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急匆匆地奔向书房。路上崴三次脚,碰翻两盆兰。明明如仙似画的人,此时却不顾狼狈。好吧,怒火的确让人盲目。
那恬不知耻的浑蛋又来找他家摄政王了!
嗯?“他”家?“摄政王”?
哦,民间传言那有天人之姿修罗之心的倾羽摄政王,的确是个“她”。至于是不是他家的…呐,他不就住在摄政王府么!
“昙依,那个肩不能挑手不能提文不成武不就的……”书房内的男声忽然顿了顿,“好了我不说他还不行?不过,你真不打算考虑考虑十步之内的芳草比如我?”声音中带着明显的期待。
“长袖善舞征战天下?嗯,他的确没你擅长,”泠泠清音如泉。
他脚步顿住,缩回了将将迈进书房的脚,忽然失魂。
他低下头。心中的自卑尚未升起,便因那人接下来的话而消散,“可文争武斗有我就足够,我不需要他强大如神,”像是想起什么人,她声音由冷转柔,“他只要让我安心,那样,就很好。”
她忽然想马上就看到他。
于是拂袖转身,“寒舍无新茶奉客,就不久留了。”声音又成冰冷。衣带飘过,人已不见,竟是生生扔下了来客。
长廊半暖,他就站在那半寸阳光中,正温雅浅笑。看着对面那人尚待尘点的白衣,四目相对,她嘴角莞尔,也不知是谁暖了谁的心。
他如光缕。她想,纵身处暗狱,又何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