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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炼狱般的生活

“你是怎么喝的?”严厉的骂声之后,立马是一手打在了月亮的嘴上。虽然不是很用力,但是也很难猜测出这位母亲是处于什么理由,而不敢用大力去抽打,毕竟这样的行为已经不是一般的母亲会做出的举动。

用什么样的话语来形容一个歹毒的母亲也不为过,但是面对连回嘴的能力都没有的二岁小女孩,如何能让自己的妈妈意识到她的过错或是示意自己的妈妈,自己无法承受这样的痛苦呢?她做不到,甚至连一个独立的成人也做不到,保姆向姐在发现了栗子对月亮的暴行后,也不敢上前阻止,在她看来这个狠毒的妈妈,有一双十分凌厉的双眼,那里面充满了怨念,有好几次都吓得向姐不敢上前。

没有能力阻止的话,又如何能让自己的内心不受良心的折磨,就只有让自己不能看见这悲惨的一幕一幕,向姐只得向栗子请辞,栗子并没有做过多的挽留,因为自己在经济上也已经没办法再雇佣保姆了。

向姐在离开家前,突然想起了原来的主人,也就是李平的嘱咐。她找到了床底下的一个盒子,打开一看,里面全是大大小小的照片,照片的主角是不同年龄段时候的太阳和月亮。说起来也奇怪,这个家里,什么装饰都有,就是没有相框,一个有二个可爱孩子的人家里,连孩子的照片也没有一张,不是很奇怪吗?现在看来这所有的照片原来都藏在这里了,这样可就更奇怪了,因为李平说过,这个盒子里的东西都要藏好,任谁也不许看,知道这个东西的人只有你,向姐看了几张照片,没看出什么门道,关上了盒子。不过她决定遵从旧主的嘱咐,带着这些照片一起,离开这个家。

向姐也离开了,栗子更加肆无忌惮,月亮陷入了炼狱般的生活当中。因为没有钱上幼儿园,月亮和太阳只得呆在家里等栗子回来,只是,谁也没有想到栗子管教孩子方法如此特殊,她将屋里仅剩的二个孩子分开锁在二个房间,太阳锁在的房间,有窗户,有阳光,有电视和玩具,还有一些零食,可是月亮锁在的房间里却什么都没有,只有一个破娃娃,连电灯开关都碰不到的月亮,成天在屋子里,只有通过门缝里出来的那点阳光,才能感到一丝温暖。孤独和饥饿的她,唯一能盼望的仍然只是那个狠心人回来,因为她还很小,没有仇恨.。

但是换个角度来看,栗子对太阳还是不薄的。

“太阳啊,我的儿,你怎么总是生病,要像妈妈一样,要强壮,要健健康康的长大,嗯?”然而,经常患病的太阳,倒也提醒了她一件事,栗子知道,无论是好养歹养,她不可能同时养着两个孩子,以目前的经济水平,她很可能要做出一个抉择。

“向姐吗?”栗子找到了保姆向姐的电话,拨通了。

“你是?”

“我是栗子,你有时间吗,我们见个面好吗?”

没想到一个魔鬼找上门来了,茶厅里的向姐是坐立不安,盯着桌上的茶杯,总有着不好的预感.

“向姐,真是好久不见了。”

没想到这个冷酷的女人语气变得如此圆滑,从衣装和容貌来看,看来这段时间生活的艰辛早已将栗子打磨成了一个风尘仆仆的女性。

“嗯,好久不见了,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是这样的,向姐你做保姆也这么久了,你们公司那边有没有什么条件好的人家,或许有些想要小孩的”。

向姐这口茶愣是没吐出来,向姐放稳了杯子,回答道:“你是指?”

“我也是打听一下,好像记得你原来说过,曾今照顾过一家子条件蛮好的,就是家里一直没个小孩,老人过世之后,你也就没工作了,不是吗?”

“是有这么回事。”

“能不能帮我联系下那家人”栗子身子前倾,突然兴奋的问道。

是要把月亮送出去吗?她那么讨厌月亮,应该是吧。虽然心里面还是有什么说不出来的担心,但是毕竟她也觉得放走月亮说不定,不对,那肯定是一件愉快的事情,就回答道:“好吧,我试下”算是答应了栗子。

经过向姐的说辞,那户比较富裕的人家也终于决定了见一见孩子。

“对方考虑过了,想见一见孩子”,

“好的,我这边随时都可以的。”

“你为什么不自己去和对方谈?”向姐大概也能猜到,八成是抹不开面子,但是毕竟是送孩子,不是像送礼这么随便的事情,所以问道栗子。

“你也知道我的身份,人家肯收孩子就不错了,谁想和我这样的人摊上关系?这种事我最好不出面,关于我的事,你也别跟他们说太多。”栗子自然是在乎自己做过牢,对答道。实际上,自己不出面的原因有很多,谁愿意去经历亲手把孩子交到别人手上这样的事情呢。

终于到了这一天,向姐看着眼前的一家三口,说道:“对方就在茶厅里,你确定不进去了?”

“不进去了。”

“那么把孩子交给我吧。”

但是向姐万万没有想到,栗子会把太阳推到自己的面前。看见栗子决绝的眼神,突然间全身便打了一个冷战,光是想到栗子要留着月亮在身边这一点,向姐也不敢再想象今后将会发生的一切。然而,都到了这个份上,向姐也不能再说些什么。看着栗子旁边的月亮,心里忽的一阵难过。

这个可怕的母亲究竟打着什么算盘,向姐牵着太阳离去,下意识地转头望向栗子,似乎是看见栗子湿润的眼睛,但是那泪水迟迟没有滴下来。

“哟,是个男孩子啊,不是说是个女孩吗?”开口的是一个三十出头的妇女,话刚说完,就凑到太阳跟前蹲下,欣喜地握住太阳的手,抚摸着太阳的头发,似乎是对这个孩子很满意。

“不好意思啊,王太太,可能是我弄错了。”向姐回答道,并转眼看向坐在对面的王先生。王先生看着王太太和孩子套近乎,也露出了微微的笑容,看来这笔“交易”应该是定下来了。毕竟喜欢男孩子的家庭还是要多一些。

在最后分别的时候,王夫人问道:“那么向姐,你最近还在做事吗?”

“嗯?”

“我想请你再回来帮忙带带孩子,大家都这么熟了是吧,加上孩子你也熟呢,你看要不回来吧”王夫人满是欣喜地劝诱道。

“不了,我想回老家帮帮家里。”向姐想也没想就拒绝了王夫人。因为,她不愿意再和栗子这家人有任何的关联。

对于栗子,终于把太阳送到了一户还不错的人家里去了,回到家里,她看着月亮“终于就剩下你了”对着一个三岁的女孩,这个女人的眼里有的却是嘲笑和鄙夷,多么可拍的母亲,也许他们的邂逅就是一种罪过。

自从和向姐失去联系后,栗子也没有办法得知太阳的下落。

一晃眼十年就过去了,对于栗子来说,因为自己的过往,即使是具备能力和经验,工作中成绩优良,仍然不能得到上级的提拔,一直游走在社会底层,认真工作才得以达到生活的最低标准,然而,栗子并不只是认真工作,而是拼命在工作,对于工作,别人是朝九晚五,她可以从早上七点一直工作到晚上八点,在生活中,她没有负担,即便是作为一个单身母亲来说。

对于月亮来说,这十年只是行尸走肉般的生活,对于一个未经事理的孩子,这个词语似乎太沉重了,然而不假。稍微详细一点地介绍一下这个孩子的过去,也并花不了太多的篇幅。

三到八岁,月亮没有上过幼儿园,成天打交道的只有一个娃娃,这个娃娃栗子从来也没给她洗过。月亮每天呆在家里,等栗子回来,有时候栗子忙不回来,她便要饿一顿,栗子回来后,更是要小心翼翼的,稍有不慎,就是斥责和毒打,光是在这五年,眼泪已经流干了。

后五年,月亮倒是读了二年多小学,这也不过是基于栗子可笑的想法,一个母亲必须要经历孩子上学的阶段,这是她作为一个母亲的认证,当然这和月亮没多大的关系,她不过是不想错失她所应该体会的孩子成长过程中家长的情感生活,来告诫和提醒自己,自己是一个母亲。难道这十年来,她不是吗?

在这样的环境下成长起来的月亮,除了怯懦和孤僻的性格之外,她还拥有一样个人独有的特点,就是对爱的渴望,究竟她会得到这些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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