角的笑意。云倾他之前有幸品的几杯,但对于那种味道至今难以忘怀。想到之前在茶馆牛饮了那壶云倾,想想都觉得懊恼和可惜,但终归是入了他的肚,也不算是白费。不过为了演绎自己纨绔子弟形象,他倒是发挥的淋漓尽致啊!
“啧,这水公子的人还真不简单啊!为了进来,还真花费了我不少气力!”薛景岚把玩着手中的茶杯,嘴边的嗤笑意分不清是赞赏还是讽刺。
“呵,有事?”许久,这尉惜凤终是开了口。
薛景岚像是看怪物一般看着尉惜凤,就差点没去摸摸看他的额头到底有没有发烧了。因为他不敢,毕竟每个人都是有原则的,何况这个是厌脏的人。尉惜凤从来不许有人触碰他,甚至是他的东西。哪怕是阿狼,也只是隔着衣物照顾他,不曾碰过他的私人物品。
但是——
薛景岚清清楚楚的记得,那天水灵龙救下尉惜凤的时候明明有触碰到肌肤,可他却似乎什么事也没有,没有什么大的反应,更没有流露出不悦之色。
“爷,您是傻了?不是你叫我过来的吗?”薛景岚说道。
尉惜凤只是淡淡的应了声,并没有什么表示。
薛景岚摇了摇头,这尉惜凤肯定有不说话就可以把人气死的能力。
“凤,我想,皇上下的这镖单只怕是……”薛景岚顿了顿,知晓接下来的话尉惜凤不喜欢,便没有继续将下去了。
“我知道,这一回去指不定就是要被逼婚的。”尉惜凤淡淡的说道,他皱了皱眉,似乎不太开心。
“母后也是乱来!”他淡淡的叹了口气,话中尽是无奈之意。
“皇后也是为你好,你可是太子,别人在你这个年纪都已经是好几个孩子的爹了!而你不但太子妃没有,连个通房丫头也不要!”
“你知,我这身子,活不了多久,我不想浪费人家姑娘的青春。”尉惜凤说道。
薛景岚看着眼前面色苍白如雪的美人,心里很不是滋味。
尉惜凤,当今金陵国太子,可却在其十六年华时拒了他过联姻,拒了皇上和皇后指的婚姻,说的不行那就来硬的!圣旨一下,强行娶妻。隔日,他便换了行头,逃了去。婚事如期举行,却换了新郎,说来也是可笑。
他一路躲躲藏藏,最后逃到了沙城,做了一个神秘的病美人。
“呵,你现在这模样,只怕是金陵第一美人也比不上你颜色半分!”薛景岚打趣道,却瞬即沉下了脸色,说:“接下来打算怎么办?皇上已经发现你了!”
尉惜凤冷哼:“破坏这次出镖,要我回去完婚,永不可能!”尉惜凤知道,虽然他的逃跑破坏了那次婚姻,也迫使皇帝拉不下面子,将那原本应成为太子妃的女子许给了他人。索性那名女子和其家人并没有什么抱怨或者不甘,并且和那夫婿也过着不错的日子,那次事件也草草了结了。但是如狐狸般性子的皇帝绝对会给他找另一个女人!而且只怕那个女人是对他死死不肯放手的邻国公主。
“嗯哼?看来是要给水公子使绊子是么?”薛景岚挑了挑眉,对于尉惜凤要决定做的事,他从不反对。虽然他想尉惜凤娶一妻,生个孩子衍生,但是本人并不那么想,就算他作为他的兄弟想为他好也无济于事。毕竟他是和尉惜凤一个战线,而不是皇帝皇后。他还可不想失去那么一个好友……
“水灵龙?”尉惜凤喃喃念道这个名字,眼神不由迷离起来,她是第一个让尉惜凤想不透的人。然尉惜凤亦也不懂,这份想不透是种怎样感觉,似乎从未有过。
“你不排斥他的。”薛景岚静静的看着他,十分平静的陈述着一件事情。这让尉惜凤的眉头不由紧皱起来,他知道薛景岚口中的那个他是谁,也许水灵龙对他来说真的有些不同。尉惜凤想扼杀这份不同的心情,却不但下不了狠心,还让这种感觉在他心底滋生,待他回首发现时,早就难以收拾,想再抑止,却显得更加无力了。
他对她,似乎产生了什么不一样的情愫,那种感觉,太过微妙,微妙的让人不想去抑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