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时间匆匆的就过去了,这段时间似乎有些平静,纵使是美好的事物被时间如此刻意般的拉长,也会冲淡了幸福的味道,更何况这本就不是一个幸福的故事。
医院门口,一个膘肥敦实的男子蹲在门口,拿出一包香烟,点燃了最后一根,一会儿就累的坐在了石阶上吞吐着烟雾,这个人正是高云,昨天晚上被人堵在街尾催债,没接活好一会儿的他,哪有钱还,到第二天早上,就发现自己在医院了,脑袋上缠了厚厚的绷带,刚想用手去摸一下,发现手上也是青一块紫一块的,抬都抬不起来,早知道,医生都跟土匪似得,他还不如取钱还了那些债主的利息。
刚起身要走的他,突然看见一个女孩从他面前走过,好熟悉,这个女孩子在哪里见过?
这个女孩子他确实见过,正是栗子的女儿月亮,尽管注意力都放在了太阳身上,但是栗子他稍微有过了解,这个女孩时栗子带了十几年的孩子。她来这里做什么,莫非栗子在这里面?
高云好奇的跟了进去,发现这个女孩子对整个医院是轻车熟路,连走道上的护士都和她甚是亲切的打招呼。
“呀,月亮,又来看你妈妈了?”护士小红看见月亮来了,是尤为的亲切。
“嗯”月亮似乎有些不好意思,打完招呼便加快步伐走向病房。
妈妈?难道真是栗子病了?想到这里,高云就打算转身离开了。毕竟栗子也只是曾经自己钓到的一条大鱼而已,自己和栗子也没有什么交情,看望什么的就免了,就在他转身要走的时候。
“这孩子真孝顺呢,得有四五年了吧,每周都来探病呢。”
四五年?照这么说,这个人就应该不是栗子了。自己两年前还见过栗子呢。
“这个植物人啊,一躺就是十几年,想想这家人也真是可怜。”
植物人?这是怎么回事?高云的好奇心慢慢被吊了起来。
看见月亮拿着毛巾从病房出去后,高云决定过去看个究竟,反正是植物人,还能起来吓我一跳不成?
推开病房门,高云看到了一个安详平和的女人静卧在床上,这个女人他从来没有见过,跟踪栗子的那段时间,他也没见过栗子有看过这么个女人,他的印象中,栗子和月亮像是两个和世界切断了关联的女人,孤零零的,没有亲人,没有朋友,有的只是一个失散多年的孩子,哥哥。
“您是认识这位病人吗?”护士小红进了房间问道。
“哦,不是”高云连忙回应道。
“对不起先生,这里不许吸烟的,麻烦您出去。”
“哦,不好意思啊”说罢,熄掉了香烟,正准备出去,忽然转头问向护士:“请问这个人是植物人对吧”
“是的,您有什么问题吗?”护士小红犹豫了一下。
“其实我也是来找我一个,饿,一个小学的同学,据说他成了植物人,我就是不知道他现在住在什么哪个病房,所以找过来看下。”
“哦这样啊”
“那么我请问下,这个女士是叫什么名字?”
“她叫田子”小红毕竟是个年轻的护士,见高云说话诚恳,便脱口告诉了他。
“哦,那就不是了,是我认错了,不好意思。”
田子,这个田子是什么人。
月亮回到了病房,一股弥漫在屋子里的烟味,破坏了屋子里淡雅的郁金香味,似乎有什么不好的预感。
高三了,栗子经常会到太阳住的地方给太阳整理房间,做饭,洗衣服,太阳也习惯了这种生活,就差搬去和栗子一起住,然而太阳和栗子自然都不会答应,因为月亮。月亮就似乎是一对母子之间夹了一个电灯泡一样。
月亮知道,栗子没有钱,也不会去供自己读大学,自己也18岁了,或许读完高中,栗子也不会在供养自己了,所以月亮对高考不是那么在乎,反而利用课余的时间到处打打工,高中生活以来,她却攒了一笔挺可观的钱。
周六夜晚,在外面打工赚钱后,正要回家的路上。月亮发现,太阳和学校的一些纨绔子弟混在一起,刚从酒吧出来,便上了摩托,随着排气管发出的轰隆巨响,扬长而去。
这要从高二开始说起,自从王家搬离之后,太阳受到的管制就少了,连老师也知道,自己父母都不管的孩子,也就没有必要再多加看管,毕竟高二是个很重要的阶段,放弃一些没有潜力的孩子有时候是必要的。
那栗子呢,栗子多是宠爱孩子,谈不上管制,甚至栗子所教导的处事原则,反而更加让孩子走上歪道,当然这不是栗子本意,可是,这是她天生的性格。
“哎,跟我出来,跟你谈谈昨天。。”
没等对方说完,太阳起身就是一拳砸了出去,“说你妹啊,昨天就是我干的,有本事就叫人吧”
对方踉跄到底,掩着红肿的脸颊,死死盯着太阳,说了句,“你有种!”便遁门而出。
“哥,你真狠啊”旁边的高大个凑上前去。
“男人就该狠,前天他们揍你,昨天我帮你揍回来了,看他们还要玩什么花样。”
“哥,你不怕吗?”
“怕什么,有仇就要报,这是我一贯的作风。”
有仇就报,没错,这已经是太阳成长到现在最鲜明的一个性格特征。但是就因为这样一个脾性,他结识到了一大堆混日子的朋友,渐渐的,他也成为了这些人当中的一员,开始混了起来。
一言不合便大打出手,对于太阳来说已经是家常便饭了,然而混混并不是为了骂人打架而结为一伙的,他们是为了那股冲劲,那股子热血,年轻人,什么东西刺激,什么东西新鲜,便朝什么方向挤过去。说到高中,也是一个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的年龄段,自然会接触到一些成人爱玩的东西。
太阳也是,他喜欢车,喜欢酒,喜欢女孩子。他经常和学校一些不良学生一起出入酒吧,KTV等复杂的场所。栗子对这些也稍微知道一点,但是栗子不敢去训责太阳,因为,她怕失去这个孩子。